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棍一端接到圆饼形钢锭的正中央,棍子塞进两头空的钢筒,用木块将它保持在圆筒中央位置,再把钢锭和钢筒接起来,剖面为“山”字型的结构完成了。
张驴儿拿着支长长的细毛刷子,将一些粉末刷到钢筒内部的各个面。那些粉末是碳粉和煅烧过的耐火高铝粘土,打得极细,薄薄的刷到钢筒内,起到隔离、润滑的作用,免得青铜炮和钢筒粘在一块。
钢筒被竖起来,固定到一台特制的水力锻锤下面。
炼铜炉垒在高处,沈炼指挥着几个工人,打开炼铜炉,红热的铜液沿着沟槽流出,从钢筒上端开口浇铸进去。钢筒内128厘米处有一个刻度,比钢柱高8厘米,沈炼看着铜液液面到了这个刻度,便挥下右手中小红旗,工人们关上铜炉,停止浇铸。
等待一段时间,当温度降低铜凝固后,从钢筒开口放进一个和开口大小相当的圆饼状钢锭,平平压在筒内青铜炮的尾部。
冯火山扳下机括启动锻锤,锻锤从空中落下,敲击在钢锭上,巨大的压力传递到青铜炮,比直接锻打受力更均匀。
不需要敲打太久,十多下就行了,取下钢锭,炮尾上有了个饭碗大的凸起——钢锭下侧有这么大个凹坑,锻打过程中红热而柔软的铜就被挤出了这么个形状。
在炮尾凸起处钻眼,拴上铁链子,再把铁链子拴到锻锤杆上,沈炼挥下左手的小绿旗,上游方向的人将水闸开大,河水从导流渠汹涌而下,充沛的动力传递到水车上,有工人扳下了机括,锻锤以千钧之力缓缓提起,将铸造好的青铜炮从钢筒中拔出来。
尽管有碳和高铝粘土粉末的润滑隔离,经过锻打的铜炮和钢筒之间的摩擦力仍然非常巨大,拔出时只听得让人牙酸的滋滋声。这样拔,对钢筒产生了一个拉伸力,产生非常微小的形变,正好与刚才锻打使钢筒略微缩短的形变互相抵消,保持了钢筒的形状不变,投入下一门炮的铸造。
拔出的炮身再用钻床在屁股上钻个眼,作为火门,炮身加工就结束了。
第一个炮身做好,楚风非常高兴,不过还别急着打炮,先做个实验看它会不会炸膛。
填上五斤zha药,再装上实心铸铁球炮弹,雷锁住点燃插在炮尾火门的引线,一溜烟的跑远。
远处一个小山坡上,大家都伏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忽地惊天动地一声巨响,那铜炮好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从地上弹起飞到空中两三丈高,又一头栽到泥地里。
良久,四周山谷仍然有炮声轰鸣的回音——这是史上第一门火炮的怒吼,身管武器,敲响了旧时代的丧钟,拉开了新时代的帷幕。
游牧民族倚仗体力优势、马匹优势和特有生活方式,策马奔腾纵横驰骋,把农耕民族的辛苦所得抢掠一空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农耕民族的先进生产力、社会组织结构和智力优势,将通过身管武器,全面的转化为军事优势。
身管武器,使一个未经任何训练的汉族农夫,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终身辛苦训练并全身覆盖盔甲的蒙古骑士……
楚风在炮声中想到了很多,他带着人们走上前查看,这炮是平放在地上的,炮弹打出来在地面上犁了老大一条沟槽,泥土翻卷着到处抛洒,炮弹打到土中两尺多深。
炮身斜斜的插在土中,几个力大的士兵上前拔出来,用抹布擦干泥土检查,“报告长官,炮声没有一点裂纹,仍旧光亮如新。”
好!楚风一拍手,这炮最多装药一斤,这次五斤药都没炸膛,以后投入使用是怎么也不会炸膛了。
铸炮用的的圆钢筒内径16厘米,长135厘米,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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