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凌狂潮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刻我突然害怕了起来,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和詹姆士共度一生。”
表魅挑了挑眉“哦!那你爱他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突然觉得爱这个字很陌生。
“哦”鬼魅故意拉长语音“你连爱不爱那个新郎都不知道,难怪会逃婚。”
表斧亦插上一脚“那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詹姆士的求婚?”这一桩政商联姻很轰动,他也由报纸媒体中的大肆报导里略知一二。
尤以今早各报的最热门八卦中,叙述得更是详尽,而那被拋弃在大饭店里的新郎,对落跑的新娘坚称是遭受绑架,正要求警方派出大批人马帮忙。
“呃”此刻她很难将自己当时的想法说明白。
表魅笑咪咪地插话“哎!别光顾着说话,早点都快凉了,民以食为天,先用餐,有什么话晚点再说。”
自始至终,这场对话,魍魉都没有出声,叫人几乎要忘了他的存在。
倏地,一阵脚步声响起,由远而近。
表斧再度起身去准备另一份早餐。
只见鬼没顶着一头湿发,神采奕奕地出现“早。”带笑的桃花眼魅力十足,甚少有女人能不心动。
餐桌上有份报纸,他将它一分为四,他拿的是头版,鬼魅看的是影剧版,魍魉看的是经济版,鬼斧则是看社会版。
“早安。”魍魉点点头。
“早啊!头头。”鬼魅咧着大大的笑容,将手边的影剧版递出去。“有大新闻喔!”
瞅了一眼,鬼没显然没啥兴趣,而且他从来不看影剧版。
表魅不死心地又道:“是昨天那场婚礼的相关报导喔!”
“那又如何?”鬼没径自摊开手边的头版报纸。
凌狂潮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
不晓得爸爸和大哥对她逃婚这件事是不是很生气?
“婚礼举行前新娘子不见,有人认为是新娘子逃婚,也有人认为是有心人士破坏,不过”鬼魅特意拉长语音,吊人胃口似地瞄了瞄鬼没的表情。
表没一副专注地读着手中的头版报纸,对他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
等了好半晌没人理他,鬼魅只好气馁地自己宣布答案“新郎倒是坚定地认为,小潮儿是被绑架了。”
换言之,带小潮儿回来的冥王就成了绑匪喽。
绑架?他可不认为这世界上有哪个人会重要到让他降低格调成为绑匪。“他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呢!”鬼没冷冷的说。
“对不起,是我害你被误会了。”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鬼没不过是个被她赖上的倒霉鬼罢了。
那一双天生带笑的桃花眼转到凌狂潮脸上“只要你回去,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她不想那么快回去面对那一团乱,至少,得等她理清自己的感情才行。“我还不能回去。”她怕自己会因为对詹姆士的愧疚而答应再次举行婚礼,那不是她要的。“而且,你答应收留我,我就可以留在这儿,不是吗?”
“那你就乖乖地待在这儿别乱跑,好好当个象样的肉票。”鬼没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
表魅的眼里笑意泛滥,无声地张口对他说:改天咱们的业务项目里可以增加一项人口贩卖。
表没丢了一记白眼过去。
好好地待在这儿别乱跑?那他们呢?凌狂潮在心中暗问,说什么她都不要一个人待在这栋鬼屋似的建筑物里。
反正,他们这家征信社一向乏人问津,没什么生意上门,他们应该不会很忙才是。
很快地,她发现她错了。
魍魉最快吃完早餐,将餐盘、杯子收到洗碗槽里“我出去了。”
“嗯。”鬼没点点头,没有多问些什么。
凌狂潮一愕,就这样子魍魉甚至连去处也没有交代?现在该是上班时间了,不是吗?
地狱鬼众的成员其实只有四人,各司其职,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类似这栋建筑物的据点,这是不为人知的极机密,每一次任务的执行都经过计划安排,万无一失。
紧接着是鬼斧“我得早点到诊所去,你们慢慢吃。”
头也没抬地,鬼没仅是轻哼了二声算是回答。
诊所?凌狂潮很纳闷,鬼斧不也是征信社里的员工吗?为什么要早点到诊所去?
是去看病吗?她看不出来他有身体不适的样子。
表魅瞧见她眼底的纳闷,笑着说:“小潮儿,鬼斧是兼差的,他开了间诊所,本业是医生。”
“医生?”来征信社当兼差的员工?真够诡异的了。
“是啊!熬产科医生,改天你要生产的时候记得找他喔!”他这个好朋友够义气吧!
时时刻刻不忘替他拉生意。
生产?“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
“怎么会呢?要是你没有逃婚,现在已经是詹姆士﹒金瑞契的妻子了,搞不好很快就会怀孕生子,我们鬼斧替人接生的技术很好的,无痛分娩啦、剖腹生产啦,即使要居家生产也行。”鬼魅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
瞧他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若非他是男人,她会以为他生过小孩了,而且还是由鬼斧接生的。
“怎么?你生过啊?”鬼没懒洋洋地冒出一句,正好代问出凌狂潮心中的疑问。
表魅不假思索地顺口回道:“对呀!我是生过”随即一愕,生过什么啊?他是男的耶!
表没戏夸地笑笑“原来你还是雌雄同体呢!”
“哎呀!看在好朋友的份上,有机会我们就该替鬼斧说说好好话、招揽生意嘛!”
凌狂潮忍不住露出微笑。“呃,将来我会考虑的。”
表魅不经意地瞟过墙上的时钟,叫了一声“哎呀!时间都这么晚了,小潮儿,晚点见。”语毕,他将杯中剩余的咖啡喝完,快步地走出厨房,脚步声很快地就消失。
表没又将注意力转回手里的报纸专心地看着。
凌狂潮狐疑地望着他“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耸耸肩。“不知道。”
他们一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处理,没有必要枯守在这里,反正有胆量走进来的人不多,能够平安走上二楼办公室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而看了办公室的情形,还想委托他们办事的人屈指可数,从征信社成立以来只有三个人。
凌狂潮正是那第三个。
不知道?她愣了一下,随即又问:“他们是你的员工吧,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怎么能放任他们自由的四处闲晃?你的征信社能够维持到现在没有关门大吉,还真是奇迹呢!”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他一副打算洗耳恭听的模样。
“把他们找回来呀!上班时间就应该待在征信社里待命。”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哪有光领钱而不办事的道理?
“找回来做什么?干瞪眼啊?征信社里又没有任务可以派给他们去做。”鬼没依照实际情形回答她的问题。
楼下恍若鬼屋似的阴森气息让人退避三舍,干脆就从基本的周遭环境做起。“至少,可以先把征信社里的环境改善一下,这么一来,或许就会有客人上门了。”
“你的意思是要打扫这里!”他不敢相信。
别开玩笑了!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这栋屋子搞成这副鬼样子,干么又要把它恢复原状,发神经啊!
“对啊!难道你不想征信社的生意变好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无法忍受这儿的特殊气息。
“我没空。”他霍地推开椅子,站起身。
凌狂潮也紧张地跟着起身“你要出去?”
“出去招揽生意啊!”他揄揶地道。
这女人真是麻烦吶!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我也要去。”
一想到要自己一个人留在这栋屋里,她忍不住开始冒冷汗。
表没不同意的回绝道:“如果你不想被人发现的话,还是乖乖地待在这里当个称职的肉票。”
“我我不要。”她的音调有些不稳。
他走到哪儿,她就要跟到哪儿。
“我只答应收留你,可没答应要当你的保母。”
不管,她就是打定主意跟定他了。凌狂潮的心念更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