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孝子?还是个骗子。
杏容默不作声,小诚就当她是允许了。
“那我就先穿上衣服了!”小诚连忙换回他的黑色皮衣裤,戴上了鸭舌帽。杏容这才打算正眼瞧瞧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小姐?方便的话请你”小诚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
“不方便!你什么也没做就想拿钱,当我是凯子!”杏容大声怒斥着。
杏容双眼直视着男人,却只看得到他线条分明的下巴。算了!这种只骗财不要色的男人,看了也没用。
这么一想,杏容才突然明白,她在气什么了。
因为小诚只想要她的钱,却不“要”她。杏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竟然假戏真做起来。
“小姐,这样我没办法跟老板交代,交不了差。”
钱!钱!钱!讲来讲去就是为了钱。杏容越听越火。
“小姐,别这样嘛!我晚上一定好好地伺候你,不过你千万别和老板讲,说我和你有私下交易,否则我会被开除的。”小诚苦苦哀求着。
再吵就送你上警局。杏容被小诚弄得十分不耐,差点脱口而出。
“小姐!我赶时间。”小诚又看了表,低声下气地催促着。
“一千!我只能先给你一千块,其他的等六点半再说。”杏容担心他又使诈,不肯多出钱。
“一千?”小诚苦着个脸。
“不要就拉倒!”杏容不屑地撇撇嘴,决定欲擒故纵。
“好吧!其他的我只好先跟我爸妈借了!”小诚无奈地点点头,杏容则起身掏出钱包。
掏钱的刹那,杏容开始犹豫,要不要拿出证件,直接逮捕他,但想到他的父母,她还是拿出一张千元大钞递了过去。
拿到钱后,小诚也把电话和呼叫器号码递了给她。
“你要保管好不要丢了!晚上六点半记得找我哦!”小诚将钱摺好,快速塞入口袋。
“那我先走了!再见。”小诚向杏容挥挥手,并顽皮地行了个童子军礼。而杏容根本不理他,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瞧。
杏容觉得自己下了一个很大的赌注,只为了证实人性。她知道她很有可能上当,要不然就是踏入陷阱。
她突然期望,让他骗她好了,免得她真的要抓他。
“不见不散!”小诚临出门前,突然把鸭舌帽向后一绕反戴着。
倏地杏容仿佛受了惊吓般,良久动弹不得。他他他怎么好像一个人。
是那个“拜金男人”吗?
杏容大大吃了一惊,她她居然被他“摸”光了。哇杏容大叫出声,不不不是他!不是禹祺明,他们只是长得很相像而已,她不断自我安慰着。
杏容走到电话旁,颤抖地拨了纸上的电话号码。
“喂?”话筒中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声音,该是“小诚”的妈妈吧!
“请问你们那儿有没有一位小诚先生?”杏容紧张地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没有!你打错了哦!”杏容呆呆地挂上了电话,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场,可是却又欲哭无泪。或许他真的不叫“小诚”小诚是“花名”他本名叫
叫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叫禹祺明。
杏容急忙冲进浴室,再淋浴一次,她用力地搓洗着,想洗掉小诚留下的温存。
她无力地步出宾馆,茫然地在街上走着。她没脸回警局了,只能心存侥幸地等待,或许会有“奇迹”出现,也许他六点半真的会在家等她电话。
杏容不断地在街上晃荡着,想要消磨时间,但“他”的人影却一再地在眼前出现,让她无法逃避。最后杏容终于走累了,她弯进了间小餐馆,叫了份最爱的豆汁小排饭。
但当香喷喷的饭送上来时,她却只是一再地翻搅着,而食不下咽。
她频频盯着手表,看着秒针、分针如蜗牛般的前进,就在她看了八百次表,以为自己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六点半终于到来。
杏容抬起酸痛的脚走向柜台,按下了七个数字。
电话很快有人接起,是个低沉的男声,杏容的心不可遏抑地狂跳了起来,会是他吗?
“请找小诚先生?”杏容颤抖地说着。
“没有这个人!”
“对不起,我打错了。”杏容失望地挂上电话,整颗心好像跌落到万丈深渊。
突然,她想起他的呼叫器,她迫不及待地拨了号码,并焦急地等着回音,可是,仍然教她失望了,看来叩机号码也是假的。
失望与被欺骗的感觉,燃起了她的怒火,她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餐馆。
为什么?他要这样骗她?亏她还如此信任他,为他着想。她气得冲向公共电话,打算向“应召站”告状!
