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
“这里不安全,与其处处防着敌人,还不如将你保护起来,免得再生枝节。”苏珝错见他脸色又白了几分,伸手轻柔的将他扶回到床上休息。
鬼诣看差不多水到渠成了,自己就该退下了,就将药箱收拾好,道:“那么辛苦娘娘了,小人先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跟守在门外的纤阿低语了一阵,两人像是回了房间,虽然苏珝错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纤阿没反对,而且眼下的情况不容他们做多改变,只得先这么安排。
她相信纤阿即使与鬼诣同在屋檐下,也不会吃亏。
起身准备将药碗放回桌上,却再次被温陌君伸手拽住了衣角,她回身不解的望着他,听他说:“阿错,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陛下,您还很虚弱,先休息吧,臣妾会在这里守着您的。”
“阿错,你是因为君臣之礼,还是夫妻之谊?”
苏珝错见他又在两个人的关系上纠缠不放,脸色一下就冷了下去,“温陌君,你我之间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虽然夫妻二字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失去了当初的意义,但是眼下的事实就是如此,他还在执着些什么。
“可是我却觉得你离我好远。”温陌君低低的说着,“若非我紧抓不放,你便会从我指尖流走。”
苏珝错将药丸甩在了床头,就势坐在了他床边,望着温陌君,“温陌君,如今的我已是你的指间沙,所以你才会紧紧抓住,若是我还是当初的苏珝错,怕早已成了路边草。”
温陌君听后,却忍痛撑起身子,将她死死的抱入了怀中,摇头否定:“阿错,你若还是当初的阿错,定是我掌中之宝。”
“放开。”苏珝错没有反抗,而是出声提醒。
“阿错,不放,从你回来那一刻,我就陷入了魔障,我就打定主意今生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你。”温陌君手臂收得更紧。
“放开。”苏珝错再次提醒。
“那你当初为何又要放手。”苏珝错被他那句陷入魔牵动了心弦,伸手覆住了被箭刺入的那个伤口,轻声道:“你险些被贯穿了身,而我当初却被你一剑穿了心,那一剑毫不犹豫,那一剑毫不留情,几乎将我整颗心撕裂。”
“阿错,对不起。”温陌君抱着她,听着她轻言细语的诉说当初的痛,心仿佛是感同身受一般奋力的撕扯着。
“你背弃了我,你放弃了我,你险些杀了我,如今你告诉我,我是你的掌中之宝,你说你今生都不会放弃我,温陌君,你凭什么再说出这番话,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决定。”
“阿错,当初的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中间的事情我至今都没查清楚,我只知道我从一开始决定迎娶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不曾改变。”
“苏蔓吟是意外,那蕙妃,宁嫔,还有丽妃呢?他们是什么?”苏珝错闭上眼,还是问出了口。
自己已经尽量做到波澜不惊了,但是面对温陌君的字字深情,面对他的紧抓不放,她还是做不到不在意。
若是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在皇宫的那段距离,或许她不会知晓自己是那么的在意,但是出宫之后,一路都是他们各自陪伴,朝夕相随,她的心就开始有了不安分的躁动。
一种对过去不能原谅,却又控制不住憧憬未来的复杂心情,时时的涌上心头,盘踞在心上。
“丽妃只是棋子,只是我用来洗脱你罪名的妻子。蕙妃与宁嫔都是我不得已的,阿错,我是诏月之帝啊,你可知贵为天子的我也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温陌君用着一种无力的声音的解释着。
“那我呢,你娶我是为何?”娶她们是不得已,那么娶别有用心的她又是为何。
温陌君放开了她,目光游离在她的五官上,一眼情深,“阿错,娶你是我唯一的心甘情愿。”
无论是别有用心也好,是图谋不轨也罢,他就是想留住她,想留住他今生最放不下的牵挂。
因为他相信,他的阿错是世间最美好的人儿,她不属于黑暗,也不属于杀戮。
娶你是我唯一的心甘情愿。
苏珝错听着这句话,心头涌出了一片酸楚,同时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喜悦。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好一阵,她才开口道:“你与苏闻似乎不合?”
“你认为我还能给他好脸色?”温陌君说到苏闻,眼中就隐藏着一股怒气。
“可他是宰相,是诏月的辅国大臣。”苏珝错强调。
“那又如何,我是诏月的帝王,他早知会有今日之险,又何必做当初的不耻之事。”温陌君对他当初偷梁换柱的事,始终耿耿于怀。
“这么说,若是他死,你也不会在意。”苏珝错点出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