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蒋承礼却深感有趣的大笑。
“出去啦!我要换衣服。”笑笑笑,哼!舒子馨气鼓鼓的拿枕头扔他。
“需要我帮忙吗?”他的表情百分之百的绅士,褐色的眼眸却闪烁著兴味的光彩。
“出去啦!讨厌!”舒子馨红著脸嚷著,终于赶走了蒋承礼。
几分钟之后,舒子馨梳妆完毕,走出他的房间,神色有些沮丧。
“又想起舒老爷的事情吗?”蒋承礼一针见血的说。
“嗯。”舒子馨闷闷下乐的应著。“为什么爸爸非要我嫁给一个根本不想娶我的人?”
“因为他是骗你的。”蒋承礼目光坦率的直视著她。
“什么意思?”舒子馨瞪大眼睛问。
蒋承礼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舒子馨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那我昨天是白哭了?”被骗的感觉令她很受伤。
“那是不得已的,我们必须让敌人信以为真。”
“所以宁愿让我伤心?”舒子馨哑著声音反问:“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没有时机。”蒋承礼简洁的回答。“我的办公室跟你的住所都已经被对方监控。”
“我的住所?我的房间吗?”舒于馨感到一阵寒意。
“你记得那天我吻你的时候,又忽然离开吗?”蒋承礼严肃的说著。“因为那时我发现你房间里有监视器。”
“监视器?”舒子馨觉得宛如被人从头淋下冷水,震惊地说。
“在我的行军床里。”蒋承礼说:“行军床是公司外借的物品,被动手脚并非不可能,之后我们又在你房间和房子里的某些地方找到监听器,甚至我的车子里也有,为了避免对方起疑,我们一直没有拆除的行动。”
“你也是因为对方在监听的关系,才不跟我说话?”舒子馨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所监视著,恐惧和厌恶的感觉油然升起。
可是当她明白,那几天蒋承礼对自己的疏远是有理由的时候,心里却又不知为何放松了许多。
“那是原因之一,另外我必须尽量隔离我们的关系,以免情况更加复杂。”蒋承礼说:“毕竟是我们公司的内贼,要在我身上下手非常容易,为了避免让他有机会接近你,我只好连带疏远你。不过目前内贼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暂时也不需要再保持距离,只是简单的问题解决,麻烦才要开始。从今天起,你必须恢复和之前一样,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蒋承礼简单说明,不愿意对她提起好几次对方不成功的偷袭,和她所没意识到的险境。
当然,他也保留了其他事情,例如这几天里,看着她却不脑瓶近的感觉
舒子馨听完之后,沈默半晌,又抬头静静的打量著他。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他让她伤心了,可是她很轻易的相信了他的说法。
他这么做绝对有充分的理由,而现在她只想确认一件事情。“这表示,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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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房间里,充斥著烟酒味,交缠的身躯横陈在雪白的床单上。
“亲爱的,为什么事情拖这么久都还没解决?”床上艳媚的女子娇瞠道。
“快了。”回答的正是河诩国际的未来接班人,粱勤致。
此时,他斯文的装扮卸下,神情也不再谦恭有礼,与平日判若两人。
“你每次都说快了,可是她却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对方聘请的保全公司不好对付。”梁动致有一口没一口的抽著烟,皱著眉头说。
“你不是已经收买了他们的人?”
“不要急,慢慢来。”梁勤致眯起眼神,抽了口菸。
舒家一直以来是河诩国际的最佳战友,自从有了董事会之后,董事们一直无条件支持他父亲独揽大权的原因,除了因为他父亲仍握有绝大部分的股权外,还有就是舒家这个显赫企业的全力支持。
最近父亲身体状况不良,他乘机在公司做了不少小动作,导致公司裁决错误频传,让董事会以为父亲已经年迈昏庸,接著他只要收拾掉舒家,父亲仅存的人脉也会完全断绝。
与舒家联姻虽然好处不少,他最后也很可能成为傲东企业的接班人,但他同时明白,舒家老爷在这几年内,是不可能将权力放下,加上傲东企业是完全正派的公司,董事会更加难缠。如果真的接下傲东企业,他不可能再继续走私贩毒的路子。
所以目前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提早接手河诩国际的首位,不需要再背著一心想漂白的父亲,而私卖毒品。
“我怎么能不心急嘛?你的婚期都快到了,那些老头子不是都在催你准备婚事了吗?”
“不会有婚事的,放心好了。他们这次运气再怎么奸,也逃不过了。”梁勤致拧笑着。
“真的吗?你有什么新计画?”
“我昨天听到一个很有趣的消息,他们已经发现我们在监听了,而且准备将计就计引我们出来。”
“等等,这不是坏消息吗?”
“如果被我们发现,就是好消息了。难道,只有他们会将计就计吗?”
