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赶着牛车,牛车吱呀吱呀的走着。苏离觉着此刻的乡间气息,她很喜欢。威风吹乱她的发丝,她的心没来由的平和。
就这般赶了三天的路,她们已经到了十三城中。这里离京都比较远,还算繁华。
三月十八了,她觉着日子过的好慢,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至皇宫中,然后轻轻靠近萧落的怀抱中,对他诉说着她的想念。
找了一家客栈,他们点餐。
当然,他们乡村野夫的装束令众人一阵排挤,掌柜的还直嚷嚷着这里没有了房间。
哑铃眸中尽是怒,苏离示意他不要发怒。苏离笑着说道,“掌柜的,你看这夜色已深,我身怀六甲,肚子沉重不已。能否行个方便,没有客房不打紧,不知掌柜的这里可有杂役的地方,给我们住宿一晚。我们没有多少钱,但是我们有东西典当.”
掌柜的眸中不屑,“你们能有什么东西典当?”
苏离笑笑,然后从怀中拿出一枚发簪。这是在昭国端王府中,殷仓暮给她的,应该能值几个钱。
她不能用大批的银两。
不然定会惹上是非。
掌柜的接过东西,两眼放光。“你从哪里弄来这好东西?”
哑铃说道,“是我们的一个有钱的亲戚给我们的,我娘子没舍得带。你看看能否让我们在这里住宿?”
掌柜的笑呵呵说道,“当然,跟我来。只是这个破簪子也值不了几个钱。”
苏离眸中不悦,但也没有发作。在路途中不要惹事,还是为好。
……
哑铃瞧着这间杂役房,里面满满的都是灰尘,很是呛人。
哑铃正欲怒骂,苏离摇头。
哑铃很快收拾了一番,杂役房瞧上去也像个样子。
哑铃眸中尽是心疼,她可是周国的皇妃,竟然能受的了此等屈辱?
苏离轻笑,“哑铃,马上就要到京都,我必须得忍。只要能平安回去,受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哑铃心疼的说道,“只是辛苦你了。”
苏离笑,垂眸,低声呢喃,“哑铃,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我们身上换的银票切切不能使用。”
“不然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那个簪子看做工是来自周国,殷仓暮当初为了讨我的欢心,才命人做了这个给我。我没带,这会儿还能派上用场,也不错。”
苏离还能自娱自乐,哑铃一阵不甘。“那个簪子足够我们住最好的房间,那个掌柜真是该死。”
苏离淡淡的说道,“唯利是图的人,多了去。随他去吧。”
“早些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苏离当真觉着有些累,盖上被子,很快入了梦。肚子大了,平躺着睡觉当真很不舒服,她习惯朝右侧睡。
哑铃睡在三张凳子堆起来的床上,哑铃一直望着她的睡颜,很快就要到皇宫,到了皇宫后,他就见不到她这个样子了。
哑铃眸中尽是不舍,这样的女子,世间难求。当今皇上是多么的幸运,能够得到这个女子的心。
哑铃望着她的侧颜,久久不能入睡。
苏离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与宫萧落相见,宫萧落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呢喃。一遍一遍的说着对她的想念,她在睡梦中禁不住笑出声,欧阳凤那次她必须得放下,她相信那是有人设计萧落。
可虽然在梦中这般告诉自己,苏离还是流下了眼泪。
孟府,孟或日日夜夜绘着那个朝思暮想女子的容颜,他的笔是那般的生动,那个女子是那般的柔美,他画出了她的神韵。
可他总觉着画的还是不满意。
每每都将画好的纸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离儿比这个漂亮的多,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孟或眸中通红,心口蓦然钝痛。曾今他不懂爱,如今他方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是这般。
只是可恨皇上,为什么要给他指婚?为什么?
孟或眸中惆怅,不知道离儿如今在哪里?他也有派人去找,为什么就找不到离儿的下落。离儿她究竟在哪儿?
昭皇递来了致歉书,皇上已经派人去寻找离儿,可没有任何下落。皇上势力庞大,他的人都没有消息,他孟或的人,又怎么会有消息?
夜色弥深,孟或喉头苦涩,离儿,你可还好?
吱呀门打开,一个妙龄女子,款款走来,上前。温柔的说道,“夫君,夜深了,你还不要休息?”
孟或面上浮起薄怒,“我从来没见过你如此恬不知耻的女人,你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
眼前的妙龄女子眸中沉痛,“夫君,我们已经成婚,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日夜守着空房?”
孟或走上前,眸中阴冷。“所以?所以你就每次来这里,让我到你房间里睡?”
妙龄女子眸中一痛,“孟或!既然你不想要这门婚事,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孟或嘶吼,“你以为我想要娶你?我多么想推翻这桩婚事!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忤逆皇上,不顾孟家上百条人的性命!”
妙龄女子眸中沉痛,“所以呢?你就如此冷落我?孟或,你又在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