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他们都很好。”奈里兹轻声对躺在榻上的阿赛琳问着“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他们受罪的。现在你也看到了他们现在的样子,我想你可以信任我了吧。”
喝下药水的阿赛琳这个时候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困倦似乎包围着她的身体,那就好象身下有个无底的深渊,自己正逐渐的向下陷去,她尽量挣扎着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的面孔,含糊的回答着:“是的,我信任你……我一直信任你……”
随着声音逐渐微弱下去,阿赛琳的身体软软的靠在横榻上,她的头枕着奈里兹的臂弯,乌黑的长发散披着笼住她微带苍白的脸颊,虚弱无力的身子在奈里兹的怀里如同一个酣睡的婴儿般那么无助,这让帐幕外的伦格觉得眼前这女孩根本和不久前那个动辄就要杀光所有人的女海盗简直判若两人。
看着沉睡下去的阿赛琳,奈里兹温柔的笑了,他轻柔的把手臂从她的头下抽出来,用一条丝被盖住她的身体。当转过身的时候,他脸上的那种温柔变成了鹰视般的犀利。
他走出帐篷,来到伦格面前仔细看着他,然后象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她要看看你们是不是安全,还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受了什么罪。”说着,奈里兹做了个随他去的手势,然后头前向帐篷外走去“美丽女人的要求总是让我无法回绝,而且你们似乎也不是很蠢,所以我会让你们有个好差使的。”
说着,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始终很少说话的托尔梅:“告诉我奴隶,耶路撒冷的月亮是不是依然那么明亮呢?或者说你们的圣殿更颓败了呢?”
突然的问话让托尔梅一阵惊愕,旁边的伦格甚至看到他脸上肌肉的一颤,可在稍一失神之后托尔梅似乎立刻陷入了死寂般的静默,他的右手似乎无意的按在旁边一根长长的烛台上,可旁边的伦格却觉得好象看到他按的是一柄随时可以杀人的利剑。帐篷里立刻变的死般的沉寂,这个时候伦格才觉察四周帐幕后似乎晃动着一片黑色身影。
难以忍受的沉默压抑着伦格的心,虽然不知道奈里兹突然问出这话的意思,可他完全可以感觉到那其中挟带的危险,而这个时候他也才突然发觉,旁边这个和他共过患难的男人,其实拥有说不尽的神秘。他非凡的剑技,不俗的谈吐以及对撒拉森文化的深刻了解都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朝圣者所能具备的。而这时他在骤变之后的突然变化,也完全说明了这些。
沉默依然笼罩着帐篷,这时四周隐藏的卫士已经包围过来,他们手里的弯刀在烛光中闪烁着恐怖的寒光,锁子甲刺耳的摩擦声掩盖了人们紧张的呼吸,一场战斗在狭窄的帐幕间一触即发!
然而引起这一切的奈里兹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低沉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你们不必紧张,我是阿勒颇的主人,是绝对守信的。所以不论你是什么人,你都不会受到惩罚,虽然对那些罪恶的圣殿骑士的亵du行为我更愿意以安拉意志去惩罚,可是在你吃下我的食物的时候,我已经宽恕了你的罪行,安拉的威严可以释放一切力量,同样可以释放宽容。”
奈里兹独自说着,不过看上去完全不象是在对眼前的人说话。不过他似乎很满足这种高高在上决定他人命运的优越,所以看着始终不动的托尔梅,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似的走到他的面前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勇敢的十字军骑士难道不是应该坦率的面对他的敌人或者朋友吗?或者说我只是你的主人,所以你要违反自己遵守的法则?”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托尔梅终于慢慢放开握着烛台的手,其实他十分清楚,即使自己手里有一柄真正的利剑也是无法逃脱出死亡的命运,他发现在这硕大的帐篷里,至少隐藏着几十个卫士,不过这也让他十分奇怪,无论怎么说,自己也还没到这种令人重视的地步呀。
“你的祈祷方式,骑士,是你的祈祷方式出卖了你。”奈里兹拿起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在鼻子下闻着,于是伦格立刻又闻到了首次进这个帐篷的时候闻到过的那种熟悉的香味。这让他似乎想起什么却又实在抓不住头绪“单膝跪地,双手交叠膝上冥想……这是圣殿骑士们特有的祈祷跪姿。骑士,你对自己信仰的执着出卖了你,你或许应该感到后悔,你们的上帝并没有保佑你呀。”
“我为自己的信仰自豪,为自己身为一个守卫上帝的战士自豪。”托尔梅突然直视着奈里兹的眼睛,然后他微微躬身对着撒拉森的年轻贵族行礼“请允许我从新自我引荐,我是勒芒的安施泰特的托尔梅•芬里尼子爵,愿意为您效劳。”说完,托尔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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