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里的法术皆是伤人、取人性命之术,一旦进入敌人的体内,即进行破坏,无法驱出,只能化去。”
“怎么化去?”他的神情显出一丝焦急。
“若敌人的法术高于你,便能消失于无形,可如意姑娘是凡胎,所以只能受制于寒气”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他怒斥。“若我直接将寒气收回”
“万万不可。”魍鬼立即道“若少主要将寒气收回,必得经过心脏,而如意姑娘绝对无法负荷,瞬间就会死去。”
“可恶!”他大怒。“难道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或许王会知道。”魍鬼说道。
韩殇皱眉,为什么他又得和他说话不可?他根本就不想见他!
“属下告退。”魍鬼明白他已不需要自己,随即消失。
韩殇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若要保住展眉的性命,他就必须再回去见他,虽然痛恨他,但展眉的身子他握紧拳头,没有他的许可,她不准死!
如意一进门就见母亲躺在床上,父亲坐在一旁照料她,她慌张地奔了过去。“娘,你怎么了?”
孟夫人见女儿神情惊慌,微笑道:“娘没事。”她气色红润,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孟迁也道﹕“你娘很好,而且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他笑呵呵的,脸上尽是喜悦。
如意面露困惑。“怎么了?”
孟夫人的脸上浮现一抹羞涩,她推一下丈夫“你说吧!”
孟迁咧开笑容。“你娘有喜了。”
如意瞪大睁子,吃惊地看着母亲,一句话也说不出。有喜了?
“唉!都一把年纪了。”孟夫人因女儿吃惊的表情而更显得难为情。
“怎么会?夫人还年轻得很。”孟迁马上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他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已从惊讶中恢复的如意也紧接着道:“是啊!娘,这是天大的喜事,女儿好高兴。”
她激动地坐在床畔,握住母亲的手。
孟夫人原本愉悦的脸变得有些诧异“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她吃了一惊。
如意连忙抽回手。“没什么,女儿很好,只是方才方才浇花碰了水,所以才会这样冷冰冰的。娘怎么会突然发现有了身孕?”她转开话题。
一提到这事,孟夫人便重新露出笑容。“娘在冯府时,突然觉得身子不舒服,本想可能是昨儿个受了风寒,也不以为意,恰巧有个大夫在瑞骅房里替他诊治,瑞骅瞧我脸色不好,便坚持要大夫替我把个脉,看看状况。结果一诊断,竟是有了身孕,娘当时吃惊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意微笑道:“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孟迁也笑得合不拢嘴。
孟夫人也难掩喜悦之色。“我根本没想过而且,一点害喜的症状也没有,所以我根本毫不知情”话说到这儿,她忽然对丈夫说:“我想喝些热汤,你去吩咐厨娘好吗?”她向他使个眼色。
孟迁马上会意。“我这就去。”他笑着步出房间,顺手带上房门。
“娘,几个月了?”如意含笑道,心中仍因这个好消息而雀跃不已。
“快三个月了。”孟夫人下意识地抚着肚子。
“不知是弟弟或妹妹?”她一脸期待,心情是这几日中最轻松愉快的。
孟夫人但笑不语,一会儿后才道:“娘有话同你说。”
“什么事?”
“瑞骅想见你。”
如意一怔。“冯大哥好吗?”
“他伤得不轻,不静养个半月不成。”
她愕然,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想见你。”孟夫人又说了一次,眼神观察着她。
“我”如意无法回答。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连去看看瑞骅也这样为难、犹豫?”她责备道。
“娘,你别逼我,我”她接不下话。
“说呀!”孟夫人急道。“为什么这个样子?”
“我”
“我问了瑞骅,你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不愉快,为什么对他突然变得这样漠不关心,不理不睬的?这根本不像你,你到底瞒着娘什么事?现在房里只剩咱们母女俩,你有什么话就跟娘说。”她握住女儿冰凉的手,一脸忧心。
如意觉得一阵鼻酸,只能摇头。
“你倒是说话呀!”孟夫人焦急道。
“女儿无话可说。”如意咬住唇,无奈的说。
“你”孟夫人又气又急“难道是为了韩大夫?”也冲口而出。
如意僵住了,娘怎么会突然这么问?“不,不是。”
“瑞骅说韩大夫有问题,要我将他赶出府”
“不行。”如意大声阻止。
孟夫人微怔,她从没听女儿这么大声讲过话。“为什么?”
