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很快,从后面掐住我的脖子,直接把我拖回去。这一次,是我的后背撞在他的胸膛上。
“你在嘲笑我不够心狠手辣?”他声音里的怒气听起来格外危险。
“我在说,你留下我是很明智的,因为我的用处不止这一项,以后还会帮到你更多。”我狗腿地笑,大拍马屁,“果然不愧是范伦丁亲王殿下,真是高瞻远瞩,胸有气象万千。”
……
出门的时候我回身望望,虽然是后门小巷,我还是认出我的藏身地是内城的一间酒馆。
高,实在是高,有谁会想到这么世俗的地方会通向高贵的王宫呢?而且,这里的老板和大部分工作人员显然是里昂的人。看来他虽然盘踞北诺曼,但他并没有放松过保护家族的责任,王城内还潜伏着他的奸细,包括城门官在内。
他骑在马上,抱我于身前,用那个超大的斗篷把我连头包裹起来。也许逃亡者总会遇到坏天气,我们出门没多久,天空就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
我从他斗篷的缝隙里往外看,只觉得连水雾也是青灰色的,看起来有些孤寒和凄凉,令人感觉很不真实,就像走在阴阳路上似的。
“不要东张西望。”他低声提醒我。
我连忙缩紧身子。
初春夜雨还是很冷的,被他这么圈在怀里的感觉很温暖安全,但是我有点不踏实,不知道他会把我安置在哪里,毕竟他要和皇帝去周旋,不可能陪着我。
我们到了城门,有人走过来和里昂恭敬的低语,然后我们从开了一条缝的城门溜出去,全程没有第四个人出现,也没有任何人阻拦和跟踪,不得不说,里昂铺下了一张看不见的网,其实力可见一斑。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出城后,原野上空无一人时,我终于忍不住又问。
“就在前面。”他抬了抬手。
我一看,骇了一跳。我们走的是城南门,与我们进王城的方向相反,我没来过这边,否则打死我也不同意他把我转移到这儿。这里明明就是一片墓地,哪有人半夜三夜往墓地跑的?就连那青灰色的湿气都被衬得诡异阴森,墓碑高高低低的林立,吓死个人。
“我不去!”情急之下,我差点跳下马。
他死死箍着我的腰,“你非去不可!别对我说你害怕。你是一个女巫,为什么要怕墓地?”
“你误解我了,我根本就不是女巫,我只是个修行者,再说谁说女巫就不怕幽灵?我的胆子其实很小的,求求你别让我去。”是第一次,我在他面前服软。
“你得去。”他冷酷得半点不通融,“不然我的计划成功不了,你也会受到牵连。在你和我一同走出密道时,我们就拴在一起了。你不要忘了,他是皇帝,如果他愿意,连一只苍蝇也无法飞出他的手掌,但只要你听我的,他保证找不到这里。”
“你这么做不止是为了拒婚的事对不对?”我突然灵机一动。
里昂不说话,那我就当他是默认。鉴于他还不信任我,我也不必逼问,反正他不会说的。我只是突然回过味儿来,如果他没有其他想法,不会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在王城埋下这么多楔子。但是……
“你不会把我埋在墓地里吧?”我有点惊悚地问。
他笑了起来,在这么凄惶的时刻居然笑了起来,“我会把我的小羊羔随便牺牲吗?”
我哆嗦了下。他又来了。自从他知道我怕听肉麻的话,想折磨我的时候就会说个不停,就像现在。而随着我被害得全身麻痹,我们已经深入到墓地深处,我居然来不及害怕,直接就被拉进一个巨大的墓室中。
还好,有的西式墓穴会露在地面上一部分,就像一个低矮的石头小屋似的,只要我不挪动那个单摆浮搁的、装饰用的石棺材,就进入不到下面的主墓室中。那么,低下那位想必也不会突然跑出来吧?
“这是兰斯洛的墓。”里昂突然对我说。
我大吃一惊。
“你知道他?”我的惊讶令里昂产生了一点警惕。
“你把我关到墓室里,还指望我情绪正常吗?”我含糊过这个话题,本来我想说范伦丁的祖先兰斯洛大名鼎鼎,但里昂已经是这个古老血族家族的第十三代了,如果不是特意研究,有谁还记得他的祖先?我若真这么说,他会更怀疑我,因而我临时改了口,还没怎么露痕迹。看来,我天生狡猾狡猾滴有。
“你别走。”临了,我又加上一句。
这句倒是真心实意的,没有跟他耍心眼儿。可怎么办呢?虽然我是个修道的,可这么个地方仍然让我感到毛骨悚然,里昂不在的话,我得吓死。
“这里很安全。”里昂试图安慰我,“我的祖先安眠于此,他会保佑你,而没有人想到我会挖开家族墓地,所以这是个绝对安全的所在。”
“你真大逆不道。”我抱紧双臂,感觉四周阴寒无比。
“我们范伦丁家的人,做事从不会墨守成规。祖先的墓地必要时也可以是战场,这没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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