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也就无可趁之机。
诏月的百姓也不会遭此绝难。
可是如今一起都无法逆转了,因为他,诏月难逃此劫,陛下难过今日。
诏月就要遭受覆顶之灾了!
“父亲!”就在众人都倍感绝望的时候,钟诺涵隔着人群大声嘶喊着钟覃。
而她的身后素瑾握着从自己头上取下的发簪,紧紧的抵在了她的动脉处。
钟覃听闻身后的呼唤,缓慢回头,入眼的便是素瑾眼中的杀机与钟诺涵惊慌颤抖的嘴角。
“父亲。”钟诺涵望着与温陌君敌对的人,眼中噙着热泪。
她虽然知道这个场面必然免不了鲜血,免不了牺牲,但是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在自己眼前倒下,看着满地的血腥,看着一个个完整的人在自己眼前被肢解,她还是有些不敢承受。
她再怎么察言观色,再怎么玲珑剔透,她也只是一个从深闺宅院中出来的女人。
懂得人心的黑暗,却不得战争的残酷,更受不了战争的惨状。
若不是素瑾突然发力挟持了她,她甚至连自己在哪里都混沌不清。
温陌君见素瑾对钟诺涵下手,紧绷着心弦朝着墙头看了看,里面厮杀声震天,外面却似乎悄然无声,没有马蹄声,没有呼喝声,甚至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如今的你们已经是困兽,想要突围,简直是做梦!”钟覃已经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在做这件事,眼看成功在即,他怎会停下。
说着他挥着匕首朝着温陌君刺去。
苏闻见状,惊慌的起身,之前还按着他的侩子手此刻已经被慌乱的局面所惊,不知踪迹,所以他可以起身跑过去。
“陛下。”他的错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让他的罪孽再重,累及后人。
一切都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跟他们没有关系。
为何老天就是这般残忍!
温陌君见钟覃有所动作,立刻侧身闪开,内力皆散的他面对钟覃的刺杀只能躲闪,无法敌对,而且盈亏过重的身子也不可能撑得住太久。
寒烈听闻苏闻的声音,知道钟覃已经动手,对杀手出手更是狠厉,一挥一斩皆是夺命招术,但是那些杀手仿佛并不怕死,见寒烈杀心大起不退反进,拼死也要缠住他。
苏蔓吟听闻苏闻的声音,仰面躺在地上的她,费力的侧头就见到钟覃的匕首擦着温陌君的衣角,险险划过他的胸口,那一刻她的心生起了恨。
为何自己会不懂武!为何自己总是不能为他挡去血雨!为何自己总会只能为他解决这些繁琐的事,不能为他分担生死之忧!
为何……为何苏珝错……还不来!
钟覃反握匕首狠厉一划,匕首的尖端划断了系在温陌君身上的披风,披风瞬间飘落,摔在冰凉的地面。
温陌君急速闪躲,呼吸渐渐不稳,一只手也压在了胸口,唇色渐渐发白。
苏闻奋力的跑着,然而刚跑下邢台的他一落地就被一个杀手一个扫腿打翻在地,他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就开始发懵。
眼前出现了片刻的黑暗,之后才恢复光线,浑身剧痛无比,仿佛整个人被拆散了一般。
下一瞬,一个闪烁着光点的白点突然从上方刺下。
“父亲!”
“老爷!”
两声惊呼自另一个方向传来,含着一通撕心裂肺灌入了他的耳朵,他才知这是剑尖,会瞬间取他性命的剑尖。
“钟覃!你若不停手,今日你的女儿就会死在你面前!”素瑾见苏闻要被对方杀了,心头的顾忌消失不见,保不住小姐的她不想再保不住老爷。
可笑她在后宫活了那么久,竟然连这点杀孽都不敢沾染。
钟覃听着素瑾的声音,脸色丝毫未变,紧盯着温陌君的目光染着狞狂,心头被即将成功的喜悦,被即将称帝的疯狂占据,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父亲!”钟诺涵见钟覃头也不回,整个心止不住的凉了下去,“您真的不管女儿吗?”
钟覃被后方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喊得心烦意乱,“我不只你一个女儿,死你一个又如何,更何况你是为大业而死,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放心日后你的母亲我会好生照料的,你不必牵挂。”
钟诺涵听闻钟覃淡漠的话,心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了一道口子,她难以置信素来对她迁就有加,赞许肯定的父亲,会在今日说出这番话。
他的女儿是不少,但是最优秀的是她,最理解他苦心的是她,能支持他的人也是她。
他曾说她是他最看好,最优秀的孩子,所以才会被选入后宫,成为钟家最后的仪仗。
但是如今他竟然说他不需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