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细雨中,一辆银色的轿车急驶冲上一条乡间常见的石子路,以能将人抛飞出去的恐怖速度,急速转个大弯,然后瞬间收势,猛然打住停在某问破旧的三合院门前。
“到了,下车。”雷天灏二话不说拉起刹车,熄火拔起车钥匙,可得意的眼神却直往坐在一旁的宋颖奇飘去。
他这一路开来,故意遇车就轧、遇缝就钻,每次一到大转弯,就给它狠狠飞转过去,为的就是想吓吓一下身边的冰山女人。
谁叫她一路上都闭着嘴不理自己,害他无聊到快闷死,只是没想到一般女人遇到时都会尖叫连连的极速惊险大转弯,这个坐在他隔壁的冰山女人却不为所动,连个声嫌诩没发出来,害得他以为这招失效,心里挫败的很。
但现再仔细看看她一眼,他才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铁青的恐怕会一开车门就要来个人呕吐。
果然,就像雷天灏预料的一样,宋颖奇忽然拉开门,脸色苍白牙关紧咬的下了车,顶着细雨走到三合院对面的小水沟边上吐起来。
懊死的男人,在高速公路上连续五、六个小时胡乱飙车就算了,到了弯曲的乡间小路还恶劣的加速前进、转弯,害得她只差没被摇量在颠簸崎岖的石子路上。
她真的是前辈子招惹到他,现在才会这么倒霉的要和他同车
身子不舒服又头昏想吐的情况下,宋颖奇向来挂在脸上冷如冰霜的面具,已经快要崩溃瓦解
她恼怒的半蹲在地上,心里开始诅咒起后头的混蛋无赖。
“好啦、好啦,我知道自己太过分,下次不会这样整你了”眼见脸色苍白的女人,吐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雷天灏难得良心发现的撑着伞,上前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
同时,他在她身边蹲下来,正想伸手拍拍她的背,却让她恼羞成怒的推开。
只是此刻过于虚软的身体在她使劲力气一推后,便重心不稳栽向一旁。
“好了啦!这种时候别逞什么强,女人有时还是得装柔弱一点,才能留给男人探听。”他抓着伞,失笑的单手接住她,一边将手中握了许久,却得不到她领情接过的方帕,迳自往她嘴角擦拭。
虽然她脸色自得跟鬼一样,眼神也直瞪着自己,但此刻他的手却在抚拭过她嘴角的那瞬间,忍不住发起抖来
怎么会?他竟然忍不住的想触碰她那双无血色的唇瓣,克制不住的就是想抚摩她苍白的脸蛋!
懊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同时间他看见自己的手在颤抖,因为挣扎犹豫而微微发抖。
紧抓着他的手臂来撑着自己发软的身子,宋颖奇又愠又恼的抬起脸,心里只想将这个恶劣至极的无赖男子痛打一顿。
可是却在看见他脸上纠结的眉宇后,不解的跟着皱起眉来。
这男人到底在做什么,手抖成那样是怎么回事?她不想再惹麻烦,正要放开他,却看见他忽然莫名其妙的探出手。
温热的大掌冷不防贴上自己的脸,又轻又麻的缓缓抚上自己的唇
她怔了下,水亮的眼里,有抹明显的震惊。
而面前的男人脸上的惊吓,也不会比她好到哪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会摸这冰山女人的脸,还冲动的想要吻?这辈子他一向是散漫随性惯了,从没那么认真的挣扎、思索该不该吻个女人?向来他都是想吻就吻,要与不要都随心而行,可现在这“心”是怎么回事,竟然慌荡震动得教他无法理出头绪。
而这女人到底哪里、哪里吸引他了?说正经的,他真的不懂。
“别碰我。”宋颖奇不悦的开口,跟着伸手拂开他,缓缓站起身,连雨伞都不撑,在细雨中走向三合院的大门。
一向她就不喜欢男人太靠近自己,可眼前的无赖男人大概就算她再怎么制止,他可能依然我行我素,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吧!
