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华瞬时目中燃起杀气,铁剑紧握手中,朝着冥殊羽笔直刺出。
冥殊羽身后是寝殿,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柱子滑了上去。
冥殊华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
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
逼人的剑气,摧得身边的清风都开始凛冽了。
这景象凄绝!
冥殊羽双臂一振,已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清风飘落。
冥殊华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冥殊羽当头洒了下来。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冥殊羽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
冥殊羽手里的匕首,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凛冽的清风还为吹完,冥殊华木立在骤风中,他的剑仍平举当胸。
冥殊羽的匕首也还在手中,但冥殊华利剑却已被铁匕首折断!
他静静地望着冥殊华,冥殊华也静静地望着他。
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
但两个人心里都知道,冥殊华这一剑已无法出手。
小李飞刀,急如闪电,就因为刀锋破风,其势方急,此刻利剑既已折,速度便要大受影响。
冥殊华纵然出手,也是无法伤人的了!
此刻,胜负已分。
冥殊华的手缓缓垂下!
最后的一点疾风吹过,庭院中又恢复了静寂
死一般的静寂。
冥殊羽傲视着冥殊华,声音冷如玄冰,“二哥以短匕首敌你长剑,你可服气了?”
冥殊羽已经手下留情,不然方才那一匕首,可以直取冥殊华的性命。
冥殊华此刻心中不服,但是胜负已出,他也只能认输,“臣弟甘拜下风。”
冥殊羽将匕首收起,轻浮的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请回吧。”
冥殊华将剑举起,插进了侍卫的剑鞘里。
就在这个节骨眼,阮琉璃和钟浦回来了,他们已经站在庭院外多时,也听到了庭院里的打斗声,也猜到了冥殊华的来意。
钟浦真在阮琉璃的身边,有几分焦灼,“娘娘,这可怎么办?”
他们二人此刻全身已经湿透了,那是方才游湖所致。
阮琉璃眉头一紧,“不能耽搁了,本宫现在必须要回寝殿,北康王见不到本宫,是不会罢休的。”
钟浦却为难的说道,“可北康王就站在庭院里,咱们现在怎么进去啊?”
阮琉璃焦急的皱了皱眉,抬眼环顾四周,她在想办法。
数秒过后,阮琉璃的目光落在隔壁的庭院,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阮琉璃随后就朝着隔壁走去,钟浦也猜到了阮琉璃要做什么,忙道,“娘娘,使不得,这里可住着皇后的亲侄女儿,北康王可是太子的人。”
阮琉璃却骤然回首吐出一句,“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钟浦哑然。
也的确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阮琉璃轻声叩门,没一会儿,里面就有人问道,“谁啊?”
阮琉璃不敢大声,生怕被冥殊华听见,小声的回了句,“本宫是住在隔壁的。”
“吱嘎——”
大门打开,这是一道许久都没有打开的门了。
只见露头的是个小宫女,见到全身湿透的阮琉璃吓了一跳,愣在那里也不知道她该说什么。
这时候,从她身后走出来一个女子,这女子挺着大肚子,问了句,“是谁啊?”
不用多想,她定是那个身怀有孕的贵人。
贵人一瞧阮琉璃这般惨状,也吓了一跳。
情况紧急,阮琉璃来不及多做解释,跨过门槛便打算走到贵人身前。
贵人生怕阮琉璃来者不善,断然后退几步,警惕道,“你是谁?来做什么?”
阮琉璃见惊着了贵人,赶忙和善的施礼,“臣妾参见贵人。”
按理来说,阮琉璃是尊亲王的侧妃,见到贵人只许问安,无需拘礼,如今朝她施礼,也是表示她没有恶意。
贵人见阮琉璃自称“臣妾”,还这般有礼,警惕的心便松懈了许多,但还是问着,“你是谁?”
阮琉璃小心的看了隔壁一眼,言简意赅道,“臣妾是尊亲王的侧妃,迫于无奈,现在要通过贵人的庭院入殿,请贵人行个方便。”
住在隔壁的这个贵人,方才也听到了冥殊羽院内的打斗声,所以也猜到了那边出了事。
当下又见隔壁侧妃来了,浑身湿透,就知道情况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