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然,他征战沙场许久,早就看惯了血腥场面,对于伤处也不曾放在心上。
此刻,他看着阮琉璃的脸,目光中有一股流光滑过,随后,他开了口,“等这次回了肇京,本王要好好调教调教你。”
阮琉璃微微一愣,有几分莫名,“殿下要调教臣妾什么?”
冥殊羽的微微哼了一声,“首先,要改改你这倔脾气,胆子越发的大了,居然敢违抗本王。”
阮琉璃知道冥殊羽指的是她那次不肯随他回来的事情,想起这个,阮琉璃反而想笑,一是没忍住,抿起唇畔。
冥殊羽见此便有些不悦,“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可知道本王当日有多气!”
阮琉璃笑意深然了几分,“当日臣妾自以为殿下不会再管臣妾了,臣妾心里便起了灰心丧气之意,也是一时冲动。”
“你这一时冲动,就让本王带千军万马去接你回来,你可满意了?”
“殿下这时候就别戏耍臣妾了,臣妾已经知错了。”
冥殊羽听了这话,也暗自的笑了一下,他本就没有责怪阮琉璃的意思,只是想逗逗她。
随即,冥殊羽忽然冒出一句,“以后不必自称‘臣妾’,本王倒是很喜欢你昨天哭泣的时候,自称为‘我’。”
提起昨日之事,更让阮琉璃难为情,“殿下还好意思说这个,没想到你们合起伙来吓唬臣妾,害的臣妾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还自称‘臣妾’?”,冥殊羽问着。
阮琉璃付之一笑,“知道了,以后我改口便是。”
冥殊羽随后将目光落在阮琉璃的腹部,目光明显了柔软了一下,盯着看了好半天,才开口说话,“等你诞下腹中胎儿,本王再调教你。”
提起这个,阮琉璃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笑了一下,“你可否想过我会怀上你的孩子?”
冥殊羽没有思索,连忙吐出口,“没有。”
阮琉璃笑意深邃了一下,“我也没有预料到,当时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心里还挺慌的。”
“有什么可慌的,难道不想给本王生个孩子?”
冥殊羽这样的问话,倒是把阮琉璃给问住了。
她的脸色沉了一下,带着些许惆怅,“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我这心里都没底。”
冥殊羽不免皱了皱眉,“本王难道会委屈你了不成?要说这件事,还是钟浦成全了你。”
阮琉璃原本没听懂,仔细一想,她便明白了。
那日在马车里,翌日一早冥殊羽命钟浦去取绝子汤药,结果因钟浦一时忘记而没喝下,阮琉璃这才有了身孕。
就在阮琉璃低头流盼之时,她的手被冥殊羽温柔的握住。
阮琉璃赶忙抬眼去瞧他,对上了他带着温润的目光。
紧接着,他的声音响起,“其实,本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情。”
阮琉璃一时哑然。
冥殊羽的所作所为,将阮琉璃曾经的判断全数推翻。
的确,冥殊羽虽无情,但还未到阮琉璃所想的那样无情至极。
至少,冥殊羽没有弃阮琉璃于不顾。
至少,冥殊羽为了救阮琉璃挺身挡剑。
至少,冥殊羽还顾念着阮琉璃肚子里的孩子。
“轰隆隆——”
一声闷雷作响。
七月的天就是这样阴晴不定,原本还是晴朗的好天气,就在这几句说话间,外面已经阴上一片黑云,看来大雨将至。
璇玑赶忙过去将门窗都关好。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珍珠和高山的争吵声。
阮琉璃便猜到,高山言语着要去吃口膳食,想必珍珠去备膳的时候,两个人碰面了。
这二人也算是冤家路窄,本就不和,居然还总碰面。
二人结伴进来,争吵也就停止了。
珍珠走进来,端着托盘,朝着冥殊羽和阮琉璃拘礼,“奴婢参见殿下。”
阮琉璃下意识的朝着一动不动的高山递了个眼神,高山立马会意,学样子的拘礼道,“参见殿下。”
珍珠随后上前,侍奉冥殊羽用膳。
冥殊羽时不时的抬眼瞧着高山,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他原来在枭雄山做什么?”
阮琉璃就等着冥殊羽开口问呢,赶忙回道,“他原来是跟在副盟主身边负责抓药的,也是副盟主的徒弟,当日我在枭雄山落难,还是他好心收留我。也是个苦命人,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跟在我身边也算是有个归属的地方。”
冥殊羽之后便一句话也不说了,目光也不再瞧向高山,但阮琉璃知道,他的心里肯定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