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阮琉璃站在原地不回话,他在揣摩盟主的意思。
盟主又道,“这道诏书,是昨夜飞进我寝殿的,想必并非出自尊亲王之手。枭雄山戒备森严,连只鸟都飞不进来,这说明枭雄山内已经有朝廷的人了。”
没想到,盟主已经洞察到了蝶衣的存在。
但阮琉璃面容没展露丝毫破绽,“怎么?你怀疑是我做的?”
盟主哧鼻一笑,“你以为我派小蝶只是侍奉你那么简单?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
这一点,阮琉璃早就很清楚了,小蝶就是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盟主眉头轻挑,“但奇怪的是,我派人将枭雄山搜遍了,也找不出这个人,你说他藏在哪里了?”
阮琉璃即刻会意,盟主这是在怀疑她,怀疑她知晓朝廷的人潜伏在枭雄山的事情她肯定知道。
没错,她的确知道,但她却不会说。
阮琉璃也笑了,笑得比盟主还轻浮,“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盟主不是派小蝶监视我吗?你大可去问小蝶啊。”
阮琉璃这话未免让盟主有些不高兴,小蝶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盟主的,又何必今日传她过来。
盟主面容再无慈悲之色,变为几分冷漠,“你是朝廷的人,也是尊亲王身边的人,尊亲王能容你再回来,必然给了你新的任务吧?”
阮琉璃不由发笑,“盟主真是高看我了,我不过只是一介女子,能有什么本事在盟主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盟主沉静片刻,目光瞄了一眼门外,似乎是想透过寝殿看些什么,等他转回目光,对阮琉璃道,“你若没本事,又岂能勾得住副盟主的心。”
这样的一句话,让阮琉璃脸色顿时一变,“我和副盟主之间并非盟主所想的那样,我还好奇副盟主为何要如此相待于我。”
盟主干笑了一下,虽没说什么,但至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紧接着,盟主又说道,“我和朝廷之间的恩怨,是必然不会消除的,让我归顺朝廷,休想!”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盟主那愤怒而决然的脸色,有些面目狰狞。
阮琉璃从那样的表情看出愤恨的情绪,也看得出盟主是个大义凛然、临危不惧的男人,枭雄山势力再大,它也大不过朝廷千军万马,可他还是觉得要反,这说明盟主是个看重内心信念的人。
这样的人,是最难说服和招安的,因为这种人内心信念存在一日,凭谁也撼动不了他。
但这盟主内心的信念是什么?
阮琉璃虽不了解这个男人,但也知道,他还没有想要推翻胤漓王朝的想法。
阮琉璃回忆了一下,开始试探这个男人,“据我所知,盟主之所以容不下北辄的北康王,是因为当年您妻子之死吧?”
果然,提起这个,盟主的脸色巨变,原本含着的愤怒,似乎被一把火点燃,眼中立马燃起一团怒火。
阮琉璃见此,便知自己的言语正中下怀,便又道,“可这一切和尊亲王无关。”
盟主处在愤怒之中,紧了紧牙,“的确和尊亲王无关,可是尊亲王却害的我枭雄山染上瘟疫之毒,你可知道,这些时日枭雄山死了多少人?”
“那也是因盟主有错在先,夜袭北辄兵营,尊亲王下派到北辄处理此事,怎能坐视不管?再者说了,不是给了盟主解药吗?”
“可是他再害临风堂堂主又是什么意思?”
“盟主怎么知道这次是尊亲王下的手?你亲眼看见了?”
当即,盟主转怒为笑,笑得有几分得意,“你还敢说尊亲王没有交代过你什么,不然你整日呆在那间小屋子里,怎么会知道临风堂堂主不是尊亲王所害?”
阮琉璃的确不知道,但这是她从蝶衣转达的消息里知道的。
可这样的事情,阮琉璃却不能说出口,她现在还不能出卖蝶衣。
盟主散了笑意,带了几分严肃,“我劝你还是学的乖一些,毕竟杀一个女人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我既已觉得对抗朝廷,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尊亲王的那张纸条,吓不到我。”
阮琉璃知道盟主这是在告诉她,将她所知晓的一切告诉盟主。
但阮琉璃却什么都不知道,她早已和外界断了联系,更不知道冥殊羽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可阮琉璃此时此刻,就要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活命。
所以阮琉璃便回了句,“我怎能做出出卖尊亲王的事情,你想知道什么,大可自己去查,在我这里,你别想得到任何消息。”
阮琉璃知晓此刻已到了紧要关头,她孤身一人在枭雄山,要想自保,就必须和这个盟主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