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先回家看看,神色之间也甚为急切,高怀远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情,也不耽搁他们,从车上取下两包装满了各种礼物的包裹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带回家给家人使用。
二人也不跟高怀远客气,接过来之后告辞便朝家走去,而高怀远亲自驾车,和李通一起回到了城南的高府。
站在高府门前,看着似乎毫无改变的高家大院,高怀远心情很是复杂,要说这里算是他的出生地,但是他却丝毫产生不出一点亲切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高建招他回来的话,高怀远还真是一辈子不回来这里,也不想着要回到这里,因为这里留给他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一点亲情可言,到处都充满了冷冰冰的白眼和歧视,让他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不舒服。
但是既然走到了这里,不进去是不可能的了,而且高府看门的也已经看到了他们三人,目光中充满了惊诧的神色。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通报老爷,咱们三少爷回来了!”李通现在可不是以前在高府的那个受气包的家仆了,他现在可是高怀远身边的亲信手下,而且他也知道,高怀远现在是一身的本事,他再也不用担心,在高家会跟以前那样受气了。
可是李通自我感觉不错,但是看门的那俩家伙可是照样没把他当盘菜,看清楚了是高怀远他们之后,心中照样还是跟以前一样,充满了轻视的感觉,虽然高怀远现在长的人高马大,但是在他们心目中,高怀远还是以前的那个傻小子,不过是长大了一些罢了。
于是其中一个人冷冰冰的走出来,爱答不理的给高怀远施了一礼,算是应付差事,对他们说道:“老爷现在还在衙门里面没有回来,你们就走侧门进去吧!”
李通一听就不乐意了,在他眼中,现在高怀远可以说跟天一般大,可是这厮居然连正门都不让他们走,还让高怀远自己赶车走侧门进去,这摆明了是怠慢高怀远,他如何肯干呀!
于是李通立即上前对这厮骂道:“你这厮好生无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咱们家的三少爷回来了,你却还不赶紧接过车子,请少爷进去歇着,我们三少爷可是舟车劳顿,赶了好几天的路才回到这里,有你这样当下人的吗?”
结果那厮被李通一骂,他倒是不干了,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跟我在这儿吵吵,不就是三少爷回来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少给我摆谱,让你们走侧门你们就走侧门去,我这正在看门呢,没空伺候你们!你还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看我不抽你的嘴巴!”这厮居然还真敢动手,说着便要抬手抽李通一个嘴巴。
高怀远自然知道这厮为何如此嚣张,不用说还是当自己是以前的那个没根没底的傻小子,加上这段时间自己不在绍兴,在他们眼中等于是被流放到了大冶老宅,所以想要让他们尊重自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厮也确实可气,打狗也要看主人呢,李通现在可是跟着他的亲信手下,他如果不出头的话,那么谁还会为李通出头呀!
于是不待那个家伙动手,高怀远便先动了手,大巴掌抡开了之后,只听啪的一声爆响,再看那个嚣张的看门小厮,立即跟上了发条的陀螺一般原地转起了圈,踉踉跄跄的斜着便冲了出去,一头撞在了旁边的墙上,两眼一翻,软倒在了地上,便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高怀远冷冷的看着另外一个看门的小厮道:“我告诉你们,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三少爷,容不得你们在我面前嚣张,赶快接过车赶到院子里去,再敢怠慢于我,他便是你的下场!”
历来都是软的怕硬的,高怀远这一次回来,表现的相当强势,顿时便把这个小厮给镇住了,他忽然想起来一年多以前,高怀远在离开高家之前,那个李氏小厮的下场,而且现在高怀远明显已经长的跟成人一般高低了,自己跟他过不起,其实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好歹人家现在管着高家老宅那么多人,自己也招惹不起他。
于是这个小厮也不敢去管那个被打晕的小厮,赶紧接过高怀远的车子,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将高怀远让到了大门里面,自己跑去将大车赶到了院子里面。
李通这个得意呀!跟着高怀远就是爽,当初他还因为这个不高兴,真是想想就觉得应该抽自己俩嘴巴子,现在看看高家还有谁敢欺负他,有高怀远在,门外躺的那位便是最好的例子。
进了院子之后,高怀远看了一下院子里面的情况,基本上没有发生身边变化,而一些院子里面的仆人们看到高怀远进来之后,也都刚听说门外的事情,吓得不敢再在高怀远面前嚣张,纷纷陪着笑脸过来给高怀远见礼。
高怀远也不摆架子,人家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点头一一对这些下人还礼,结果是立即引起了这些下人的好感,纷纷琢磨,其实这个傻少爷还是很不错的嘛!起码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的架子嘛!门外的那个家伙也算是活该,自找着让主子打,真是不值得同情。
高建不在,高怀远要先安置一下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于是问过之后,知道自己以前住的那个小院还一直空着,便让人将不是给高家带回来的东西,先放到自己以前的小院里面,让柳儿和李通先收拾一下小院,自己还住在小院里面。
李通和柳儿立即应声忙碌去了,而高怀远出于礼数,少不得要先去跟那个高建的正妻张氏见礼,要不然的话,少不得要引起这帮女人们的指摘,少点麻烦也不算错。
张氏很惊讶的望着眼前的高怀远,心里面颇不是滋味,她虽然身为高建的正妻,但是命却不好,偏偏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自从她的儿子闹出了和高建小妾通奸的丑闻之后,连她自己也受到了连累,失去了对高建的影响力,现在十天半个月连高建的面都难得见一面。
而她的那个儿子高怀亮,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被高建痛打了一番,后来在高怀远离开绍兴之后,高建觉得留着这厮在高家实在丢人,便在福建南方,给他谋了个地方,将高怀亮赶到了南方去,省的看着心烦,比起高怀远来,高怀亮的下场够惨,孤身一人上路,跑到南方窝着去了,再也不敢回到绍兴来了。
张氏看着一年多没见的高怀远,见他长的异常高大健壮,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些大人的风范,哪儿还有一点以前那种傻乎乎的感觉呀!而且从他的目光之中,还透出着一种强烈的自信,根本就不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更像是一个青年人一般,于是感到十分吃惊。
但是张氏和高怀远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是淡淡的闲聊了两句之后,便让高怀远先下去休息,等候高建回来,一家人团聚好了,一想到连高怀远这个从来不受高建重视的儿子都有权回来和家人团聚,而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却还在福建受苦,张氏看着高怀远的背影,便悲从苦来,自己暗自垂泪去了。
高怀远也懒得一一去给那些高建的小妾们见礼,于是干脆直接先回自己的小院休息一下,等高建回来再说。
刚走到小院外面,便听到里面有人斥骂道:“本少爷的事儿用得着你这奴才管吗?给我滚一边去!……”说着就听到啪的一声,接着就是李通的一声痛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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