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收掌叹息道:“教主的‘九天引雷心法’心法果然道家正宗,贫道也自参悟不透,当真是玄机重重,依教主的才智能得如此确非偶然。”
张正常笑道:“张真人刚才那几下实乃正常平生所未见,不知唤着什么名堂?正常的心法与之相较实在不敢入堂之雅。”
张三丰莞尔一笑,道:“贫道闭关十年,痛思我武当一派武学较之前人不过是更进一步而已,却是没有立足之根本。如少林之达摩易筋经,丐帮之打狗棒法,全真教之先天功,无一不是立派之根本所在,我武当派缺少了这一层,即使派中弟子或有一二才智之士,能将我武当派传下的功夫练习悟透,也不过是持前人之雅慧,难以推陈出新,因此贫道想从我武当派的功夫衍变出一门根基来。”饶是以张三丰的心胸,谈及武当一派的根基所在,也自泛起淡淡的自豪:“贫道穷数十年的功夫,将自身的功夫融入一炉,创出这‘太极十三势’,不知能否入方家之法眼?”
张正常闻言闭目沉吟良久,回即两人刚才动手时张三丰的手法,起身长叹道:“原来是正常过于执着了,以真人今日之修为尚且自强不息,我张正常却苦苦追求一心法口诀不得,当真是惭愧!”说罢向张三丰长长一揖,苦笑道:“张正常啊张正常,天下第一剑的名头当真让你固步自封了么?”
张三丰见他见礼,连忙站起身来稽首道:“不敢,教主何必如此客气?”
张正常摇头道:“武当有真人坐镇,天大的风浪也自无碍,是正常狂妄了!”说罢大袖一挥,飘然而去。
沈七听他意思,似乎本来有找张三丰一较高下的想法,在见识了张三丰的修为之后,才觉得两人的差距虽不如天壤之别,却也有着一段不可触及境界。因此心中生出感慨万千,施然下山而去。
张三丰看着张正常消失的身影,缓缓转身,在沈七和楚问仙两人身上一转,淡淡道:“本门太极功夫,出手招招成环。所谓太极十三势,便是说拳招虽有定型,变化却存乎其人。手法虽均成环,却有高低、迸退、出入、攻守之别。临敌之际,须得以大克小、以斜克正、以无形克有形,每一招发出,均须暗蓄环劲。”他一面说,一面比划各项圈环的形状,又道:“我以环形之力,推得敌人进我无形圈内,那时欲其左则左,欲其右则右。然后以四两微力,拨动敌方千斤。务须以我竖力,击敌横侧。太极十三势胜负之数,在于找对发点,击准落点。”说罢双臂一震,一股柔韧之极的劲气由内而发,堪堪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大圆,将沈七两人笼罩在其中,沈七顿觉浑身上下使不出分毫的力气来。
那圆渐渐扩大,‘波’的一声撞到院落中的一棵松树的树干之上,也不是那树干如何的摇动,但枝条上的松叶竟自纷纷落下。一触及张三丰三丈之内,浑自弹去,片叶不沾身。
张三丰拳劲一收,又道:“万物都分阴阳。太极十三势中的阴阳包含正反、软硬、刚柔、伸屈、上下、左右、前后等等。伸是阳,屈是阴;上是阳,下是阴。散手以吞法为先,用刚劲进击,如蛇吸食;合手以吐法为先,用柔劲陷入,似牛吐草。均须冷、急、快、脆。至于正,那是四个正面,隅是四角。临敌之际,务须以我之正冲敌之隅。倘若正对正,那便冲撞,便是以硬力挤硬力。”他说着,那松叶仍自落下,张三丰伸手接过其中一片松叶,也不见他如何的使力,那松叶径直飞出,上下飞转,带得周围的松叶旋转纷飞,形成一个翻腾不止的松叶球。叹息道:“武功中的劲力千变万化,但大别只有三般劲,即轻、重、空。用重不如用轻,用轻不如用空。我武当一派的功夫讲究的是借力使力,即用劲空为先,太极十三势尤其如此,若是一味讲究招式的精妙、内力的强劲便落入了下乘。”
沈七不是没有见过公园老太太、老大爷打太极拳,张三丰使的太极和后世的颇有不同,但在沈七瞧来招式不见繁杂,内劲不见舒展,但威力却是出奇的大。自己一味讲究招式的变幻,难道说自己已经落入下乘了么?千势纵截手用劲‘临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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