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雨望着他煞有其事的模样不禁嗤笑出声。“你真霸道。”
“我是霸道。”他答得理所当然。
“我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风龑当初会想逃开。”帝昊的占有太过独断,他的霸道太过绝对,任何一个体会过自由的人都无法承受这种几乎是禁锢的独占欲,束缚到最后的结果就是离异。“你的贪心太决绝,一般人受不起。”
“但你们不会。”提起风龑,也许因为时间太久,也许因为和风龑已经谈开,也许是因为提的人是她,所以他不觉得痛,也能自然地响应。
粗糙的食指指背滑过她垂在胸前的发丝,顺势撩至耳后。“你们从来不曾自由,不知道什么叫脱离束缚;即便没有我,你们仍然不是自由之身。”
“是的。”绿眸再次黯淡失了颜色。“我们的不自由来自彼此的存在。”这个“彼此”指的是她与狄。
“不自由又如何。”帝昊哼笑。比起狄来说,雨太过细腻,往往容易钻牛角尖,需要人将她拉出。“人活在世上鲜少能真正拥有自由,有羁绊才会牵挂、忧虑、伤心,才知道自己活着,才会明白为什么而活。你说过,痛也是活着的一种证明;现在我说,不自由亦呈活着的证明。”
“那么,你有吗?”雨反问:“你总在束缚别人,可有任何人束缚得了你?”
“过去有风龑,现在有你和狄;要知道,束缚别人的人,往也会变成禁锢自己的束缚,你懂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束缚别人?”
“因为”闭上眼,细细聆听两颗心交互跳动的节奏,在规律的几乎具催眠作用的情形下,他缓缓道出:“一个人没有办法独自活下去,即便不去束缚别人,也会去寻求另一个人束缚自己;不这样,人活不下丢。”
低哑而宏亮,间或带些疯狂的嘲笑声不绝于耳,最后以这么一句话作为终结:“你真是蠢!”
“闭上你的嘴,贺航。”asa将脸埋进双掌之中,痛苦地叹息。
“你太不了解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最擅长的莫过于使用手段。你以为台湾股市为什么全看他一个人的脸色和心情而起伏?”
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我有什么能力你永远不会知道他突然想起帝昊说过的两句话。
“所以说,你中计了。他早知道你有心杀他,同样的,他对你跟狄走得近这情况也多少有些了解。他为什么要设计你,让狄将你赶回本部,难道你从没想过?”贺航冷笑。
“什么意思?”
“依他的性格,从不做无谓的事。他的目的就是要你离开他的视线,少跟在你主子身边。顺道再告诉你,就我所知,过去他除了有关风龑的事以外,其它任何事都无法让他失去理智。这样一个男人,不是用一般方法就能除去的;再加上现在风龑对他不再像过去那么重要。少了一份牵制,他的能力会发挥到什么地步,谁也无法预料不是吗?你应该知道的吧,毕竟你才刚吃过他的亏。”贺航放肆大笑“哈哈哈该说什么呢?想不到他会对狄.吉亚达.凯鲁有兴趣!哼,我那在地下的父亲如果知道,八成会后悔当初为什么生下他,还打算把风帮交给他!”
asa抬起头,憎恶地瞪着贺航。“狄是个女人,难道你的属下没告诉你?”
贺航停止狂笑,半晌才又开口:“那我更有理由杀他了,没道理全天下的好处都让他占尽不是吗?在你主子之前有风龑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之后又抢走应该是你拥有的人。我们没理由这么轻易放过他不是吗?”
“你想怎么做?”
贺航盯上asa的脸,神秘笑道:“虽然说风龑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但至少还是有点用处的”
“练霓那丫头就真的不回来了吗?龑。”拥有一身棕色肌肤的伟岸男子,闪动着金发粗里粗气地询问坐在对面发呆的同伴。
“喂!”受不了老是自己唱独脚戏,他站起身横过前面的矮桌,伸手拍了下风龑的脸颊。“醒一醒,睁开眼睛也能睡啊!”“嘎?”风龑回过神,愣了愣。“抱歉,我失神了。”
“没什么好抱歉的,谁都知道那丫头是你的宝,她突然失踪也难怪你会担心。”男子如是道,用手肘挤推身边另一个伙伴。“喂,没看到龑正难过得很吗?你说几句话安慰人家是会怎样吗?索靖。”
索靖懒懒地抬起眼,额前过长的刘海遮住右半边脸是他最大的特征,冷峻的嘴角微扬了些许角度,像在嘲笑身边同伴的聒噪。
“你这家伙说句话会死吗?”啧!他柏仲为什么会认识这么个朋友?“真不敢相信你还是自愿来帮忙的哩!”这种态度要他相信他是自愿来帮忙逮贺航的?下辈子吧!
