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摆那张脸是什么意思?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肃亲王穆容图丹诸对这凶神恶煞般的访客大皱其眉,连茶也不爽端出来请他。
“交出你老婆,否则我今天就同你没完没了。”纳兰靖眉眼没动半分,却硬是撂下狠话。
“小玉儿?她又哪里得罪你?”
“装蒜,想替她包庇?哼!说不准你也是共谋之一!”这男人话说得很冲,没得留余地。
“喂,你讲不讲理?一进门就指东骂西!”丹诸显然有点火大。
“不请!”纳兰靖比他更火,拍桌而起,指着他鼻子大骂道:“哪天你老婆被人害得失去记忆,将你忘得一干二净,我看你如何沉得住气!”
“啊?”丹诸愕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是孟婆汤?!”
“好啊,果然是共谋!”纳兰靖二话不说,开始挽起衣袖。
“慢着!”丹诸可不想和他打架。“纳兰,你先冷静冷静。”
“可以,先揍你一顿消气,我大概可以留你老婆半条命。”纳兰靖唇角勾起一个冷酷的笑。
“两喂”
“住手!”一个娇声响起。
“小玉儿!下去!”丹诸急呼,这当口她出来场面只会愈弄愈火。
“我偏不!”拾玉哼一声,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大块头。“我就要瞧瞧,哪个无赖敢在我府里撒野!”其实她早就一清二楚,撒野无赖正是兰亲王纳兰靖,打小和她一路杠到大的亲哥哥是也。
“鬼丫头,认命出来受死了是吗?”纳兰靖冷哼道。
“亲哥哥要我死,我当然义不容辞,不过”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我若死了,可就没人解得了孟婆汤,那凤嫂嫂可就永远将你遗忘罗。”
“你”“哈哈,小玉儿,还是你机灵!”丹诸爱死了他的宝贝妻。
纳兰靖怒瞪他妹夫一眼。“你要不制出解葯恢复凤儿的记忆,我气死也要拉你丈夫陪葬!”
“好啊,你就拉一千个、一万个人陪葬,你的宝贝凤儿还是不认你。”拾玉有恃无恐地笑着,但丹诸却笑不出来了。什么呀,他在他妻子心中这么没分量?
“你”纳兰靖恨不得捏死她。
“你什么你?”拾玉冷哼一声。“你那模样、那口气,我就有解葯也不给你!”言下之意,仿佛她早有解葯般。
“好好好,给我解葯,爱怎么着随你要求。”听见出现一丝曙光,纳兰靖马上放软语气讨饶。
拾玉抿嘴一笑,转向她的丈夫调侃道:“看见没?妻奴哩!“
丹诸马上投给纳兰靖一个同情的眼神,教他差点气昏。
“随你怎么笑,快把解葯给我。”等医好了凤儿,再整治你这丫头!
“解葯?目前没有。”
“你耍我?!”
“急什么,目前没有,又不是以后都不会有。”
“你究竟要我等多久?”
“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两年三年。”
“什么?!”纳兰靖差点昏倒“拾玉姑奶奶,你高
抬贵手,别再整我,我急得快抓狂了,你难道看不出来?”
“哟,你这口气是求我罗?”
“是是是,小的求你,女大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解葯赐下,小的今后任凭差遣!”表面上卑躬屈膝,口气却是咬牙切齿,他堂堂兰亲王,为了妻子把头低,唉“男人真命苦!
“哈哈哈哈!”拾玉大笑“好吧,我也不好意思太为难自己的亲哥哥,五天之内,我会制好解葯送去给你,不过,可得看好凤嫂嫂,省得她偷跑,就算有解葯也没用,”其实拾玉此时心里暗笑,凭她对凤儿的了解,她打赌她此时早跑了.可她偏不说破,存心教哥哥回府再气恼一顿。
“多谢!”纳兰靖总算松了口气,猛然想起了要事“我可提醒你,你制葯就好,千万别自己试葯!”万一她也丧失记忆,那就糟糕。
“放心,有凤嫂嫂的前车之鉴,我才不碰孟婆汤。可若没个喝下盂婆汤的人做试验品,我也不能知道制
出来的解葯有没有效。”拾玉沉吟了一下,突然一双贼眼转到了她丈夫身上。
“喂,小玉儿,你你那什么眼神?”丹诸心感不妙地大叫。
“没有啊。”拾玉装着一脸无辜。
“我绝不做试验品!”
“好好好。”她咭咕一笑,转入内室,但明眼人都知道,丹诸这回是在劫难逃。
“该死!小玉儿!你给我回来!”丹诸火大地随她身后而去。
“唉!”纳兰靖同情地叹了口气,可怜呵!
奇怪,怎么他周遭的男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是苦命人,被一群外表天真可人的小恶女给吃得死死?不懂!带着一连串的问号,他打道回府。一回到戏凤园,却发现人去楼空,他马上勃然大怒地仰天长啸
“凤儿!”怒吼声几乎震垮了兰王府。可恶的丫头!竟敢给我逃跑!好好好,等我抓到你,肯定教你后悔莫及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为什么来到江南?不知道。凤儿仅存的记忆里并没有江南,可在她的感觉里“江南”两字却一直騒动着,仿佛什么人事物在召唤着她,让她毫不犹豫搭上了船,一路向南。她在无锡下船,无锡滨太湖,是江南最大的米市,商客云集,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酒家旗帜飞扬,间间高朋满座,她打量着该到哪家落脚,左看右看,看见巷子边一间“凤凰楼”酒肆。呵!这名字顺眼,和她沾着边。可定神再瞧,不得了!众酒店都座无虚席,偏就它门堪罗雀。太不给面子了吧?同样挂着一个“凤”字,凤儿可看不惯它这么闲!于是,她大踏步地朝它走去,一进店,没半个伙计。啐!什么店嘛,难怪生意不好!
