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哥此时也知趣的放低了哭的声音,变成低低的呜咽,在堂内百转回旋,只让闻者凄凄。
“这么说,我儿子就是该死?跟这混蛋一点干系也没有?”张大爷悲愤道。
“怎么能没关系?”秋叶红冷脸怒视小乙哥,小乙哥心里一抖,立刻又提高了几分哭声,“此人狂妄无知,胡乱用药,纵然今日不伤贵小公子性命,他日也必定害人不浅,请张大爷将此人交予官府定罪!”
听了这话,张大爷怒气稍减,原本以为这小姑娘要息事宁人,却原来也就是不赞同他们私刑,要送官,再加上先前的话说的也有道理,这话也就听了进去,其余的众人便都互相低语交谈起来。
小乙哥听了又挣扎着往秋叶红这边爬,哭道:“小大姐儿,你也说了,土茯苓吃不死人,不管我的事,我不要去见官……..。”
秋叶红呸了他一口,不理会,接着对那张大爷道:“贵公子的事,虽然自有官府定论,但嫌犯有错的事已是定论,作为家属,我先替黄掌柜尽些赔偿事体。”说着到柜台翻了钱箱,这几日进账不是很多,倒空了才凑了几两银子,暗道这些给小乙哥这个挨千刀的也不少了,于是拿了递给那汉子,“堂里只有这些,等黄掌柜回来了,再商议赔偿。”
那汉子听了,只苦笑一声,摆手道:“银子?纵然有千两银子又如何?我儿的命岂是银两能论的?”
说罢转身要走,却被富文成伸手一挡。
“且慢,这小子是死是活随你,我不理论,不过,这又怎么说?”富文成沉脸道,一面伸手指了指秋叶红。
那张家众人一愣,看向秋叶红,这才看到那小姑娘的脖子紫红了一圈,正是被那大汉方才掐的。
“这个,是我不对,我给小大姐儿叩头。”张家汉子也是个爽快的,说这话就要下跪。
秋叶红忙拦着,道:“那倒不用…….道个歉就是了。”
以为真不用呢!张家汉子闻言有些想笑,但此时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只暗道这小姑娘倒有趣的很,依言郑重赔礼道歉,秋叶红笑呵呵的说了句下不为例,那汉子一家人便压着哭天喊地说冤枉的小乙哥往官府去了。
不管怎么说,小乙哥的确是黄掌柜家的人,黄掌柜此时不在,她也不能放任不管,于是第二天便让胖哥去衙门打听,刚过了午,胖哥就乐颠颠的回来了,说县衙门找了好几个大夫验证了土茯苓药性,最后判了小乙哥五十板子,罚三十两银子,终身不得入药堂为业。
“我原说亲自抬他回去,那臭小子,竟然还骂我说咱们见死不救,狼心狗肺!呸,我看他才是狼心狗肺,要不是咱们说情,早被那张家的人活活打死了,还有命留着让他骂人!”胖哥愤愤道。
这世上的确有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感恩,只知道怨恨。
秋叶红哦了一声,也不以为怪,才坐下来,就见门外进来一个粗衣破帽的年轻人,面上带着几分焦急。
“小大姐儿,这里可是兽医堂?”他问道,目光在秋叶红身上慢慢扫过。
“是,小哥是要问诊还是取药?”秋叶红含笑道,一面也瞧了他一眼,倒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年轻人一般,这样想着,不由又多看了一眼。
宽宽的额头,一双大眼炯炯,肤色微黑,体健骨匀,带着一种粗狂之气,再对比口音,像是北方人。
见她看过来,那年轻人便微微一笑,道:“要劳动小大姐儿出诊一趟,我家的牛,也不知什么缘故,最近也不爱吃,也没个精神,一家子也没个壮劳力,全靠这头牛,还请大姐儿幸苦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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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看着感觉很棒吧?(*^__^*)嘻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