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死了,因为殷骏鹏而死在沙漠里,现在殷骏鹏和卓格地合作已经走到了极为危险地境地,他会怎样来化解这个分裂的危机?而自己,又能从中牟取到什么利益?
他陷入了沉思。
“陛下,你是陷入了迷局了啊!”熟悉地声音突然自屋外响起,李荃愣了一下,却并没有惊慌失措。
对自己的侍卫有着绝对的信心,能够通过外面的层层警戒,悄无声息来到这里的人,他自信就算是殷骏鹏或者李都做不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外面的是自己人。况且就算所有人的声线都弄错了,他也不可能弄错那个声音,从太子时代起就对自己忠心耿耿,哪怕在最危险的时刻也不曾离弃的忠诚属下,也只有他,才能在自己没有号令的情况下擅自来到这里而不必担心自己的盛怒。
“洪英吗?快进来吧。”他的声调平和。
大步走进来的果然是洪英,然而他还是一进门就跪下了,五体投地之势,诚心忏悔“臣未经令谕,擅离职守,还请陛下责罚。”
李荃呵呵笑了起来,即使心中还有几分不满,这下负荆请罪也使他发作不得了。他虚抬了下手,道“朕知道你是为了朕着想,不会怪你的,起来吧。”
洪英这才爬了起来。君臣多年,自有一种默契,何时该进、何时该退早已熟知。
“你为何前来?”此时,李荃才问起他来的原因。
“陛下,臣在京城,日夜研究此地的形势,发现其中错综复杂,以一人之力,实在难以把握陛下天纵英才,应付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然而臣唯恐陛下手下没有得力的人手,所以自作主张,前来为皇上效力。”洪英委婉地说着,明明就是担心李荃应付不过来,却说得仿佛自己不过是来锦上添花的。
李荃自然心知肚明,却也不说破这老臣的一番心意,笑着开门见山问道“方才,你说朕陷入迷局了,何意?”
洪英笑了笑,问“陛下,是否在想殷骏鹏会如何给卓格一个交待,我们又能从中获取什么利益呢?”
李荃点了点头,对洪英能猜中自己的心思毫不奇怪,本来他就是己方的头号智囊。
“陛下,以臣看来,这倒是不用太费心的事情。陛下请想,以殷骏鹏的性格,会甘心一直受制于人吗?”
“你的意思是”李荃本就是聪明人,被人一言点醒,立刻若有所悟。
洪英点头“殷骏鹏和卓格都不是善于妥协的人,他们的合作能够维持到现在,其实是双方都没找到适合的时机,如今联系他们两人之间的纽带已然断裂,以殷骏鹏的性格,会坐以待毙吗?以臣的推辞,他八成会先下手为强。”
李荃脸色一变,心中却是立刻接受了这个可能“没错,这才想是殷骏鹏会做的事情。”
“所以,我们暂时还无需动手,只要坐看他们两虎相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再下手不迟。”洪英笑道。
李荃愉快地笑了。他之所以没能立刻做出同样的猜测,是因为太过拘泥于承诺,一时之间没有考虑到殷骏鹏、卓格二人本就没有遵守承诺的诚意上去,如今打破这个拘谨,自然神清气明。
“不过,陛下,臣倒是以为,比起兴隋和牧族之间的纷争,另有一件事情更值得我们的注意。”洪英的脸上并没有太高兴的表情,看得李荃一愣。
“你说的是?”
“陛下,难道你忘了,在月兹国那边,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的人吗?”洪英提醒道。
李荃又愣了一下,随即与法莉纱第一次相见的情形浮上脑海。
“李?!”
伴随着这个名字的,是心头那面大鼓,被狠狠地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