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顶着太阳从柏油路往山下走,周惠的塑胶拖鞋叭叭咔咔地擦过地面,她的手心渐渐变湿了,嘉伟的手心也流着汗。偶尔有人经过,周惠想扔开他的手,嘉伟却把手握得更紧,他说你的小手真绵软。
夏天里,最大的享受是到街上拐角的那个冰室买冰棒,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那里有赤豆刨冰。他们要了两根赤豆冰棒,周惠叭嗒叭嗒像小狗似的舔着,嘉伟还是紧拉她的手,继续走在林阴里。
太阳在他们的头顶上灼烧,周惠却有凉意从她的脚底升起,在这个漫长的夏季,有种莫名的欣悦暗暗击中了她的心。她的手心里体味着另一只手心里潮乎乎热腾腾的意义,还有他的坚实有力。
刚走回到一半,周惠手中的冰棒已吃完了,她让嘉伟再回去买。她就在街心公园小道旁的草地上等他,嘉伟带回来了两根冰棒,自己也不吃,看着周惠舔食了几口。周惠见嘉伟喜滋滋地对着她,便把手中的冰棒递到了嘉伟的嘴里,他用牙尖很小心地的咬下一小块,这是夏天里最完美的梦魇时分,无休无止的渴望地带。
周军骑着自行车从柏油路经过,看见街心公园树阴下有一对男女席地而坐,那女孩身上的红裙子极为熟悉。
他扔下车攀着小道上去,果然周惠跟一男孩紧偎在那儿。她身上是件无袖及膝的红裙,裙子的腹部紧紧绷着。她的侧面正对着他。她屈起腿,膝盖并拢着,裙裾往上收缩,露出了两截雪白的大腿,她把手中的冰棒递送到了嘉伟的嘴里。
而嘴巴却吮吸着嘉伟送过来的冰棒,她已吃完了,正伸卷着粉红色的舌头,舔弄着冰棒棍子。她的席地而坐的姿势,将身体形成几个曲度,浑圆的臀部特别地突出了。
因为她穿的裙子太短,里面的三角短裤衩开的又太大,完全是无意之中,女孩的最神秘之处彻底暴露在他面前。嘉伟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冲击,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下流,注意力刚移开,又情不自禁把目光转过去。
女孩的那地方饱满隆突,鲜嫩的两瓣微启欲滴,更有些稀疏的毛零落地覆在那上面。她的形态,以及当时的情景,带有着一股逼人的很是色情的气息,他从这气息里,感受到猥亵的性质,他忽然感到极其的冲动。
“周惠,你们在干什么。”周军大声地叫嚷,把两个沉浸在欢乐中的人都惊醒了,周惠迅速地站立起来,并手忙脚乱的拉扯了裙子。
“哥,你怎鬼鬼祟祟的,把人吓了一跳。”周惠埋怨着,脸上一片潮红。周军奔过去拧着嘉伟的耳朵:“你这小子,竟敢占我妹妹的便宜!”
“周军,你放开手!”周惠猛扑上去,硬生生地从周军手中夺过嘉伟。周军站在远处:“那来的野小子?”“我是周惠的同学,叫傅嘉伟。”嘉伟望着高出他一头的周军怯生生地回答。
周军朝他挥着手:“滚回去!告诉你今后不准来骚扰我妹妹。”嘉伟捂着被拧疼了的耳朵落荒而逃。
从此以后,嘉伟遇到周军就如同老鼠遇见了猫,远远看到周军的身影,他也会绕着走,而且走得急,仿佛有人拿着鞭子追赶着他。别说上他们家找周惠。对周惠他也是能避就避、能逃就逃。嘉伟已经好几天没有来找周惠了,周惠隐隐觉得让周军收拾了一顿的嘉伟对她的冷漠。周惠有点急,就像自己铸成了什么大错似的。
而且这错误的前因后果她一时还想不到。周惠已经登台亮相了,尽管只是众丫环中其中的一个,尽管只是踏着碎步绕场一周的台步,但周惠还是严丝不苟投入热情。
周惠在台上流露出了过于刻苦、过于卖命的迹象,自然地引来了诸多的不满,有人说她太突出了,那身段那脸蛋,喧宾夺主地把其他的角色都淹没了,但导演还是说了。
一个剧团光戏好是不够的,出去演出,场合上,没有几个说得过去的美人戳着,会令大众失望,人家看演出不光是为了看戏,还为了看人。这段炎热而逍遥的暑假时光,慢慢地流逝,学校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
周惠手攥着几张零碎的钞票,她从冰室宽敞的玻璃窗朝里一望,却见嘉伟和少芬占了一张桌子,头顶上是一架吊扇吹着,水磨石的地面渗着凉气。少芬紧挨着他。她笑逐颜开的脸已乎贴到了他,手中的勺子在铝制的小碗里舀着,一勺一勺送进嘉伟的嘴里。
少芬用那似水柔情的眼光,抚摸着嘉伟棱角分明的脸,他毫不客气地张大着嘴,也许是吃得太急了或是烫嘴,噎得他泪流满面。少芬笑了起来,并且用半握的拳头捶打了一下他的背。
她拍打的动作是轻柔的充满了温情,这使就在外面周惠的心如同泡在苦胆汁里,一种莫大的悲哀弥漫在她的心头,这一亲昵的举止,无疑宣告着他们的关系已到了亲密无隙的境地。嘉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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