柏仲的目光不由自主瞥向索靖,似乎想看出个端倪。八成是有什么事让这小子不得不离开那块靡烂天堂。
“少胡思乱想。”不用猜也知道这条直肠子在想什么。“我纯粹来帮忙。”
柏仲双手交叉于脑后,吹了声口哨。“呼,此地无银三百两。”
“狗嘴吐不出象牙。”
“蛇贪吞不了大象。”柏仲极有默契的接口下联。“怎样,我的中文造诣没退步吧?”柏仲得意洋洋地笑着,身为西方人除了英语还会世上三大困难语言之一的中文,这让他颇感骄傲。
“无聊。”索靖懒得理他,站起身打算回房。俯下视线看了看双手握拳抵着额头苦思的风龑,他换了声:“风袭。”
风龑抬起头,表情落寞。
“跟我进来。”不待风龑作何反应,他径自先走进向风龑借住的房间。
风龑起身跟在他身后进入房。
“喂喂!”那他呢?杵在这里干嘛?
“当卫兵。”活像会读心术一样,索靖直截了当地派给他一件重大的任务。
“shit!”可恶的索靖!
索靖锁上房门,拉把椅子让风龑坐定,自己则坐在桌子边缘,凝视始终垂着头不面对他的风龑好一会儿,才开口:“风练霓的身世你应该很清楚。”
此言一出,风龑浑身震了震,阴柔的脸终于抬起正视索靖。“你怎么知道的?”
“唐是熟人。”一句话道出原因,让风龑想满都瞒不住。
风龑沉默以对。
“所以你很明白她会去哪里。”
“嗯。”“而你却不去找她。”索靖仔细端详风龑的表情,希望找寻一点蛛丝马迹,好让他看出风龑到底在想什么。
风龑选择低头保持沉默。
“这就代表你不想见她,既然如此,就把心放在捉拿贺航这件事上。”他已然受够天天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我来的目的是捉贺航,并不是来看你这张像个失恋男人的臭脸。”
“你少胡说。”
“胡不胡说你问柏仲。”索靖一手指向门板。“就连他都看出端倪你还想骗谁?骗自己吗?”
“够了!”
“风龑,你在骗自己。”不理会风龑的动怒,明知他精神已接近崩溃状态,他仍执意刺破他的罩门。“感情不是靠自我欺骗就能撑过去的,承认对练霓的感情并不会让你遭受非难。”
“练霓只是妹妹。”
“她从未拿你当哥哥看。”索靖提出重点。“她以看一个男人的眼光看你,从我认识她开始就是如此,一直都是。是你故意佯装不知,刻意回避。”
“索靖,现在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被逼到最角落几乎快落败的风龑试图转移焦点。“巽凯要你来不是为我,而是为昊。”
“如果你还记得,就不要挂心风练霓,分心的人帮不了什么忙。”
“我”
“我有说错吗?”
风龑呆茫如木,一会儿才摇头坦承:“没有。”是他分心,是他一心意挂念练霓,所以面对索靖的质问,他无话可说。“你没说错。”
“等贺航的事处理完之后你大可把心放在练霓的事上;在这之前,别再分心,听清楚没有。”
“我知道。”风龑像个听完训的小孩,委靡不振地往房门移动,听完了训该做的就是离开。
“还有。”索靖叫住他,右脸前的黑发飘了飘,半张脸的轮廓隐约可辨却又极不清晰。“如果你想不通和练霓的事,建议你不要去找回她,即使是贺航这件事落幕之后。”
风龑维持沉默好一段时间,放在门把上的手始终没动过,直到门外客厅电话响起,惊醒门内失神的他。
“感情这件事只要有一方开始逃避就注定不得善终,如果你要这种结果,大可以继续欺瞒自己下去,我不会阻止你。”
风龑打开门,正要走出去,正巧柏仲挂上电话从客厅冲过来,气急败坏地叫道:“唐来电,说练霓在贺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