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的体重增加得不如道格期望中快。宝宝将近六周大了,但他看起来仍然像刚出生时一样小。依莎不同意他的看法,坚持说她的儿子增加了不少体重。就他的体型而言,派克似乎很健康,他的胃口也很好。席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对道格三令五申,说派克至少要等到八周大时方可以离开小木屋。道格不知道医生为什么坚持八周,但他决定无论他心裹有多么急于离开,还是要遵守医生的嘱咐。
如果派克生长发育的情形仍然良好,那么他和他母亲就能够在十四天后旅行。
道格祈求上帝保佑到时天气已经好转。雨虽然歇了,但天气仍然湿冷,不注意季节
的人会以为现在是仲秋了。夜晚的气温低得需要穿厚法兰绒衬衫。道格为派克被抱到屋外的保暖问题伤脑筋。夜晚的空会不会冷冽得令派克无法呼吸?
令道格伤脑筋的不只是宝宝。说实在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按捺两个星期而不碰依莎一下。跟她同处一室就足以使他心浮气躁。她的淡淡幽香是那么迷人,她的肌肤是那么柔嫩光滑。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把她拥在怀裹抚摸。
黎明前后他做完马厩裹的杂活,回到小木屋裹时发现依莎撑着脑袋坐在桌边。
她的头发蓬乱,睡眼惺忪,鼻子通红,看来好象宿醉一般。
“派克吵得你整晚没睡吗p”
她打个喷嚏后说:“不是,是我有点感冒。”她说完立刻又打了个喷嚏。
“也许你该回床上去躺着。”
她不听。她从来没有纵容过自己,也不打算现在破例。在洗熨完衣服后,她烹调了晚餐,但一口也吃不下,所以她在上床前替自己沏了一壶热茶。
她已经换上了睡衣和睡袍,还把一条破旧的毯子披在肩上。她被拖地的毯子边缘绊了一跤,要不是道格眼明手快,她手中的托盘就要落地了。
“我替你端进去。”他说。“你也许该吃点东西。烤面包好不好?”
难道这家伙除了烤面包外就不会做别的东西了吗?
“可不可以请你尽量别把面包烤焦?”她说,努力不恶声恶气。
他点头。“你可能是工作得太辛苦才会生病。”
不过是小感冒,希望派克没有被传染到。万一他发起烧来,我们要怎么办?”
他不愿去考虑那个可能性。派克不像依莎那样不吃东西。
“我们会有办法的。”他安慰她。
他端着托盘回到卧室时,她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她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睁开眼睛。
“我醒着。”她说。
他把托盘放在梳妆?上,竖起枕头垫在她背后,然后把托盘移到她的腿上。
他又把面包烤焦了。他还在盘上放了一朵白玫瑰,就放在她不成套的杯碟旁边。放玫瑰花体贴的小动作使她心情好转,她一点也不介意吃黑得像焦炭的面包“喉咙痛不痛?”他轻声问“不痛。你别再担心了。”
“依莎,我想要担心,可以吗?我是个中好手。”
她拍拍床垫,等他坐下,然后拿起玫瑰。
“你或许是个战士,但内心还是很浪漫的。”她说。
他摇摇头,继续皱眉望着她。她只不过是头昏脑胀和有点鼻塞而已,他太杞人忧天了,依莎心想。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喜欢他粗糙皮肤的触感。他今天早晨没有刮胡子,青青的短须使他看来更加粗犷英俊和有点危险。
她想起他们相遇的那个雨夜。闪电照亮他的身影,狂风在他周围呼啸,他的身旁还有一只眼神狂野的大马,那幅景象吓得她魂不附体,以为他一定是鲍力派来的杀手直到他把步枪还给她。在那之前她就该领悟他绝不会伤害她。
他转身安抚坐骑时的温柔语气是线索之一;他把她抱起来时的小心翼翼是线索之二。他的眼睛充满同情和“依莎,你的气色坏透了。别再发呆了,趁茶还没冷掉前赶快喝吧!”
她猛然回过神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多么霸道,道格?”
“没有。”
“那么让我首开先例。你非常霸道。记不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夜?”
这个问题实在可笑,他每次想到那夜都会打哆嗦。
“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的皱眉蹙额令她忍不住微笑起来。
“没有那么恐怖吧?”她说。
“有。”
“我很难缠吗?”
“对。”
“我不可能比你以前帮助过的女人更难缠,对不对?”
“我帮助过许多女性。”
“然后呢?”
他耸耸肩。“什么然后?”
“我比其它人难缠吗?”
“毫无疑问。”
“此话怎讲?”
“其它的女性没有企图勒死我。”
“我没有──”
“噢,你有。”
“我还做了什么?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我保证不会生气。”她拿起茶杯啜了一大口热茶。“我在等。”
“我记得你指控我许多罪名。”
他眼中的光芒使她难以分辨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例如?”
“让我想想,”他慢吞吞地说。“它们多得令人记不清楚。啊,我想起来了,你怪我害你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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