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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要先洗澡还是吃饭?”李辰瑜心头怦怦跳,两天一夜不见,她除了担心受怕,还有一点想念他。
“洗澡。”柯启堂把公事包交给妻子 ,他这两天都待在公司,虽然有休息室可以睡觉、洗澡,但是当然不比在家舒服。
“要我帮你洗头吗?”她主动问。
“不用,帮我准备睡衣就好。”他不知多久没打开过衣柜,结婚后他的生活自理能力一落千丈。
二十分钟后,柯启堂洗过澡走出来,头发湿淋淋的,腰间只围了条浴巾,像个无辜的大孩子站在那儿。
李辰瑜拿着毛巾和睡衣,微笑道:“快穿好衣服,我帮你擦头发。”
他乖乖听话,在这方面他一点也不大男人,他喜欢让她照顾他,即使两人正在冷战中,或许只有他这么想吧,瞧她神色自然,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
李辰瑜的想法却是,不管丈夫在外面瞎搞什么,只要他还愿意回家就好,家和万事兴。
夜深了,夫妻俩一起躺上床,肩膀贴着肩膀,距离并没有多远,但就是觉得疏离。
“启堂,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她心想还是自己先求和吧,毕竟是她理亏在先。
“睡觉,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你问我是不是还爱着他?我可以告诉你,我爱过,但已经过去了。”
“我已经睡着了。”别扭的男人说着别扭的话,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即使女人已经放下那份恋情,她仍然没有爱上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丈夫。
女人默默在心中叹气,她已经尽力了,丈夫听不进去她也没辙了,也罢,男人若真要偷吃,就算把他绑在身边都没用,随他去吧,只希望这份表面的和平还能持续下去。
从那天起,柯启堂心情一闷就睡在公司,心情更闷就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如此恶性循环,让他染上了喝酒的恶习,当其他员工一一离去后,他独自坐在办公室看着夜景,一口接一口的喝下啤酒。
他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妻子,那女人是个没心肝的,不管他回不回家,她始终是那张平静的脸,好像他只是饭店客人,而她只是柜台员工。
放下啤酒罐,他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为什么她不打通电话来问问?就这么不关心他的死活?
桌上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一看是封简讯,里面写着——早点休息,照顾自己身体。
多么贤慧的妻子啊,他自嘲的想,她温柔体贴、落落大方,就算他在外面有女人,只怕她也只会叮咛他不要过度纵欲吧。
一想到她就有气,气到了就觉得非见到她不可,于是他打了通电话通知司机,脚步蹒跚的走出办公室,来到大门口就见车子在等着。
“董事长,您还好吧?”司机先生瞪大了眼,老板喝醉酒的模样可不常见。
“我没事,回家。”柯启堂坐进汽车后座,打了个酒嗝。
“那我给太太打个电话。”司机坐到驾驶座,一边发动引擎一边拿起手机。
“不用!”柯启堂及时阻止,他有意发动突击,想看妻子会有什么反应。
司机当然不敢抗令,就在沉默中送老板大人回家了。
不到半小时,柯启堂下车走到家门口,拿钥匙开了半天却不成功,最后司机看不过去主动帮忙,轻松解决了问题。“董事长,请早点休息吧。”
“谢了。”柯启堂点个头,身形不稳的走进屋里,随手把钥匙和公事包丢到地板上,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内造成了一阵回荡。
李辰瑜很快就冲出卧室,愣愣的望着丈夫。“启堂你喝醉了?”
“对,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他哈哈笑了两声,觉得这笑话挺有趣。
她没吭声,上前扶他回房,让他躺到床上,倒了杯水给他喝下,又脱了他的衣服和鞋袜,拿毛巾沾了热水替他擦身,照顾得无微不至。
柯启堂默默凝望妻子的脸庞,其实他并没有那么醉,只是喜欢让她为他做点事,至少在这样的时候,她的心放在他身上。
当她完成动作,要替他穿上睡衣,他抓住她的手问:“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跟我吵架?”
她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
她在胡说什么?除了她大姨妈来访的时候,他几乎天天都会抱她,怎么可能有力气去搞外遇?就算最近比较少回家,但他想都没有想过要偷吃,外面的女人哪有他老婆好?
然而,别扭的男人是不容易改变的,他只能继续别扭的说:“如果我说有,那又怎样?”
她低头沉思起来,表情转为凝重,他几乎想收回自己的谎言,她却抬起头以坚决的口气说:“希望你能小心点,不要得病,也不要让人发现,免得大家难堪。”
好一番理智又得体的宣言,说她是模范大老婆也不为过,他冷哼一声道:“就这样?”
“难道你要跟我离婚?孩子都还那么小,至少等到他们长大以后再说吧?”
不用多说了,他明白这是鸡同鸭讲,不会有结果的,于是他抓起睡衣自己穿上,冷冷丢下一句:“我去书房睡。”
当他转身离开时,脚步是缓慢的,希望她能追上来,希望她能抱住他,但是她没有。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分房而睡,这样的夫妻该怎么做下去?该放彼此自由吗?但孩子是无辜的,他的心也在她手上,除非她能爱上他,否则最终仍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