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闵蕙。也不知道她在何方,日子是不是过得艰难,是否有过片刻时间,会想起他来?就这么胡乱想着,到天快亮时,他才模模糊糊睡了一会,一迷过去,又梦到闵蕙,隔着一片闪闪的湖面,对着他笑笑,一纵身跃进湖中,转眼没了影。他又是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合眼,索性起身,在窗下的椅子上坐到天色大亮。
“大哥,据我所知,那曼丽丝十分有才情,于诗词之道颇有造诣?”沧彦明知故问,就是要让眼前的舞女难堪。沧堇点点头,面色悠然宁和:“确实如此。我曾问她,为何会沦落风尘,原名叫什么,她不肯说,只是笑,笑得凄凄惨惨,我也不好再问下去。看她的诗词,即便是不懂诗词的门外汉,也会心有戚戚。”
那舞女气极,又要强忍着继续陪酒,一张脸红得像是把整盒胭脂都抹了上去。坐在沧彦身边的一个舞女有些看不过去,出言为她解围:“咱们大世界的姐妹有才的又岂是曼丽丝一个,只是每个人拔尖的地方不一样。要说最近来的一个舞女,不仅舞跳得好,那嗓子更是绝了,若想听她唱一曲,怕是家底稍微弱一点的爷,都不敢出手。”
沧彦一听就来了气,将酒杯往桌上一扔,掏出一叠钞票砸在舞女们身上,傲然道:“上海还没有我纪二少听不到的曲子,去找你们经理来,我要立即就听她唱曲!”舞女们不敢耽搁,都讪讪退走,去找经理来灭火。
经理赶紧过来,小心地向沧彦解释:“二少,不是我不肯让她过来,实在是她今天被人包下了,不能来。”沧彦更是火大,怒气冲冲地质问经理:“是嫌我们在这里的开销少了么,要多少尽管说!我们给得起!从你大世界开张,我们在这里花的钱少了么,新来的人,不先介绍给我们,还给外人包了去!”经理叫苦不已,在心中将那个快嘴舞女骂了个痛快,才又赔笑道:“二少有所不知,她是才来还未曾出过台的……”
没等经理说完,沧彦就打断道:“你蒙谁!未曾出台的舞女,你又说被人包了,当我们是傻子耍弄不是!”沧堇在一旁看着,只见那经理一脑门汗水,可怜兮兮地向他投来求助的眼光,着实可笑。可他依旧默不作声,这些日子他不是不知道沧彦心里的苦闷,让他借此发泄一下,也未尝不可。
经理眼见等不到沧堇的帮助,只得扇了自己两个耳刮子,连连道歉:“怪我没说清楚,请二少耐着点性子,听我慢慢说。她确实还不曾出过台,说被人包了也是真的,包下她的人是青帮的三爷,他与鄙店老板素有交情,因此才卖了个情面,将未出台的小姐包给了他。这不,就在隔壁。”
沧彦捏住一个酒瓶,往桌上一摔,高声道:“什么三爷不三爷的,我今天就让他见识一下,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爷,纪二少不是吃素的!”经理慌忙去拦,沧堇听得事情与青帮有关,知道不能再让沧彦闹下去,也忙去拦他,但沧彦将手中的半个酒瓶一挥,趁着两人躲避之机,冲出了包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