他的路。”
琴丽双手紧紧交握。“我很了解你的愤怒和憎恨,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你在培登死后的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尤其你再度去小屋之后,情况更是变本加厉,不断地指控佛瑞。你回山上去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使你变成那样?”
“我还以为你是来谈柯氏实业公司的股份。”
“对不起。”琴丽扭着手。“只是我一直在猜,你那次去山上回来为何会有那么大的转变。你说你听到墙上发出声音,那很吓人的,你知道。”
“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说我听到墙上发出声音。”
“你说你听到一种争吵。”
“没有,我没有说,我只说我感觉到盛怒。不必墙壁告诉我,我也知道杀害培登的人是多么的愤怒。那太明显了,满地的花和踩烂的相机。这些全都是那个人病态到极点的证据。”
“警方说杀掉培登的人,是因为皮夹里的钱太少而生气,虽然可怕但也很合逻辑。”琴丽的手更加握紧。“但这并不表示凶手是疯狂的。”
“这个凶手肯定是个疯子。”
“你怎么确定?”
“也许你必须是疯子才能知道对方是不是。”乔依说。
琴丽震惊地瞪视着她。“你承认你有问题?”
“我们回头去谈你今晚来此的目的,好不好?我对于你没有告诉佛瑞,你要来这里,特别有兴趣。”
“他不会让我来,”琴丽小声说。“他如果发现我做了什么会很生气。”
“你到底做了什么?”
琴丽站起来,双手仍然握着。她低下头。“我再也受不了罪恶感的折磨,请你原谅我,乔依。”
乔依无法动弹,然后她很小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时无法呼吸。
“什么罪恶感?”她悄声说道。“你在说什么?”
“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要去想,可是我再也没办法假装下去了。”琴丽抬起头来,脸上的泪水泛滥到快要将她淹死了。“你是对的,我觉得佛瑞可能就是杀死培登的人。”
“我的天!”
“不过原因不是公司的股份。”
“不然会是什么?”
“我想他可能是发现──”琴丽停下来用手背揩去泪水。“这好难说。”
乔依走到一张边框镀了金的高背椅后面,用力地抓着椅背。“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非常、非常地抱歉,但,事实是我跟培登有一段恋情。”琴丽已经开始啜泣,她伸手从皮包里拿出一些卫生纸擦眼泪。“我认为佛瑞起了疑心,然后他在那一天去了山上的小屋杀了他。”
艾森正要弯腰去检查杰夫的机器人时,手机响了起来。
“它可以捡起这根棍子,”杰夫骄傲地解释。他接了一个按钮,启动了机器人。“你看。”
机器人跳着启动,艾森看着它笨拙地举起小木棍,一边寻找他的手机。
“好棒,”他对杰夫说。“非常杰出。”
杰夫高兴地笑了。
“我听一下电话,”艾森指指手机。“立刻回来。”
“好。”
“杜艾森。”他对着电话说,一边小心地绕过教室内一张张摆了学生作品的矮桌子。
“我是辛格,我有──”
二十几个尖着嗓子向父母解释教学成果的小孩,使得他根本听不见辛格在说些什么。
“等我到外面再说。”艾森叮嘱着。
正在教室另一头跟杰夫的老师说话的邦妮,朝他疑问地看了一眼。
他拿高手机给她看,她了解地继续她的谈话。
艾森经过一条用芹菜做的毛毛虫、手工完成的太阳系,走到教室外面。
“行了,”他走入温暖的夜色之中。“什么事?”
“我不知道这重不重要,”辛格说。“可是你叫我保持注意,如果柯家有任何行动要让你知道。我一直注意着网上,看有谁买机票什么的。”
“佛瑞吗?”
“不是,是他太太。她今天下午飞到凤凰城,我几分钟前上网检查才发现情况不妙。”
艾森浑身变冷。内心深处的某些肯定,重重地砸了下来,每个拼图都就位了。
“他妈的!”他非常小心地说。“我早该看到斧头要砍下来了。”
“妈妈,妈妈,”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他腿边响起。“那个人说了脏话。”
他往下看去。
“我听见了,你有麻烦了。”那小小人儿说。
“不错,我的确有麻烦了。”艾森说。
他向停车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