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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珝错才放心进去,就见足以容纳五人同座的马车内,铺着一张厚重的虎皮地毯,左右两边是软枕与绒毯,软枕的前方是一张小书案,上方摆放着两堆奏折,一颗夜明珠,四周的壁墙是皇帝才能有的明黄色,整个马车可谓是宽大富余,舒适温暖。
她进去之后就靠到了软枕上,而温陌君则继续批阅奏折,做着他的明君贤帝。
夜明珠的光没有宫烛的昏黄暗淡,反而有着如泉似月的柔光,白润的照在他如画的眉目上,衬得他仿佛从光中走出来一般,洁白如玉,温然若洁。
温雅醇然得仿佛还是当初在记忆中鲜活过的人一样。
“阿错,你有多久没有这般看过我了?”
在苏珝错微微失神的时候,温陌君那浅柔的声音就这么传来,瞬间将她从回忆的漩涡中抽身。
她不自然的别开头,没去答话。
温陌君见她不理他,放下了手里的奏折,对他招手道:“阿错,要不要离我近些?”
“不需要。”苏珝错撩起车帘,见外面的纤阿竟然独自骑在一匹马上,朝她走来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她不肯过来,温陌君只好自己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两人衣角相叠,缠绵不分。
他顺着她看着的那边望了过去,见到纤阿已经来至帘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这时,福全坐上了车辕,躬身对里面的人汇报道:“陛下,一切已妥当。”
“启程吧。”温陌君沉声回答。
苏珝错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侧头看了他一眼,道:“陛下不继续忙你的国事?”
“不急,反正少一天也不会有什么不妥。”温陌君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她身旁,纵然两人之间还有着明显的生疏,但是也无法消减他想要靠近她的心。
马车摇晃前行,因为必须在落夜时出城,所以外面的人只得挥鞭疾驰马车。哒哒的马蹄踏在宽大的玉石上,发出清晰的离去声。
在即将驶出皇宫那一刻,苏珝错回头望向城楼处,那里明暗交错,有道纤细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那里,不动不挪,仿佛定格在了那里一般。
她眯着眼仔细辨认,却因越拉越远的距离而模糊不清,直到那道身影已经看不见,她还是没能分辨出那人是谁。
温陌君却对这一切并不在意,而是含着笑坐在苏珝错的身旁,一副得偿所愿的表情。
“为何要决定御驾亲征。”摇晃的马车,沉重的马蹄,此起彼伏,她的声音却冷芒森然。
“阿错,你怕吗?”温陌君侧过头望着她,一双深邃的眼眸蓄满了深情。
“你以为呢?”苏珝错放下帘子,干脆半卧着靠在了软枕上,长发披散,红衣艳靡,那张清艳绝世的容颜在红黑之间显得尤为勾心。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温陌君望着他,眉目间溢满了温柔,轻声承诺道。
苏珝错却不屑一笑,唇角妖娆,“你以为如今的我还需要保护吗?”
温陌君听后,眼中微微暗淡,但是语气却坚毅,“在我眼中,你永远需要。”
苏珝错听后,只是平淡的笑着,这种话之前听得太多,信得太深,从而伤得太重,所以如今已经没了动摇她的力量。
她转移了话题,“陛下打算如何救出苏相与楚将军呢?”
她上车前看了一下他带的人,除去贴身照顾他的福全与纤阿,其他的全是清一色的侍卫,只是侍卫中的人就参差不齐了,最高的当属与福全坐在车辕上驾马车的人,因为她坐在这里那么久,才依稀的捕捉到了他的气息。
看得出,温陌君也是做了准备的。
温陌君看着她,仿佛也似是思索她这般问的含义,随后略有深意答:“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楚衔玉被围困了五天了,苏相感染瘟疫加上被俘也有七日,若不抓紧怕是无力回天。
到时候,阿错恐怕会更加不待见他。
他的迫不及待,他的无可奈何落入的苏珝错耳中却被赋予了另一种含义,她回味着他的话,猜想这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知晓了什么,还是看破了什么。
但是思索了半天,也摸不出头绪。
周围的气氛因为各自的沉默开始变得沉闷,温陌君有些无力的望着近在尺寸却隔若前世的苏珝错,她的冷淡使得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化解重叠在他们之间的距离,而且他还感觉到自己每靠近一寸,她就会不着痕迹的退开一步,进退之间他还是被她隔离在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所以他不敢急于求成。
没办法,他只得起身重新回到案前批阅着那些让他头疼的奏折。
苏珝错见身旁的人重新回到的案前,脸上的冷淡在珍珠白的光芒照映下仿佛加深了些,不想去分神想其他事的她靠在软枕上闭上了眼,之后的路必然曲折,还是好好休养生息防止突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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