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这是一件很棘手的案子,常先生愿意付我们三百万来调查这件事情,这辆名车的价值可说是无价,全世界只有两部,光是跟步裴保险公司投保的保险就高达一亿,现在失窃了,常先生在理赔前必须调查清楚pons有没有”
包成功话还没说完,饔邬就不耐烦地打断。
“我懂啦!总之就是‘不赔保险公司’要调查‘甭驶汽车’是不是恶意诈骗巨额的保险金嘛!这么简单我一听就懂了,你长话短说,直接告诉我,这个案子的达成奖金有多少?”
她比较关心自己的荷包,对于长篇的故事或是名车的身价没有兴趣,也无暇去细想为何一间知名的保险公司,会把这种事情委托给这样的小征信社去处理。
包成功翻了翻白眼后徐徐说道:“我打算拨一百万奖金出来。”
“一百万!”饔邬惊呼。她从来没有拿到这么高奖金的案子,岂能眼看着钞票飞走!她虎视眈眈地直盯着包成功。
“嘿嘿!不管,这个案子交给我办!”她以一种势在必得的姿态开口。
“这”包成功为难着。
“别这呀、那呀,我再没有进帐,我就要喝西北风了,这笔奖金我赚定了!肥水不落外人田,最适当的人选就在眼前!更何况,你没钱的时候,我多有义气,连续半年没领薪水,够挺你了!你总不会恩将仇报、把案子交给别人吧?”
“哎!这”包成功依然十分迟疑为难的模样。
“对了!据你所知,‘甭驶汽车’的副总裁,是个什么样的人?背景如何?有可能做出诈骗保险金这种事情吗?”
她不给他考虑的机会,直接进入重点讨论。
“光是就个人的背景,无法判断出是不是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过他的背景我已经很清楚。
pons的副总裁莫无心,年轻且多金,资产无法估计,莫家的事业在台湾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四兄弟个个出类拔萃,至于这个莫家老三莫无心,他的个性严肃内敛,事业的手腕十分高明,外界赋子他的评价是:形象严肃、不苟言笑,生活呆板无趣只会赚钱的生意人。就是只会死赚钱,然后抱着遗产进棺材的那种人”
包成功长篇大论细说。
饔邬陷入泛思
形象严肃、不苟言笑,生活呆板无趣只会赚钱的生意人?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辆辆如闪电般疾速从望远镜的镜头中奔驰而过的赛车,将人体的神经挑到贲张脉动的紧张极限。
饔邬抓紧了望远镜,瞪大的眼,眨也不眨地紧紧追逐着那在跑道上遥遥领先的一号车。
这个拿生命当作赌注的极速竞技场里,充斥着隆隆的引擎咆哮声、吱吱的刺耳煞车声,混合着雷霆万钧的速度声浪。
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车子发出如同灵魂撕裂般的怒吼,风驰电掣地翻起飞扬的黄沙,瞬间飞逝而过的生死极速、扣人心弦地紧紧攫夺住臂众无法栘动的视线。
“那辆镖悍的一号车,价值六百八十万元台币,它的起步加速只要三点七秒,拥有五百二十匹马力,中转速在三千五百转就可全数爆发,极速高达三百多公里,改装后的性能更是惊人,是一辆非常优秀的极品跑车!”
谈论起梦想的跑车,总是让男人热血沸腾,站在饔邬一旁,同样紧抓着望远镜的包成功,脸上满是梦幻如痴的表情。
“哇!哇”
饔邬激赏地不断尖叫、赞叹!
她无暇理会包成功,目眩的双眼已被那狂飘的速度主宰,感官的刺激宛如箭在弦上那般紧绷急迫、亢奋的程度更是蓄势待发一般。
她看着那闪电般的车速一气呵成直冲终点
离奇的状况发生!
金属碎裂飞进的巨响轰然炸开,在车子撞得支离破碎之前,身内快速窜出一条人影,重坠在地并且连续翻滚,惊人的一连贯动作莫不让所有的人捏了把冷汗、惊骇到最高点!
