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干青慌忙站起,从怀中取出竹令符来,双手呈上,说道:“姜老人家命晚辈随带竹牌信物,恭请老道长过目。”乙清道长也立即站起,神色恭敬的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就随手递还,说道:“姜盟主信物,贫道看过,仍请小施主收起来。
见此竹令符,如见姜盟主,有何差遣,武当派悉凭调遣。”凌干青双手接过竹牌,收入怀中,一面拱拱手道:“老道长好说,姜老人家命晚辈赴谒,是为了重九五老峰之会,商借贵派玄武剑来的。”
“重九五老峰之会?”乙清道长讶异的道:“那是一个什么约会,贫道怎么没听说过?”凌干青道:“这个约会,目前江湖上尚无人知道。”当下就把斗姆邀约姜老夫子之事,和自己此行,详细说了一遍。
乙清道长微哼道:“凭她斗姆,居然敢向姜老施主约期作会,那是有几个厉害魔头在幕后给撑她腰了,姜老施主密柬上虽然只写了“武当借玄武剑”
但这是姜老施主谦逊之处,不好意思直接命令武当派,玄武剑是敝派掌门人使用之剑,贫道自然要亲自赶去才行。”
凌干青拱手道:“能得老道长俞允,亲自赶去,自然是最好了。”乙清道长含笑道:“斗姆蛰居了数十年,迟早必是江湖祸乱之根,有此一会,让她看看咱们的实力,也是好事,小施主覆上姜老施主,贫道敬遵符令,重九必到。”
凌干青赶回朴树湾,已是八月二十日了,距离重九之会,只有十八天时间,姜老夫子早已在中秋前一天走了。
现在留在朴树湾茅舍中的,只有欧一峰和五位女将,那是凌干青的妻子聂小香、沈若华、毕秋云、管秋霜、田玉燕。大家因会期逐渐接近,盼望着凌干青早日回来,就好动身了,凌干青刚跨进门,四位姑娘已经簇拥着挺着肚子的聂小香走出。
田玉燕抢先道:“好啦,大哥回来啦,现在四姐不用日也盼,夜也盼了。”聂小香红晕着脸道:“难道你不在盼望?”田玉燕咭的笑道:“那可不同呀,我盼望的是大哥,你盼望的是是”
小姑娘也红了脸,一时可说不出口来。沈若华道:“五妹就是口没遮拦,凌大哥刚回来,我们该听听他的此行经过才对。”毕秋云道:“对了。
凌大哥,老夫子到底要你去了那里呢?”凌干青道:“老夫子没告诉你么?”管秋霜道:“我们问他老人家,他就不肯说,说什么天机不可泄漏。”
正说之间,欧一峰已经从里面走出,含笑道:“凌老弟这一趟辛苦了。”凌干青上前见了礼,大家就在堂屋中围着凌干青坐下。田玉燕道:“凌大哥,你快说呢,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嘛?”
凌干青就把此行经过向欧一峰作了详细的报告。欧一峰点头道:“这三位既已答应届时赴会,凌老弟这一趟总算圆满完成任务,没有白跑了。”
田玉燕道:“老夫子请了武当、华山两派的掌门人,怎么不请少林方丈呢?要去请一个疯和尚来?”欧—峰道:“你莫小觑了风大师,他还是少林寺当今方丈的师叔,除了人有些疯疯癫癫,若论武功,可以说是少林寺第一高手呢。”
说到这里,沉吟道:“如依商掌门人的推论,天山三怪和五行山五个老魔头真如应斗姆之邀,或是先已有了勾结,咱们这一仗,胜负之数,还很难说呢。”
凌干青在华山之时,曾听商子畏提起过天山三怪和五行山五个老魔头,因自己和商掌门人初次见面,不好多问,此时又听欧一峰说起,忍不住问道:“欧老前辈,这天山三怪和五行山五个老魔头,有这么厉害么?”
田玉燕道:“是啊,难道老夫子也怕了他们不成?”欧一峰笑道:“姜老人家功参造化,自然不会怕了他们,但他老人家在重九之会,绝不会自己出手,所以只好另外约人助拳了。”
毕秋云道:“老夫子怎么会知道斗姆约了天山三怪和五个老魔头呢?”欧一峰一手捋须,笑道:“凭斗姆—个魔教中人,那敢公然和姜老人家订下重九之会?
这不是说她有了坚硬的后台吗?当今之世,左道旁门中老一辈兴风作浪的人,多已经凋零殆尽,剩下来的也廖寥可数,只有天山三怪,昔年败在天壤一剑手下,心有不甘,五行山五个老魔头也不甘寂寞,只有他们才会和斗姆沆瀣一气,老夫子要凌老弟去走一趟,就是为这几个老魔头先作预备而已。”
田玉燕道:“欧前辈,你还没说这几个老魔头有怎么厉害呢。”欧—峰道:“天山三怪,在四十年前,来到中原,曾先后找上少林寺和武当山,非要和两派掌门人一较胜负,但少林、武当是出家之人,不愿和他们结怨,婉言辞谢了。”管秋霜道:“他们肯甘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