所以还不如早点把地拿到,然后和他分道扬镳,再也不要同车出门。
“宋颖奇”没料到自己难得温柔的举动,会遭到她的拒绝,雷天灏有些不是滋味,起身追上去。
她头也不回的往三合院门口走去,心里有满满的怒意。
随他高兴就摸她的脸和唇,这男人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宋颖奇,你给我站住。”他大步上前,一把拦住她。
“你到底在气什么,我不觉得自己刚刚做错什么事。”他怒问,心里有种因为她的拒绝神色而受到伤害的感觉。
他只是伸手碰她的脸,她却这么嫌弃的拂开他
“你做错事还不懂要道歉。”她心里愠怒,脸上满是冰寒的回看他。
“我做错什么?我只不过好心替你擦嘴!”捏着手中的方帕,他火大的将帕子左右扭转。
气死了!
狈咬吕洞宾这女人不识好歹,会把圣人也气死!
“路上的女人随便你要摸就摸,只有我,我不行,无赖男人滚远点,我的脸只有将来老公可以碰。”恼羞成怒之下,向来很少正面和人起冲突的宋颖奇,冷冷的瞪起眼,又呛又辣的丢来这句。
“哼”雷天灏刻意重重哼了声,跟着火大不爽的翻白眼接话:“那又怎么样,我也不随便碰没智商的女人,我这双手,只为我将来亲爱的老婆‘服务’,所以,这次算便宜你了!”他不甘示弱的回话,过于恶劣又一语双关的话语,让面前的女人听得恼羞成怒。
“无赖、痞子,”她冷眼一瞪,抬头举起脚就要走。
“凶女人”他飞快出手,抓住她手腕,俊帅有型的五官瞬间紧拢起来。
这女人
“做什么?”她冷脸一摆,动也不动的望着他,眼里有飞溅火花。
他拧眉,深邃性格的男人脸庞缓缓靠过去,放大贴近的让她整个人瞬间僵直,脸色苍白到开始发青
这无赖,简直越来越过分了。
火大的伸出手,正要一巴掌挥出,却再次让他快狠准的扣住
“宋颖奇一我一定要说,你嘴巴好臭,都是呕吐的味
道!”他点点头,正经八百丢来这句,却听得她轰的一声,一股气由脚
底冲向脑袋,瞬间涨红了脸。
想都不想的,生平第一次,她恶狠狠又粗鲁的踹了某个讨人厌的男人一脚。
隔天晚上七点,滂沱大雨中,银色的轿车缓缓开离三合院
车里,驾驶座上的雷天灏志得意满的笑着,一旁副座上的宋颖奇却是一脸冰冷不快。
今天她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人可以这么无赖、恶劣至此
昨日下午,那位拥有土地的蒋老伯,才开门听到他们是广凌派来的,马上拿着扫把追了出来,还一路破口大骂的叫他们滚。
结果还没追到门外,就因为天雨,地上湿滑跌一跤,扭伤了腰
而因为老伯的儿子媳妇都在国外,老伴又过世多年,家中没有人可以帮忙,所以雷天灏便当机立断,将老伯背上车,送到附近几十公里外的医院。
经过医生诊治,拿了止痛葯,作些疏通活血的复健治疗,并且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后,老伯终于可以起身下床,出院回家。
回到老伯家,她因为担心老伯腰伤刚好不能劳动,便好心到厨房替老伯料理晚餐,结果煮完菜出来,才知道这无赖,竟然趁她忙着煮饭之际,说服已经能接纳他们两个的蒋伯伯,将土地让出来。
她知道公司为了这块在建案中心的重要土地,对蒋伯伯开出优厚的补偿条件,不止会在盖楼这段期间,替伯伯在附近找间设备完善的老人院,负责他所有的生活费用,还会在整个新社区完成后,让伯伯挑选自己想要的一户当成新家,另外还发给几百万的补偿金,让他后半辈子能衣食无缺。
如此优厚的条件,加上经过一天一夜的诚意相处,她一点也不意外,原本固执的老伯伯会改变心意答应卖地。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旁的可恶劣人,竟然在老伯误会他两人的关系时,什么解释也不说。
因此,才会让老伯联想到并感叹说自己远在国外的孙子媳妇意然比不上一对要来求他卖屋卖地的年轻夫妻,会送他上医院、照顾他的饮食。
一感动之下,老伯是点头答应要卖上地,只是
之后,当她从厨房出来时,老伯便不断追问她打算何时生孩子,要生几个之类的问题,才会让她一脸尴尬,并且发现隔座的无赖做了什么好事。
“停车我要下车。”脸色冷到极点的女人,开口冒出了这句话。
“外面下雨,而且没有公车”正在开车的雷天灏,挑了下眉,依然扬着笑继续往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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