“店家,客人上门了,还不出来招待!"凤儿捡了张桌子坐下,幸好店里还算干净。
“哟!来啦!"福态的老板娘擦着手跑出来,原本一脸狂妄,可瞧见上门的竟是个娇弱纤细的女子,模样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没个婢子奴才伺候,不免皱起眉头“哟,光亮的姑娘,单身出门竟没个奴才丫头,你做什么行业啊?”口气明显鄙夷,敢情认定她是个花娘。
“什么话?”风儿怒指桌案“我来吃饭,你倒管起我的身份来了。”
“准是初来乍到没打听,告诉你,我这凤凰楼不接待花娘!”难怪生意不好,原本是把一城多金的花娘嫖客都给得罪光了。
凤儿愤怒地瞪大眼“你瞎啦?敢把本姑娘比那些低下女子?再胡说,小心我挖出你眼珠子!”
“不是花娘?那一切好说,吃什么呀?”.
“啐,这样清淡的店能有什么?”凤儿教她错看得一肚子火,胃口全失。
“别小看我李大妈,想从前,我这凤凰楼可是一等一的酒肆!”
“是吗?还真看不出来。”风儿哼了一声。
“要不是那些花娘嫖客恶霸存心坏我的台,我的生意可不会如此清淡。”
“喔,怎么,那些人和你有仇?”
“仇大了!"李大妈哼了一声“不说了,随便吃是吧?稍等。”
凤儿皱了皱眉头,怎么初来乍到,就碰上个莫名其妙的人。
过了片刻,李大妈端上了五菜一汤,外烫一壶酒。凤儿看那些菜色,连动筷子的欲望也没有,干脆倒了杯酒,但连这酒,也都让她大大叹气。
“喂,叹什么气?菜色不合胃口?”
“难以下咽,什么一等一的酒肆,打死我也不信。”
“你这丫头片子说话怎么这般不客气?”李大妈不高兴地双手叉腰。
“我难道说错?不说别的,我说这酒”
“这是咱无锡最出色的惠泉酒,你识不识货啊?”
“货当然识,可你这算不上货。”她指了指杯中酒,
“惠泉酒酒液该呈琥珀色,清澈光亮,芳香馥郁,可你这酒算什么话?我打赌,肯定不是用你们无锡有‘天
下第二泉’之称的惠泉水酿造的,你偷工减料,难怪客人不上门:”
“哟,哪来的娇客,品味这么灵?”李大妈被戳破谎话,讪讪地笑了笑。
“好说,京城来的:”凤儿得意地扬起下巴。
“难怪。”
“酒都这样,菜也不用试了.你趁早关门才是正经。”她留下一锭碎银,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喂!等等”凤儿一脚跨出门口.却被李大妈急急拉住衣袖。
“做什么?不许碰我!“凤儿轻斥,她是尊贵的格格,岂由得人乱扯!
“哟!你瞧瞧,凤凰楼居然有人上门哩!”
李大妈不及开口,隔壁醉仙楼门口的两个浓装艳裹的姑娘居然明目张胆的对凤儿指指点点起来。
“哈,那肮脏店会有什么贵客,我看她呀,准是李大妈请来拉客的。”
“是吗?啧喷!那模样真俊,或许能成为我们这酒街上的红牌。”
“那倒未必,姑娘们看她那张脸,就更不许客人们上风凰楼啦!”
“姑娘们不许?可爷儿们看见那标致姑娘会不上门?我不信!”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凤儿气不过地大吼,
“你们揽客自去揽,本姑娘和你们不同伙!”
“听听,说话还带劲呢!活像多高贵似的!”姑娘撇了撇嘴,就算凤儿看来确实高贵,可也不能长她气焰。
“你”“姑娘,进来,进来呀!”
风儿待要破口大骂,却被李大妈强拉进屋。
“做什么?我要教训那两个没脸的丫头!”
“算了,你是外地客不知道,我这凤凰楼左右酒馆里的人你少惹。”
“为什么?”
“有人撑腰哩,别给我生事。”
“你怕他?”风儿不用问也知道是地方上的恶霸。
“呵!咱这北大街上谁不怕那吕恶霸?就我这样强悍的人,也给他逼得生意做不成。”
“你生意不好,不是得罪了花娘嫖客,和他有什么干系?”
“像那样的恶霸,赌馆妓院会不开它个几间?可怜我那少不更事的血气孩儿,一条命就枉送在他三房小妾开的妓馆里,冤死也没得讨!”李大妈说得气愤。
风儿点点头“原来粱子是这样结下的,你找他要赔命,他就结合恶势力,让你做不成生意。”
“这是原因之一,更甚者,他想吞了我的地!”
“啊?”
“这北大街半数以上的酒馆都是他开的,连着我这凤凰楼的左右几号都是,他想将他的酒馆连成一片,
我的地偏杵在中间,他早想伸出魔爪了。若非我太机灵强悍,我死去的老头留下的这间酒铺恐怕早就不保”
“岂有此理,杀人不偿命,还想占人产业,还有王法没有?!”
“哪有什么王法?恶霸哪个不和官府勾结来着?”李大妈哼了一声“我死命守着这间店,他见硬抢不成,就使下流手段,派了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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