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爷爷的马车,你不等一下吗?”凯瑟琳问道。
“不等了。”凤舞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那辆渐驰渐近的马车,她比谁都希望母亲重新得到家族的承认,但决不是以那种近乎屈辱的方式,而罗兰家族对她来说,除了母亲和科拉姆老师,对于其他人来说,她并没有多少认同感。
就在一行人和马车错身而过的时候,车窗上突然出现一张苍老的的面孔,“停车!”车厢里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
就在马车刚刚驶过凤舞等人身边的时候,骤然停下,拉车的马儿不安份地喷着响鼻,却是挣不脱缰绳和车夫的大力。
车夫跳下车,打开车门,从马车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头发胡子已经全部变成了银折色的老者……好像是有些面善。突然……凤舞睁大了眼睛:“我见过你!”
“是的,我就是尤乌斯,如果你不否认,我就是你的外公!”尤乌斯微笑道。
“您言重了,无论前事如何,血脉上的联系是无可否认的。”凤舞行了一礼:“外公!”
听到凤舞的称呼,尤乌斯十分高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是今天过来的,是来见科拉姆老师的。”凤舞答道。
尤乌斯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你只是来见科拉姆的?”
“是。”
“让你再进罗兰府似乎有些为难,不介意上车谈谈吧?”尤乌斯十分谦和,这让熟悉他的车夫大为惊讶,凤舞注意到有几股强大的气息迅速从车后离开。
上了马车,尤乌斯释放了一个静音结界,将车厢内部和外界隔离开来,“坐吧。”
他指了指对面,然后自己也坐下。此时,这位威名赫赫的罗兰家族的族长,看上去和一名普通的老人没有什么区别,眼神中似乎还有些惶惑。
良久,他叹息一声,问道:“你就不想询问些什么?”
“我想知道,一个父亲有什么理由要将他心爱的女儿逐出家门。”凤舞坦然地说道。
“大胆!”尤乌斯低喝一声,一股无形的威压那具看似已经老朽的身躯上散发出来,一时之间,凤舞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如果她现在保持的不是坐姿,一定会由于双腿无法支持而坐倒,在这股强大的威压下,凤舞不仅说不出话,连动弹小手指头也成了奢望……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用眼睛瞪着尤乌斯。
“诶!”
尤乌斯突然长叹一声,气势骤敛,“当年你母亲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多少年了,每次想到你母亲,首先就想到的是那双眼睛。”
他垂下头,似乎又沉浸于对往事的回忆之中,“你母亲不肯原谅我,甚至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凤舞,难道你也不肯原谅我?”
“外公,原不原谅您,我没有这个权利。”
凤舞有些怜悯地望着这位看似强大的老人,“无论如何,您是我的外公,这是不可改变的。”
尤乌斯脸上的皱纹似乎变得更深了:“你很会说话,你母亲……已经不在世上了,看来我是永远得不得原谅了!”
“这么说来,对于家族的决议你不打算接受?”他又问道。
“那根本不是什么恩典,而是一种侮辱!”凤舞毫不客气地说道:“外公,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同意这种荒谬的决议,难道为了利益,真的可以罔顾骨肉亲情?”
“你太放肆了!”尤乌斯目光复杂地看着凤舞:“你知道吗?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了。”
“是的,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跟您这么说话,如果您想处置我,我没有话说,否则,请允许我告退。”凤舞行了一礼,起身准备下车。
“你们……你们为什么都是一样的倔强?!”身后,尤乌斯狠狠地在座位上砸了一拳。
凤舞停了下来,回过身:“外公,即使母亲活着,她也没有原谅您的权利,这世上只有您一个人可以原谅自己,寻求我和母亲的原谅,不过是您的一个寻找心里安慰的藉口罢了。”说完,她打开车门下车而去。
“达朗特,我们回去吧,明天动身回普斯威奇。”凤舞吩咐道。
“真的是这样吗……”
车厢里,尤乌斯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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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瓦罗行省,迈宁根城。
卡其布莱德和卡地亚先后进入公爵的书房,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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