究竟是车速控制不住或是煞车失效!
赛车手似乎毫发未伤!
饔邬的镜头下,从地上缓缓站起身的男人,不在乎地揉揉痛处、拍抖着满身尘土、露出吊诡的笑容
饔邬觉得无法呼吸,如同提到喉咙顶端的一颗心脏差点忘了跳动,尖叫的声音也不曾停歇。
“啊啊!他耶!他是疯子吗?过了终点却完全没有减慢车速?”她惊诧又疑惑地大声问着包成功。
如果是意外状况,他的反应真是敏捷利落,如果是蓄意要帅,他未免太疯狂、太秀逗了吧!
“啧、啧、啧!”同样不能置信的包成功,频频摇头、惋惜着那辆极品跑车,心痛到无法言语。
“你确定他是个生活呆板无趣只会赚钱的生意人?”饔邬的视线再度锁住镜头下的莫无心
如果此人若不是道貌岸然、掩饰他狂野的本性,就是一个不要钱也不要命的变态!竟然撞烂了一辆造价不菲的名车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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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车场的附属餐厅内围聚了无数人潮,正对莫无心方才的那番壮举讨论不休。
“很帅吧!他就是pons的副总裁莫无心。”包成功压低了嗓音告诉饔邬。
“为什么我觉得他看起来似曾相识的感觉?”
饔邬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晶亮的眼紧紧地盯着那人群中发亮的主角。
目睹了一场精采的战事加上那帅毙了的结尾,此刻,她对莫无心充满了好奇,
完全忘了她此行的目的、忘了他是被她调查的目标,也没有察觉他就是那天在俱乐部里的落汤鸡。
“像他这种名人,曝光率相当高,尤其是他这么潇洒的帅男人!你当然觉得他似曾相识。”
“唔”饔邬恍惚沉吟着,焦距、思绪都聚在莫无心那抹潇洒的身形上。
包成功继续说话,但饔邬似乎不怎么专心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包成功频频招魂,欲拉回饔邬那崇拜偶像似的垂涎目光。
“有、有、有!”
饔邬连连点头,挥开他那颗挡住她视线的头颅,继续痴傻地巴望着那凝聚众人目光的聚光体。
“我觉得有必要潜入pons的车仓内,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包成功说。
“唔,好。”饔邬左耳听、右耳出,随口应声。
包成功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伸出手狠狠在她头上敲了一记。
“你给我回魂!”
“噢!好痛!”饔邬纠结着双眉哀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过神来。
“你给我听好,今天晚上就去。”
“今天就去?”她怀疑地问。
“没错!”
“可是,有人会笨到要诈骗保险金,还把失窃的车子放在自己的地方吗?”饔邬搔搔头,纳闷问道。
“”包成功答不出话来,她说的也没错!
“我觉得,他好像不是那种会诈领保险金的人耶!”饔邬卷弄着高束在后的马尾长发,眼珠子四下溜溜转动、一面思索着。
“你觉得?光是你觉得有用吗?做我们这一行的,最讲究的就是证据!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每个人都是嫌疑犯,谁都不能先入为主去断定。”包成功振振有诃训斥着,他知道饔邬已心生偏袒。
“要不然,你有证据了?”饔邬回嘴。
“没有。有证据的话,还需要调查吗?”包成功没好气地回答。
“不然,你有什么提议?要怎么调查?”饔邬就事论事。
事实上,这个棘手的案子,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讨论出完美的方法来处理,一切都还在全无头绪的混乱中。
“没有。”他回答饔邬。
“这么说,我们只能天天都偷偷跟在他屁股后面?还是要用这个最原始、最笨却也最聪明的方法?”
“大概吧!”包成功耸耸肩。
“我觉得我应该去接近他,比较能够了解更多。”
饔邬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怔望着那抹被围拢在人群中心的俊逸人影。
窥探、并且了解那样一个人的生活,一定十分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