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三钱银子这才让那信使早起来送信。”
韩延徽闻言,当即脸色都黑了,低声怒斥道:“胡闹”
将那小厮骂的一脸委屈之余,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那里得罪了韩延徽,那封信不是韩延徽亲自嘱托自己尽快送出到秦王殿下那里的吗?杂才一晚过去就变了样子?这是大人物真是不将我们小人物当是人哼
无奈韩延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信是他亲自写的,话是他亲自放出去的。骂了小厮一句,韩延徽已经不好意思继续骂了,但心中却憋屈的很。
韩延徽无奈想办法补救,但那信使已经出发了两个时辰,追到去,别人都已经到了秦王殿下那里喝了半盏茶了。无奈老老实实再次写了一封信,老老实实的将昨天王师范的情况写了出来,承认自己报复王师范,再将今天王师范愿意拱手让出平卢藩镇的事情写了,让人快马加鞭送到李存焕那里。
韩延徽知道自己坦白告诉李存焕,虽然依旧会在李存焕心中的形象打了个折扣,但总比在李存焕心中形象变成口蜜腹剑的好。
……淄州刺史府……
“殿下,韩延徽来信”朴乐射走入来,对李存焕恭声说道。
“哦?今天一大早,韩延徽这家伙不是派人送信来了吗?怎么才隔了两个时辰不到又来信了?难道有什么变故?”李存焕口中喃喃道,但手上动作却没有慢下来,接过朴乐射递过来的信件,拨开密封蜡印,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还透着一股信墨的味道,明显是没有写完多长时间。李存焕打开信纸,仔细阅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头一跳,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倒不是对于韩延徽有什么不满,而是一种特殊的直觉。
但李存焕仔细思虑了一番,却没有想出什么来,不由自嘲道:“还真是被韩延徽这家伙将自己也绕糊涂了。估计昨天王师范怠慢了他这才写这封信来进谗,估计今天见王师范肯让平卢出来,立刻反口,这家伙太势利了,得敲打一番才可以”
“殿下,怎么了?”朴乐射疑惑的问道,他没有被韩延徽绕糊涂,倒是给李存焕刚才说的话搞糊涂了。
李存焕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明天准备车驾吧去青州。”
“怎么了?”朴乐射更加奇怪了,李存焕来之前不是说在淄州过冬,到了一二月份天气转热了,到泰山祭天吗?怎么跑到青州去了?
李存焕看了朴乐射一眼,将韩延徽送过来的书信折起来,放入怀中说道:“王师范识趣,准备让出平卢节度使的位置。他邀请我到青州,在平卢藩镇治所青州,当着平卢文武百官的面前移交印绶。”
“他怎么不来淄州移交印绶啊?还要劳烦殿下你屈尊降贵到青州见他王师范,这么大的架子”朴乐射疑惑中透着些许不满的说道。
“你这傻瓜,印绶是象征平卢的权力,就好像皇帝登基一般。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皇帝登基自然在国都登基了。而现在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这个移交印绶自然也是得到青州移交。否则就是对平卢权力的不尊重,很容易让平卢文武百官产生厌恶的。”李存焕笑骂道。
“哦果然不愧是泱泱华夏,想不到礼数如此周全”朴乐射一脸崇拜的说道。
“你这家伙下去准备车驾吧”李存焕颇为有些无奈的笑骂道,不过朴乐射如此一说,李存焕不由替自己的民族感到骄傲。
“那么殿下,不知道带多少兵马去好呢?”朴乐射挠挠头,神色颇为疑惑的问道。
李存焕想了想,开口说道:“淄州距离青州不过一百里,骑兵急行军不过两三个时辰的事情。而且都是在自家境内,不用太多兵马。就带一百人吧,倒是得防备一路上的那些不长眼山贼,平卢虽然环境不错,但到底不如我们卢龙,经常派兵剿匪,没有多少山贼。”
“如此保险起见,我看带上一千骑兵吧”朴乐射一脸慎重的说道。
李存焕闻言不由笑骂道:“你这家伙才多远路程,居然要劳师动众一千人马,你也太过小看我了,算了,就带一百五十骑吧对了,叫上郭崇韬和杨师厚他们来,让他们去见见世面。”
“殿下莫非想在二人当中选择一个接替王师范节度使之位?”朴乐射一脸羡慕的问道。
“你这家伙就别胡思乱想了,下去准备吧”李存焕摇摇头,也不应朴乐射的话。
朴乐射也不好继续纠缠,下去准备这次的出行。
到了中午,不想青州方面的韩延徽又送来一封信,李存焕不由大为奇怪了,不过看了看信,却发现不过是韩延徽代替王师范传话的。王师范说青州西北有一座大山,名牛山。牛山上的河阳寺后院梅花雪景是青州一绝,王师范特邀李存焕到河阳寺赏雪。
李存焕稍微一琢磨便知道王师范的意思了,赏雪也许是真的有这个心思,不过恐怕主要是想在临交接的时候和自己见上一面,提出一些韩延徽没有办法答应他的要求。
比如要官职,这个韩延徽明显没有办法给到准确的答案,他最多只有一个建议权,决定权却掌握在李存焕手中。还有希望自己走了后,自己的老部下能够得到适当安排,不说升官,但最少也希望可以安抚住老部下,不要让他们生出怨言,说为了自己个人的得失,而放弃了大家的利益。造成自己发财了,老部下却在吃草根的事情。
对于这个邀请,李存焕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亲自执笔回信,大意是自己明天黄昏左右就会到达河阳寺,约王师范明天来见面。
第二天一大早,朴乐射已经准备好车驾,李存焕将会在一百五十名铁鹰都士兵的簇拥下向青州出发。随行的还有杨师厚和郭崇韬。而耶律阿保机则是被李存焕留下来管理军务,冯道管理民治。这军政分家这个政策上,李存焕却是从来都不含糊。
刚准备出发,李存焕人已经半个身子探入车厢了,冯道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呼道:“殿下殿下稍等片刻”
李存焕皱着眉头,将本身探入车厢的身体缩回来,看着跑过来的冯道,疑惑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匆匆忙忙的?”
“刚刚接到文书,前来述职的熊津大都督李存孝已经过了黄河。以现在的时间来看,估计李存孝大都督距离淄州不过一天的路程了。下官是想问,让李存孝大都督留在淄州等待殿下,还是让李存孝大都督前往青州想殿下述职?”冯道深呼吸两口气,这才说道。
李存焕喃喃道:“一天的时间,可惜我已经和王师范约好了时间,否则等下大哥也无所谓。但现在义昌和魏博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但现在的情况谁也说不准。让大哥快马加鞭感到青州西北的牛山,我在牛山上的河阳寺居住。他述职完毕,好赶回义昌,别让罗弘信那家伙乘虚而入了。”
“殿下英明”冯道恭维道。
“好了,你就别拍马屁了。”李存焕笑骂了一句,便走入车厢中。一行人没有多长时间,马夫便控制骏马拉动马车,朝通向青州的碎石路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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