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王老好轻咳一声,止住了众人的喧哗,他恭敬地为蒋大郎的杯子里蓄满了酒,自己又倒了一杯,高高的举了起来。
“大郎兄弟,老哥今年都四十五了,你大侄子,过了今年,可就要十四了,我从现在开始,就要给他准备老婆本了。
你不看老哥,也看在你大侄子的份上,给老哥一个明白话,成不?”“对啊,大郎兄弟,我老白,现在家里还有一个年近七十的老母呢,我白万雷,饿着肚子没话说,可是你就忍心的看着我家里的老母亲衣食无着,冻俄而死吗?”
王老好的话音刚落,白万雷立刻附和着嚷了起来,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蒋大郎知道自己要的效果已经达到,朗笑了一声“好好,弟兄们,我说就是了,不过,这话也就在这里说,出了这个门,我老蒋。可是坚决不认帐的!”
众人听蒋大郎说的如此郑重,心里对这件事,更是有了进一步的期待。“蒋兄弟,你放心,这话就在座的兄弟们知道,谁要是敢泄露出去,可别怪我白万雷手里的刀无情!”白万雷说到此处,仓啷一声拔出身上的腰刀,狠狠地插在了自己面前的桌上。
“白大哥,我信你!”蒋大郎说着话,将白万雷手里的刀收起,手握着刀刃,将腰刀的刀柄递到了白万雷的眼前。“弟兄们,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说了,咱们的千户大人,是要把主意,打到了在这马庄河道通过的漕船上!”
“什么!”听到蒋大郎如此一说,在座的众人,就好像是被霹雷劈中一般,身体呆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千户大人,是要我们这些弟兄们在渡口设卡,来往的任何船只,都要给我们缴纳一成的通关钱,有拒不缴纳的,便视他如走私,没收其全部的货物!”
蒋大郎像是怕众人听不明明白一般,将事情的本末,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在座的众人,只听得众人面色惨白,很多人手里的白瓷酒杯,都因为震惊的原因,脱手而出,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马庄军营的休息日的前一天,同样也可以叫做饭局日。中国人最喜欢把事情拉入饭局去谈,这才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饮食文化。在这一天,马庄军营里把总以上的军官,基本上都出现在了各种或大或小的饭局里。
蒋大郎在喝,小毛子在喝,马小三在喝,由于事情空前的重要,甚至于连蒋玉娘和周大丫,也都轻装上阵,拉着那群军官的大小妻房,开始了夫人级别的交际活动。
就连夫人都为自己的大计上了阵,刘子峰自然也就不会闲着,此时的他,正坐在一座上好毛毡制成的大帐里,坐在一张羊皮的坐垫上,手持银刀,吃着烤全羊,喝着马奶酒。
能够有他这位千户大人亲自作陪的,自然就是塞里花赤和童泊虎一级的人物了,毡帐的中间,放着一只巨大的铜质炭火盆,盆中燃烧着火红的兽碳。炭火盆上架着一只巨大的烤架,烤架上挂着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羊羔,此时已经烤的色泽金黄,身上滚烫的油滴,散发着一股令人食欲大开的味道。
老肥猪塞里花赤拿起手里的银刀,小心翼翼的从羊羔的身上割下一块最为肥美的肉,放在了自己的嘴里,一脸的肥肉,随着嘴部嘴嚼的动作,有节奏的颤抖了起来。
“子峰,你也吃!”塞连赤的手里捧着一条烤羊腿,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的让着身边的刘子峰。
刘子峰对着塞连赤和蔼的笑了一下,等到塞里花赤停止了对羔羊的进攻后,这才拿起银刀,切下一块肥美的肉,装在手中的白瓷盘里,恭敬地递到了一名面色严肃的中年人的面前。
“千户大人,您先吃!”中年人正是刘子峰以前的老上司千户童泊虎,如今的刘子峰,虽然已经高升到了与他平级,却依旧对他恭谨如昔。见刘子峰如此的上道,童泊虎也不好再拿老领导的架子,面带谦逊的接过刘子峰递给自己的羊肉,嘴上却埋怨了起来。
“子峰,别招呼我了,你自己吃自己的就好,你现在好歹也是千户,别再和以前那样低三下四的了,要不然,下面人要是不知道的,可就要说我欺负你了。”
“他们敢!”刘子峰无比恭敬地笑了一声“千户大人,不管下官身居何职,永远也都忘记不了,我刘子峰是两位大人的下属!”
“呵呵,泊虎,难得子峰对你还有这份孝心啊,你要再推辞,可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塞里花赤放下自己手里的银刀,温泉馒头一般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好似菊花绽放般的笑容。
“千户大人说的是,不过子峰有今天的成就,最主要还是因为万户大人您慧眼识珠!泊虎不过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子峰对我这样,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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