“因因为,只有他能在女儿发病时减轻女儿的痛苦。”她说,她绝不能让亲去同韩殇说这事,若是触怒了他,或许会赔上娘的性命,她不能冒这个险。
孟夫人一听,也犹豫了。“那倒是,可瑞骅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韩大夫真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与他说话时心里直发毛。昨儿个瑞骅受伤时想找他,却怎么也找不着,可下一刻他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她蹙紧眉宇,百思不得其解。
“是吗?”如意只能如此虚应道。
“瑞骅怀疑韩大夫根本不是大夫,否则,他昨天问诊时该瞧出娘已有身孕”
“或许是没细看,疏忽了。”如意连忙道。
孟夫人见女儿急切的模样,心里大概有了底。“我同瑞骅说韩大夫只是问诊并未把脉,所以才不知道我已有身孕。”
如意明显地松口气。“是啊!把脉毕竟比较清楚。”
“为何提到韩大夫,你便如此心焦?”孟夫人问道。
“没没有啊!”她半垂明眸,不敢注视母亲。
“是吗?自韩大夫来了之后,你就这样魂不守舍的,连行为举止都怪异起来,娘真猜不透你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她蹙眉,没忘记女儿昨天在房里时反常的奇怪行径。
如意没有应声,只是乖乖地听着。
“这些都算了,娘也不想追究,可唯有你和瑞骅的事,娘定要问个水落石出。昨儿个你突然说要解除婚约,今儿个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实在没有道理,你倒是说个理由啊!”孟夫人已快失去耐心,问了半天,什么也没进展。
“请娘别再问了,女儿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叹口气。“女儿实在不能再见冯大哥,也不能嫁他为妻。”“什么苦衷?”她追问。
如意摇摇头。“恕孩儿不孝。”
“你”“孩儿相信以冯大哥的条件,他必能找到比女儿更好的人。”她又叹口气。
“你这是什么话?瑞骅想娶的自始至终都是你,喜欢的也是你”她陡然止住话语。
“难道难道你不再喜欢瑞骅了?”她一脸惊讶,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不是的,娘。”如意摇头,随即长叹出声。“女儿女儿喜欢冯大哥,从小便喜欢。打懂事以来,只要他在身边,女儿便是安心的、无拘无束的。但那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女儿从没有深究过,因为自觉终将是他的妻,那么,一切就显得理所当然了。可是现在就不知该怎么想了女儿关心他,但不至于六神无主、心乱如麻;喜欢他,却又不至于刻骨铭心、怅然若失、一颦一笑皆为他所牵引,女儿”她的脑海中浮现韩殇的身影,心口微微发疼,泪水滑落眼眶。“只为一人情生意动。”
孟夫人愕然,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女儿脸上的表情。她说的话不是打比方而已,那是一张为情所苦的脸可对象却不是瑞骅,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儿向来足不出户,没有机会认识其它男子,为何她心中陡地发出警讯,难道是韩大夫?
不,不可能,他与如意是初识,两人没说过几句话不对,瑞骅说昨天亲眼见韩大夫将如意抱走,难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事,如意因此不愿提及?
原本她对韩大夫不甚注意,但为何绕到最后,箭头总是指向他?他到底是谁?如此翻江倒海,将事情搞得一团乱?不行!这件事不能等闲视之,她一定要弄清不可。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孟夫人轻声询问,尽量以平常的口吻说道,但愿女儿能无意中透露。
“是韩”如意倏地住嘴,一脸惊惶。“不,没有,女儿只是打比喻。”
孟夫人这下更加确定其中必有蹊跷了。“是韩大夫?”
“不、不是,怎么会呢!”如意起身,离开床沿。
“为什么不会?韩夫夫也是一表人才。”孟夫人试探道。其实由女儿不安的模样看来,她已能十分确定。但为什么?她想不通一点,女儿与韩大夫认识也不过几天,怎么就“如意,瑞骅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他即使受伤在床,仍担心你,就怕你有个闪失,难道这样都不够让你去见他一面?”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不是,女儿不能啊!”如意只能摇头。若让韩殇知晓,她不敢想象他会怎样地大发雷霆,他会杀了冯大哥的,她不能冒这个险。
“为什么?”孟夫人转过女儿的身子,要她看着自己。“好,就算真如你所说的,你突然发现与瑞骅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那样刻骨铭心,但那又如何?世上有多少女子在婚前甚至不曾见过未来的丈夫。就拿娘来说,不也如此吗?可如今我与你爹不好吗?不甜蜜恩爱吗?”
她抚过女儿的头,叹道:“你已比其它人幸运多了,你见过未来的夫婿,与他一块儿长大,而他对你情深意重,你对他亦有情”
“但不是男女之情。”如意忍不住潸然泪下。
“那又如何?”她拭去她的泪。“就如你所说的,感情有深浅、有不同,夫妻之间亦是如此。有人刻骨铭心、有人平淡似水、有人恩爱甜蜜、有人相敬如宾,但每一种皆是情,若能偕手相携、白头到老,又有何介别?难道波涛是水,涓滴便不是水?”
如意流泪道:“可那前提必得是‘水’呀!娘。”
孟夫人愕然。
“冯大哥之于我不是‘水’,是良友、是兄长、是知已,却不是情系之人,若我未遇他,或许会与冯大哥就此过一生,但我既与他相遇,既知自己已动情,又怎能再与冯大哥结为连理?我做不到啊!”她痛苦地摇头。
“他是谁?”孟夫人追问。
“请娘别再问了。”她吸吸鼻子,平抚心情。“总之,是我对不起冯大哥,是不对,我欠了太多人了。”
“你在说什么呀?”孟夫人捧住女儿满是泪痕的脸。“为什么才几日,你便会这么大的转变?你要娘如何相信,你要瑞骅情何以堪?”
“是女儿不好”“娘不要听这些,娘要知道原因,是谁让你有这样的转变?是韩大夫吗?”
“不、不是”
“那到底是谁?”她坚持要得到答案。“除了他之外,你没有认识其它人,若你不愿意回答,娘直接去问他。”
“不要。”如意慌张地道。
“那你就告诉我实情。”孟夫人一脸坚决,似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如意落下泪珠,缓缓地点了点头。“是,是韩大夫,女儿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