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玉手扶着额头道:“我不要睡了”
瑾月轻声道:“馆主您太累了,还是再睡会儿吧。”欧阳霓拿来旁边葫芦喝了几口清水,低声道:“不用了,睡着后,我总做些奇怪的梦。”瑾月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馆主不要胡思乱想会好一些的。”
欧阳霓轻挽纱袖掀开车帘,欣赏着路边景色也不知前边怎么了,马车就停下来了,瑾月朝外探视几眼道:“像是朱将军在和什么人说话。”欧阳霓道:“一齐下去看看吧。”瑾月道:“好吧。”
两女一块儿下车往前边走,隐隐约约瞧见一名头戴斗笠,手拿拂尘的道士立在丝丝烟雨之中,欧阳霓停住娇躯道:“道长,您往哪里去?”
朱霖听见欧阳霓娇声,急忙转过身道:“馆主,是慕容王爷!”朱霖转身之时,此道士一张脸清清楚楚映入眼中。
只见他长发银白,穿着朴素,颇有几分沧桑之股迎面扑来,整个人气质贵不可言,看到欧阳霓时,怀抱拂尘,举手一礼道:“无量天尊”欧阳霓虽未与慕容极见过面。
但却对这位北国王爷的了解,十分详细,她早就知道慕容极一派去往台州后,慕容极不问世事,做了一个出家之人,没想到亲眼见到这位王爷,如今一身朴素道服,长发银白,立在自己面前时,倒是有几分怔了。
慕容极轻声一叹道:“巴鲁将军虽与北国势不两立,恩怨颇深,不说贫道已是出家之人,这红尘恩怨早已划清,更敬重将军忠义,不幸听闻贵国巴鲁将军病故,心中深以为憾,特来见他最后一面。”
欧阳霓几分感伤,幽幽道:“王爷已是出家之人,这昔日恩怨自然烟消云散,倘若巴鲁将军泉下有知,也会为之开心的。”慕容极怀抱拂尘道:“人以逝去,馆主万不可过分悲伤,且保重玉体。”
欧阳霓走上前,伸手玉手轻轻握住慕容极手掌,美眸凝视着他脸庞道:“王爷十年来云游四海,见惯人间悲欢离合,更也饱受风风雨雨,本馆同为修道之人,也愿王爷早日修成正道。”
慕容极道:“贫道一朝看破人间沧桑,十年来云游四海,走遍各处山川大地,也亲眼目睹了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今日更见馆主神色间颇为憔悴,也望馆主且保重自己的玉体,不要过分悲伤。”
欧阳霓握紧他手掌道:“王爷既是去往飞龙关,不妨与我同乘一车。”朱霖也道:“王爷还是陪我家馆主说说话吧。”慕容极想了想道:“那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欧阳霓派瑾月骑马先去飞龙关准备,自己与慕容极同乘一车,朱霖也在车中,朱霖道:“王爷本是天下尊贵之人,却甘心经历风雨,毅然决然的出家,这实在令人敬佩,与我家公主都有归隐的志向。”
慕容极摇头道:“不说定州的青青公主本是天上冰清玉洁的仙女,她出身高贵,为人聪慧善良,令世间所有女子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而如今亦远离尘世,就连馆主同样也是修道之人,仔细说来身在乱世,身不由己,只盼天下修道之人,在大乱之后,都能早早看破生死,登临仙界。”
朱霖道:“王爷今后又有什么打算?”慕容极沉吟道:“贫道打算去往妖界。”朱霖皱眉道:“妖界凶险之地,王爷一人前行,如何使得!”
慕容极怀抱拂尘,淡然笑道:“贫道一介出家之人,去往哪里都是一样的,妖界虽凶险,但终归还有圣女主持公道。”
朱霖奇道:“妖界九重天桀骜不驯,颇为凶狠,瑶雪圣女她不过一介弱女子,怎会驾驭偌大妖界,我思索很久,奈何对妖界所知甚少,还请王爷解惑。”慕容极摇头道:“贵国此言差矣!
想当初贵国的青青公主也是女人,不也同样领兵几十万,割据一方?”朱霖道:“莫非瑶雪圣女能跟我家公主比不成?”
慕容极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瑶雪圣女是妖界第一美女,她在九重天有极高的威望,就与青青公主一般,同样在世人眼中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女神。”
欧阳霓道:“世人都知道,我姐姐并非以美貌获得一切。”慕容极道:“贫道自然晓得,那瑶雪圣女高高在上,受着妖界万民的跪拜。
但实际上,瑶雪圣女和九重天之间,很是不和。”朱霖猛然道:“如此说来,瑶雪圣女也许受制于九重天?”慕容极道:“也可以这么说。”
朱霖道:“要是如此说来,倒叫人也懂了几分。”马车路过一处茶摊时,三人下车喝茶,茶摊周围有商人正在听说书,只听说书的眉飞色舞,吹须瞪眼,讲的正是一段奇思诡异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