“老板,你们公司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杏容一口气说完她被骗的经过。
“小姐!我既然敢登广告就绝对有服务保证!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我call小杨问一下!”原来他真不叫小诚。
三分钟后,杏容又拨了电话过去。
“结女小姐!小杨说他做了啊!把你全身上下都摸过了!纯指压我只抽两成,才两百块的生意没什么赚头!”杏容被他低俗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她暗暗发誓,如果不把“他”揪出来,她就不姓姜。
“告诉我他正确的call机号码?”杏容咬着牙,冷冷地问着。
“小姐,这不成的。这会违反公司的规定。”那男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好像十分为难。
杏容悻悻地挂上电话,胸口因气愤而剧烈地起伏着。
她不得不回警局报到了,她知道她将会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她咬着牙,恨恨地在心中念着:禹祺明,别让我再看到你
杏容回到局里,才知道被摆乌龙的人不只是她,连支援她的同事都因得到错误讯息而扑了个空。原来禹祺明并非泛泛之辈,杏容越想心越往下沉莫非
禹祺明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于是将计就计。杏容马上又拨了“男色应召站”的电话,但是再也打不通了!看来又换新号码了。
“容容!没关系啦!下回再立个大功。”李正男知道后安慰姜杏容,可她就是怒气难消,恨得牙痒痒的!她非给他点颜色瞧瞧不行。
禹祺明你等着受死吧!杏容立誓再不宽待他。
“临检”杏容在通往易小曼家的路上,等待已久。
终于拦截到了禹祺明,而他身旁正坐着易小曼。
为了壮大声势,她特别拉了李正男一道。禹祺明慢条斯理地取出驾照来,易小曼则是挂着一脸轻蔑的笑容,看着姜杏容,她们彼此知道对方,但这是第一次打照面。
“你叫禹祺明?不是叫杨小诚吗?不诚实的放羊小孩?”杏容尖锐地质问着。
而禹祺明只是不在乎地笑了笑,充耳不闻。
他已经明白姜杏容和易家没什么牵扯,而且也从易小曼身上捞到不少油水,更不需要理她,就没必要再对她客气。
李正男见情况不对,轻轻地拉了杏容一下,提醒她不要太过火,但杏容却不听劝。
“易小曼小姐,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在你身边的这位先生,他的职业是牛郎,陪过的女人数也数不完。”杏容冷冷地说着,想让禹祺明难堪。
“包括你吗?”易小曼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杏容,似乎毫不在意。
“你不介意”杏容不可置信地叫了起来。
“男人可以买女人,女人为何不能买男人。很多人想和阿明上床,不正代表他抢手吗?也证明了我有眼光。”易小曼瞥了禹祺明一眼,骄傲地说。
而禹祺明仍然沉默着,不发一言。杏容气得直踢着车门,禹祺明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即加速离去。
“她似乎很在意你哦!”易小曼从车内后照镜中仍可见杏容气极败坏的样子。
禹祺明沉默。
没错!那个“杨小诚”是他没错。在一见到姜杏容的刹那,凭他多年的经验,便知她不是那种“寻郎女人”
而他的call机响起时,正是告诉他姜杏容的真实身分。不要以为牛郎公司都没眼线的,搞色情的没人撑腰如何为生。
陪姜杏容演一场戏,只收她一千块实在太便宜了。以禹祺明炙手可热的身价,后头起码还要再加个零,还得看他愿不愿意。只是没想到姜杏容这么好骗。
祺明暗暗瞄了一眼身边的易小曼,她其实在意的,因为他发现一些女客少找他了,看来易小曼用钱打发了她们,但祺明并不想成为易小曼的禁蛮。
有一天他会离开她的,只是时候未到。
“她和她母亲各有千秋!”易小曼讥讽地说着,看来,她已经把姜杏容当成她的“情敌”了。
“今晚我们怎么玩?”易小曼勾着禹祺明的脖子,娇媚地笑着。
而禹祺明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一把搂住易小曼时,姜杏容的身影浮了上来,怎么也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