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岂料,康子翔出其平静,抬眼道:“我是吗?”
短短三个字,引爆威力却是无庸置疑,康秉诚大大一震,张口结舌。
“我怎么知道的,是吗?”康子翔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吐出的话语平淡到好似说的不是他的事“你的一言一行,不都清清楚楚地告诉我这则讯息吗?我不是傻瓜,我也有感觉,会看、会听、会判断,在有你与妈妈这桩婚姻之前,我便已早了两个月存在妈妈腹中,于你,我只是勉为其难地被接纳,子谦才是你惟一的儿子。这些,你不说,妈不说,但并不代表我就一无所知,十二年来,我一直都是多余的。”
这一回,康秉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子翔知道,他居然一直都知道
“所以,你就用打架、闹事的方式来报复、宜泄,表达你的不满?还是你想借这种幼稚不成熟的行为来赢得所有人的注目?”
他还是不懂康子翔觉得好悲哀。
他不再多说,也不再期望什么,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好陌生是啊,陌生!因为这从不曾属于他。
这生活了十二年的华宅有如一道沉重的桎梏,压得他无力喘息,他,一个不该姓康的康家人,始终与这样的生活格格不入,突然间,他好想挣脱一切,活出真实的自我,不再有任何束缚。
他退了一步,眸中有着戚然:“所以,再多一项逃家罪名,你也不至于太意外,是吧?”没等康秉诚由错愕中恢复,他迅速奔了出去,投入狂风暴雨中。
“哥哥大哥”风雨狂啸中,一阵细微的叫唤传人耳中,康子翔顿住步伐,豆大的雨点打在小小的身子上,他赶忙折了回去,以自己的身子为对方挡去绝大部分的风雨侵袭。
“谦,你怎么跟了上来,快回去!”
“不要,哥哥别走”九岁的男孩仰首望着全心敬爱的哥哥,一双小手犹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不放,深怕一个不小心,他便会离开自己。
打一开始,他就惴惴不安的躲在角落里,担心父亲一怒之下责打哥哥,更担忧哥哥终有一日会寒了心,动下远去的念头,果然
康子翔蹲下身子,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谦,你不懂,哥哥必须走,这里无我容身之处,勉强留下,我不会快乐的,你也不希望哥哥如此的,是不是?”
“可是”康子谦犹豫着“我舍不得哥哥”哥哥一走,就再也没有人疼他、保护他了,他是全心爱着这个大哥。哥才不像爸爸说的那样,他会打架,很多时候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再不然就是打抱不平,可是爸爸从来都不问清楚就骂哥哥,哥哥也每次都一个字也不说,他好替大哥觉得委屈。
康子翔抬手抚去弟弟脸上的水珠,承诺道:“没什么好舍不得,我永远是你的大哥,只不过,我非走不可。”
“这样你就会比较快乐吗?”康子谦迟疑了好久,终于问出口。
“是的。谦,听话,快回屋子里去,小心感冒了。”
“那你呢?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少了我无所谓的,但是谦,你是爸妈的骄傲,别让他们失望,知道吗?”
康子谦用力点头:“好。”
一步一回头,康子谦满心不舍地告别了惟一的兄长。
外头的雷雨交织,依然没有停歇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