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军本阵上的朱温长大嘴巴也不自知,眼中闪动着惊喜的目光,他恨不得李存焕下一刻便死在王彦章枪下。
一向老神在在的淡定哥敬翔此刻也不由自主双手紧握,目光死死的盯住李存焕和王彦章方向。敬翔只感觉他第一次在chuáng上干那啥,他也没有现在如此的紧张。
在不远处的祝霁龙只感觉手心、额头全是汗水,但祝霁龙不敢去擦,手中扣着的弓箭,前所未有的稳定,但祝霁龙不敢放,只有一次机会而已
“铛”两枪交错,元行钦手中钢锥亮银枪被挑飞,虎口裂开,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痕。
“嗯”王彦章闷哼一声,只感觉背后的伤口裂开的更加厉害。但此刻王彦章感觉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炙热,左手的短铁枪一挥,将元行钦打下马,他距离李存焕也不过是三丈的距离而已三丈而已
李存焕傲然看着王彦章,手中的马槊摇摇指着王彦章。这让王彦章有些错愕,但王彦章无所畏惧,他只是感觉自己的战意更加浓厚。王彦章他不介意杀死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但他更加喜欢自己手中镔铁大枪沾染上英雄人物的鲜血,李存焕眼下的动作无疑让王彦章认同了李存焕是一个英雄人物。
弯弓搭箭的祝霁龙只感觉自己的眼皮上一滴黄豆大小的汗水正慢慢往下流淌。“不行了支持不住了拼了”
祝霁龙松开紧绷的弓弦他只感觉战场上的一切、声音、景象都失去了,汗水滴落,模糊了他的眼睛。余下的右眼依旧注视着箭矢,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此刻箭矢速度前所未有的缓慢。
“杀”李存焕一声怒吼,坐下怒火狮子冲出。手中马槊摇摇指着王彦章的喉咙。
王彦章从李存焕的动作上看得出,李存焕并非是被酒sè掏空了身子的人,他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就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近了越来越近了双方不过是两丈远罢了,双方甚至感觉到对方那心脏有力的跳动。王彦章左手猛然准备甩出。但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支狼牙箭扎入王彦章坐下战马的脖子上,迸溅其一道血箭。战马不由自主痛苦的微微往另外一边侧了侧身体。
但就是这么一侧身体,王彦章的不由自主微微抬高了几分,而手中那根短铁枪自然甩得有些高了。一股仿佛刀一般的风从李存焕的脸颊上刮过,短铁枪擦着李存焕的头盔飞出。王彦章心头充满不甘,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
“杀”李存焕的手依旧很稳定,手中马槊轻轻往下一点,击打在王彦章的左肩膀上,肩甲被狠狠击碎,hun杂着血rou迸溅,李存焕甚至感觉王彦章的肩骨都已经被自己打碎了。
但此刻王彦章表现出前武者所未有的坚韧,他不为所动,右手的镔铁大枪顺着战马的飞奔斜斜刺出。挥出马槊的李存焕现在只能够硬拼了,李存焕不知道自己身上两套盔甲能不能挡住王彦章雷霆万钧的一击,不过无论如何,李存焕也唯有选择相信自己身上的盔甲。
“咴儿咴儿”也是李存焕命不该绝,就在这个时候李存焕坐下怒火狮子猛然发出一声嘶鸣,忽然用马头撞向王彦章坐下战马。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王彦章手中镔铁大枪刚刚刺入李存焕,便因为战马的缘故,镔铁大枪狠狠往上挑起,紧接着伴随着战马摔落地。
李存焕趴伏在马背上,也不知道伤势得多么严重,是稍微受了点轻伤,还是命悬一线,没有人知道。只听得“的得的得”的马蹄声响起,怒火狮子载着李存焕一溜烟的迅速脱离王彦章,而李存焕更是连手中马槊丢落也没有顾及,似乎伤得不轻,但有不知道情况。这一场狙杀,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千岁快快下令全军出击无论李存焕是伤了还是死了,我们都要留他在这里如果伤了,便让他在马背上颠簸,使其伤势加重”敬翔不愧是敬翔,迅速的找到问题的关键点,对朱温急声说道。
“哦是”朱温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他还知道听敬翔的话没有错,大手一挥,“全军出击杀”
但此刻却在战场上出现一幕奇怪的现象,只见一名骑兵带着十余名浑身火红sè的骑兵朝飞奔而来,所过之处,手起刀落,非死即伤。
朱温不由大吃一惊,那人朱温也知道,居然是史建瑭。他可是知道史建瑭的厉害,那可是和王彦章一个级数的。
“快快快调集兵马围杀史建瑭,千万别让这家伙杀了上来”朱温心头骇然,也顾不上追杀李存焕了,急声说道。
被史建瑭如此一搅拌,朱温麾下的兵马也无力全力追杀李存焕,最后就连史建瑭也被他从容退去。不过让朱温稍微欣慰一些的是,王彦章被救了回来,不过伤了不少的伤,刚刚救回来就昏mi了,让敬翔想问李存焕伤势也无从问起。
……河阳城……
十多名士兵健步如飞,抬着一面大盾,两侧是刀剑出鞘的骑兵巡逻,只要稍有靠近,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中刀剑就挥下去,不管你是乞丐还是官员富翁。不过士兵也并非往要害处来,不至于死人。
紧接着卢龙军各级大将,便急匆匆的来到河阳城。
到了下午,卢龙军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哀嚎声,军队开始收拢。本来战斗力上占优势的卢龙捉生将此刻也压制不住宣武踏白军。让宣武军踏白军获得了不少信息。
……宣武军营寨……
“军师,你怎么看你说这上面写的是真的,还是李存焕假装的?”朱温沉声问道,神sè颇为纠结。
敬翔将手中的信报转交给其他人看,并没用立刻回答朱温的,沉yin半响,这才开口说道:“下官只能够如此分析,如果李存焕装死,那会对目前的局面有什么好处。”
朱温闻言,开口说道:“首先便是我军士气大增,卢龙军士气大跌。”
“不一定”敬翔摇摇头,顿了顿接着说道:“李存焕是卢龙人心中的神,当初桑干河一战,李存焕便陷入困境,结果卢龙军士兵却仿佛发疯一般,舍生忘死的搏杀。李存焕的死只会让卢龙军成为哀兵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李存焕是装死,对眼下的情况有什么好处?”
“那按军师所言应该怎么办?按兵不动?”朱温开口询问道。
敬翔皱起眉头,左手扶mo着嘴chun上的短须,开口说道:“无论怎么样,下令各地送出捷报,通报天下李存焕已死的消息如果卢龙军不luàn,那么就是李存焕是诈死,如果不是则是李存焕真的死了,卢龙各将领也会luàn成一团。不过下官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李存焕装死,有什么好处呢?”
朱温闻言也不由自主陷入沉思,说李存焕死了,他们是半信半疑,但李存焕没有死,他们又是半信半疑。在这个矛盾的心情下,朱温下令派出信使,通报各地。
敬翔见朱温还纠结,便劝慰道:“千岁,无论怎么样,只要几天便可以得到答案,不过要防止李存焕装死偷袭。请千岁这几天严守营盘,同时命令洛阳城那边也别放松警惕。”
朱温闻言,深表认同的点点头说道:“军师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