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潜心修道才是她最好的选择?忘了萧清绝,忘了一切,从头再来。回到老家,霜仪开始跟着师父学习天心剑法。
天心剑法可以说是世间剑术的极锋之作,据说练成后可以上达天心,直追不败不灭不破的神仙境界,可就连祁恬之也未练到最高层,只有当年的萧风雨接近成功,但也只是接近而已。萧风雨强练天心剑,虽成为无敌于天下的剑圣,却也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二十四岁就暴病身亡。
以前,霜仪对这种可怕的剑术并无多大兴趣,根本不打算去碰,但现在,几乎是绝望而百无聊赖的心境,她忽然产生了修炼天心剑的强烈愿望。
如果真的能够不败不灭不破,也许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吧?随着天心剑法的修为逐步加深,霜仪的性情也渐渐变化。
昔日的狂野悲恨逐渐掩埋在温和平静的道法之下,整个人焕发出明净如天光云影的清淡自若,俊逸清雅的风姿惊人眼目。
她甚至离开故居,开始漫无目的地云游天下,偶然时就为人治病,无事时就看云看山看水看惊鸿看世情,一切本该如此明朗而简单,可是,她的心她的寂寞开无主的心内心深处,她还是忍不住自问:“难道就这样了吗?这一辈子。”
然后,叹息着回答自己:“就这样了吧,已经很好很好”本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但哥哥林琛与萧清绝之间的争斗,却又把她卷入了命运的旋涡。
被逼遁入九玄宫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她都想象着萧清绝。那个男子已经失却了一世真爱,却正在得到半个天下。他快乐吗?星光下、长梦中,他在想什么?无数的思念,让她几乎疯狂了。
然后,待到她可以离开九玄宫的时候,等来的却是一连串的噩耗。国将破,灭国之人正是她心中意下那个魔鬼般的男子。
而强横如他,却也将随着一份逝去的爱情一病不起。霜仪再也无法忍耐,不听林琛的苦苦相劝,不顾一切,作为南朝的贡品来到北国。再见相思中人,那人却已病到九死一生。霜仪泪落如雨。
忽然知道什么叫做生无可恋。却不知道是为了她的痴心执迷还是他的骄傲强悍,毕竟他是活下来了,只是活得冷落凄清,就如消蚀了光焰的夕阳。可他本该是九天之上、光芒万丈的骄阳啊!老天作证,她愿意用一切不可想象的代价,换回他的明朗神色!
然,在他心中,她只是仇人的妹妹,或者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疯子么?也许吧。也许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已经注定了她的疯狂。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可是,为什么心中越来越绝望?听到他纳妃的消息,她有种死过了一次的感觉。
“呵呵,有心思纳妃了,他应该恢复了吧?不再需要我了。”不再需要了或者,此时死去,就是最好?去他的婚礼上大闹一场,激怒他,死在他手上,不就是一个幸福的结尾吗?
但事实远比霜仪想象中的更幸福或者说更残忍。她毕竟是失身给萧清绝了,但她也得到了他的最初,虽然在他心中,她就只是一个讨人厌的疯婆子。她是哀恸的,可也是快乐的。
而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越来越幸福?终于可以做他的妻子了最初的梦想,最终的归属,都是他,只是他,再没有别的!即使,代价是死亡,或者是疯狂,那又如何?
萧清绝陷入沉思。七岁时无心的相遇,居然会成为今天的因缘,不能不感叹命运的奇怪了。
高兴吗?不高兴吗?好像都不是,只是没有感觉。他忽然有些震动,想到了一个问题:似乎在龙香国死后,他已经失去了很多感觉,成了一个木人石心的怪物。
曾经那么渴望的名利,居然变得像废物一样无用,而眼下这个即将迎娶的妻子,却也非梦寐以求。很不愿意面对她热烈而凄苦的眼睛,就像一个沉重的负担。相形之下,他好像宁肯和韩逸呆在一起。
至少,韩逸也是个心思冷淡而意志强横的人,不会用那种狂烈的感情来企盼他的回头。萧清绝皱着眉头,不知不觉中,又来到韩逸的蕾苑,却看到韩逸正在收拾行李。
其实也说不上什么行李,也就是一把青铜剑、一具古琴和一个瘪瘪的布包袱而已。萧清绝微微一扬眉:“怎么?要回天雷帮了?”
韩逸笑了笑:“是啊。我出门已经半个月,必须回去处理帮务了。”萧清绝闷闷的说:“你觉得天雷帮主干的很有乐趣?”韩逸轻笑道:“不干这个,我还能干什么啊?这是我唯一成功的角色。”
萧清绝叹道:“多留一阵吧,我希望你留下来和我聊天。没别的,就是想聊聊天。天雷帮又如何?我可以给你更多。”
韩逸惊奇地扬一下眉毛,喃喃道:“奇怪,皇帝陛下还真的看上我了?”萧清绝翻了个白眼:“自作多情,我只不过想找个人说话。”韩逸朗然微笑:“原来如此,看来我高估自己了。
不过陛下可要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了,我留下来说话可以,留一天你付给我一千两黄金。陛下答应吗?”萧清绝大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十万两的嫁妆,真是小气啊。
好吧,千金难买美人欢,我就大方一次好了!留你十天,我还有赚九万两呢,说来我也不亏!”
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