“你是说”
“对,我们用他们的将计就计,再来个将计就计。”粱勤致眯起眼睛,不自觉露出阴狠的表情。“我们先按兵不动几天,等他们开始松懈后,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这次,我会亲自让他们全部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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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当真是海底针哪!
纵横情场十几年,保持著无往不利纪录的蒋承礼,第一次有了这种感慨。
对组员发布完命令,蒋承礼瞥了眼坐在一旁沙发上,面无表情,坚持不肯说话的舒子馨。
三天之前,当他亲口向她承认自己对她的确有感觉的时候,她还高兴得要命,连著几天虽然不能说如胶似漆,但也甜甜蜜蜜。
而在他的诱导之下,她的热情也被引发出来,从生涩的回应到主动的需索,令他不禁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跌进了这股迷恋之中。
可就在昨晚,她神色变得很奇怪,甚至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他想不想结婚。
他只是诚实地说自己目前没有这个打算,然后当天晚上,她就拒绝他的求欢,十分有骨气地到客厅睡沙发。
他并不是不明白女人在交往之后,难免会有想结婚的念头,但问题是,严格算来,他们也不过才正式交往了三天,三天就要论及婚嫁未免也快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不排斥和她结婚,甚至很乐意与她共组家庭。
虽然,她看起来不是可靠的贤妻良母,个性胆小怯懦,但毕竟她是第一个让他有“想要一辈子保护她”的念头的女人。
只是,那些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想知道这状况,是不是就是情侣间所谓的“冷战”?
蒋承礼从来没有认真和女人交往过,只要对方一发脾气或耍任件,他就会直接离开,他向来讨厌男女间那种罗哩罗嗦的解释、误会,或纠缠不清。
“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吗?”蒋承礼打破沈默,也打破自己的惯例,头一次试图去了解身边的女人在想什么。
可惜他的尝试并未成功,舒子馨只是脸色难看、若有所思的保持沈默。
现在正是晚上十一点多,非常保全的办公楼层仍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最近勤务太多了,庞大的工作量压得每个人疲于奔命。
蒋承礼这几天都在异常的忙碌中度过,一天睡不到三小时。
今晚原本预定加班到十点,却一拖拖到了现在,还没有下班的徽兆,舒子馨也没问原因,只是沈溺在自己的烦恼中。
她完了!她完蛋了!她居然怀孕了!
从昨天中午在便利商店买了验孕棒验孕之后,她就一直处于震惊状态。
怎么会这样?算算日子,那是她第一次跟男人发生关系,而且还是个不记得的关系下,就受孕了。
天哪!一定是老天爷惩罚她。
而孩子的爸,居然表示不想结婚,舒子馨今天第一百次陷入“单亲妈妈”的恐怖想像里。
“舒子馨!”
低沈、饱含警告的嗓音,令舒于馨吓了一跳,一回神,那张过近的怒容映入她眼瞳。
“你、你干嘛突然跑过来?”
“你发什么呆?”蒋承礼一手将她急忙挪开的脸扳向自己。
“我没有。”舒子馨垂下睫毛。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蒋承礼扯松领带,眉宇间带著淡淡的疲惫。“我最近很忙很累,没空照顾你的情绪,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我没有力气猜。”
若是平时,舒子馨一定会坦率说出烦恼,可这回
不知道是不是孕妇情绪下稳定的症状使然,舒子馨觉得莫名委屈,却不敢说,对方又不愿意娶自己,还这么恶声恶气的说话,她眨了眨眼,黑眸迅速浮起一层薄雾。
“该死!”蒋承礼闷咒了一声,低头猛然吻住了那张微微颤抖的粉唇,霸道的舌尖轻而易举的入侵,浓烈翻搅,需索著他此刻最想要的温柔。
咸咸的泪水渗进了交缠的唇舌,蒋承礼气闷地置之不理,只是一手抹开她的泪水,薄唇仍与她抵死交缠。
“我都说我喜欢你了,你还要怎么样?”许久,缠绵的热吻渐歇,蒋承礼抵著她的额头,叹了口气,不解又无可奈何的低语。
我没有要怎么样,我只是要你娶我啊!
舒子馨一面怔怔掉泪,一面在心里回应著说不出口的答案。
“这样还下够吗?”蒋承礼放开她,坐在沙发上燃起菸,心情极糟。
“如果你要的是婚姻,我的答案还是跟三天前一样,目前我办不到。”
“我、我知道。”舒子馨哽咽著回答。
“那你哭什么?”蒋承礼褐眸阴郁,近日来为了摆平梁勤致的事,他已经忙到焦头烂额,她还选在这个时候对他发脾气。
舒子馨不肯回答,也没来得及回答,行动组的组员又闯进办公室了。
“队长,监视组回报,有动静了。”
“好。”蒋承礼迅速地从沙发上站起,阔步往外走,行至门边停顿下来。“我回来要知道原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