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呢?”
小木闷声不语,又把目光投向窗外。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小木突然轻轻地说:“因为,那个时候,我也是真的爱你。”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人,真的是总是能看明白别人,看明白复杂。
但总是看不清自己,看不清简单。此后,在路上我们就一直没有再交谈了,当然,气氛还是不压抑。小木一路都哼着歌,彷如是要准备去春游的小姑娘似的,也一直没问我要带她去哪儿。
大概不到十点的样子,我们到了目的地。小木在车里举目四望,都快疯了:“喂,我今晚的男人啊!你这是把我带到哪儿了?这是到郊区了?那俩好歹还带我去了个星级宾馆,你这是把我带到哪个青年旅舍来啦?”
我笑,开车拐进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大门。有一个小停车场,也就停了两三辆车。我泊好车,在后座上拎出小木的小行李袋和我的笔记本包,说了一句:“我带你走,你跟我走。”
小木撅着嘴不说话,跟在我屁股后面。这个停车场是在一座小山脚下,带着小木从边上一个小拱门出去,走上一条石阶铺就的山路,往上走了五分多钟,就是一排院落,大概有十几间古建风格的平房。
穿过院落边的小径,继续沿山路往上走,一路上都悬挂着古宫灯造型的路灯,倒不用担心失足。再往上一些,有山溪,水声潺潺。小木早就转怒为喜,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说:“是个还没几个人知道的度假山庄,前段时间和朋友来过一次。这地方开了大概不到半年,现在反正还没星,以后估计也不会去升什么星。
这山庄的名字很拗口,下面有块立石,天黑你可能没看清,上面刻了“可以清心”四个字,所以我们顺口叫清心庄。
来这里的客人不多,但弄这么个摊子,花的钱可不少,估计是哪个不缺钱的主儿做来玩的。下面那排算是一般宾馆那种标准间,大概有十六七间的样子。
上面还有六七栋独立的小楼,不大,两层,蛮舒服的。”那些小楼基本上都空着,我在山腰的服务台选了之前我住过那幢,又订了夜宵。
然后和小木在向山上走,不到三分钟就到了,小楼一楼是起居间、卫生间、简单的小厨房和一个小餐厅。
沿着室内的楼梯上二楼,整个二楼基本上就是一个打通的大房间,正中是一张大床,床右侧沿墙是一排紫檀躺椅和布沙发混杂,摆满了四大格书的书柜,书桌、茶几。
床左侧是一座屏风,遮蔽的是一个很大很深的浴缸,和一个同样可以称之为硕大的衣桶,这边沿窗有一溜长桌,放着些桌游、手办、舰船模型等等。
整个二楼都是做旧了的木地板,只有浴缸周边一圈铺的是瓷地砖。窗是木制格窗,窗外便是山景,老枝明月,虫唱鸟鸣。小木摊开双手,像要拥抱这里,对我说:“我真喜欢这里!老了我也一定要开一家这样的山庄。”
我笑着说到时候我一定会去光顾的。我们突然都默然。过了一会,小木咬着嘴唇笑着问:“我们怎么开始啊?”我挠挠头,说真的,今天直到晚饭前出门,我还没想到会有这个时刻。
“要不先洗澡?”我吃不准地回答。小木想了想,乖乖点头,又问:“去下面卫生间还是就在上面的浴缸啊?”
我又挠头,说随便吧,你喜欢在哪儿就哪儿呗。小木就跑到屏风后面为浴缸放水,我坐在茶几旁,听着那一边的水声。
然后隐约从木格穿纱的屏风中看到小木脱衣,迈入浴缸。过了一会,小木突然懒洋洋地说了几句话,我听不清,就起身走了过去。
这个区域的顶灯被调得格外幽暗,灯晕昏黄,映在一边的屏风上,显得这一片格外神秘。小木全身浸在水中,水波摇曳,肉色迷蒙。小木温柔地看着我,说你能不能放点歌给我听啊?
我问她想听什么,她说随我选。我就打开笔记本,挑了十几首我自己喜欢的歌,像李宗盛的“山丘”、陈奕迅的“苦瓜”、周华健的“忘忧草”、陈洁仪的“心动”、齐秦的“原来的我”多年前的老歌和当时的新歌混在一起,弄个歌单,循环播放。
小木一边听一边哼,一边泡着澡,偶尔翻一下身,为自己擦洗某个部位,响起哗哗的水声。我觉得好像这个晚上就会在这样的气氛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