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方才那强烈的震动不知有没有吓晕了她?
下意识的转动门把,谁知门竟没锁就这么被打了开来。
“呜好痛!”
程伯渊张大了双眸,瞧见她蹲在马桶边痛苦的捂着额头呻吟。原该是扶起她查看的,但他却僵硬的一动也不动,只因眼前这女人
天啊!就这么一丝不挂
“好痛哟!”方绫揉着撞疼的额头痛呼出声,当她一抬起头来时,瞬间被眼前的人影吓得什么感觉都忘了,只是瞪大了瞳孔与他相望。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回神惊叫出声“啊!
哎呀!你、你、你”方绫口吃得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一见到自己全然裸裎时,她终于歇斯底里了。
“哇!你这色鬼,要看到什么时候呀?!”
这一骂才让程伯渊收回魂魄,他清了清干涸的喉咙,正想退开时,却见到一位空姐扬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们。
“先生,小姐,请不要在飞机上做ài,这样很危险的。”
做做ài?!
轰,两人瞬间都红了双颊。
全身赤裸裸的,又是在飞机上,难怪人家会想成那样呀!
看样子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方绫郁卒的甩上门,她真的不想见人了!
呜怎么会这样呀!她到底走什么狗屎运呀?
怀着恶劣的心情走回机位,方绫一见到坐着闭目养神的程伯渊真是又羞又恼。身子被他看光了,教她以后怎么假装若无其事的与他一起工作嘛!
哇,好郁卒!
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谁知程伯渊刚好睁开眼睛。
她脸一红,懊恼的指责出声“大色狼!”
“怎能骂我?是你自己不锁门。”
呃?她没锁门?!
方绫愣了一下,仔细的回想。似乎好像
真的没有!
喔!雪特!原来是自己蠢到犯下这种笨事才招致这样的狼狈!太丢脸了!到底要在这男人眼前丢多少脸才够呀!
方绫咬牙咒骂自己,但她还是老羞成怒的叨念道:“你明知我在里头换衣服却还是开了门,根本是心存不轨!”
“我是担心你在刚刚那阵乱流里出了事,我敲了门却得不到任何回音,所以以为你可能受伤了,才会想开门看看!瞧!你不是撞到额头了吗?”不知什么时候.程伯渊已从空姐那儿要来了冰块用手帕包成一小包,在方绫还想开口争论时,他猛然一拍,将包着冰块的手巾紧紧贴上她的额,也阻断她要说的话。
“好痛!你轻点!”
“自己按着,等消肿了再拿下。”他口气显得有些不悦,一面交代着,一面招手跟空姐要了件毯子盖上她的身。“休息一下,再一个钟头就到成田机场了。”
方绫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她却咽下了所有的抱怨。
他是在关心她吗?
因为担心所以才去化妆室查看;因为关心所以有这些体贴的动作。看来,在他冷漠的表相下有着一颗细腻的心。
她躺靠着椅背,斜望着他,突然被一股安心与温暖所笼罩。
这个男人,也许还不坏。
她笑着,随着机身轻微的摇摆而恍恍惚惚沉入梦里。
成田机场
“方绫。”
头好沉,谁一直在叫唤她呢?
方绫痛苦的呻吟着,努力想睁开眼瞧瞧是谁在吵她,但眼皮有如千斤重,头也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方绫,醒醒,到东京了,整架飞机只剩我们俩还没下机。”
东京?飞机?
喔!对了!她要到日本,要跟着程伯渊一起拜访铃木社长。这么说是程伯渊在叫她啰?
瞬间由浑沌里醒来,方绫眨着一双大眼,纳闷的瞪着眼前贴着她额头的脸。
好近!
他在做什么?!吧什么贴着她的头?!
脸一红,方绫反射般的迅速跳起来,还好程伯渊闪得快,要不然肯定被她的鲁莽撞伤。
“你终于醒了,我还差点要效法童话里的王子,看能不能吻醒你这个睡美人。”他揶揄着,一面提起两个人所有的行李。
“吻?!那那你刚刚贴着我是想偷吻我?!”好差劲的人!竟想乘机轻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笨蛋!还没睡醒呀?我是发觉你怪怪的,叫也叫不醒,脸上还浮着红潮,所以探探你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
啊?原来是这样呀!
方绫为了自己的错怪人而感到歉疚,但一下子她又拧眉抱怨道:“要探温度用手摸就好了呀!吧吗整张脸贴上来呀?!”
她的抗议让他怔忡了下。是呀!他干吗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
活像乘机吃人豆腐。
但他深知自己不是这种人,难道自己下意识渴望着与她多亲近?
程伯渊愕然的想着,须臾,猛然摇了摇自己的头。
太荒谬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她不过是个职员;他不过不小心瞧见了她的裸体。
那洁白细嫩的女性胴体像幅最美的春宫图拂过他的脑海,心一震,他讶然的感到一阵欲望席卷而来,几乎让他肿胀得疼痛。
懊死的!
他怒然的低咒,暗骂自己这么轻易就对一个女人想入非非,还起了反应。如果让她知道,不将他当作色情狂对待才怪!
转过身不再看她那秀丽的脸庞,程伯渊既心虚又恼怒的快步走向机门。“别废话了,快走啦!”
“你慢点啦!我真的有点发烧呀!”
“搞什么?才坐两个多钟头的飞机就发烧了!”
“才不是!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感冒了!”
是呀!她蜷缩在家里的棉被里时就说过她感冒了,为何他不信?还将她逼上飞机来到了日本!现在她头痛得快裂了,身体又愈来愈酸痛无力。
头昏昏、眼花花,又想流鼻涕,好难受呀!
哇!好想回家!
方绫瘫软在软绵绵的床铺里,本该是舒适的洗个热水澡,然后享受异国浪漫的夜晚,为什么她偏偏要死不活的瘫在床上呢?
呜都怪程伯渊啦!也不警告她日本冷得很,害她一出机场立即被严寒的空气冻得差点变成冰棒,就这样,她小小的感冒变成发高烧了!
好歹命喔!
饭店的套房内有着暖气,但方绫还是感到好冷,她就像只冬眠的熊,整个身子全缩在棉被里,在病毒的肆虐下昏昏欲睡。
打开淡黄色的灯光,程伯渊静静来到她床边试图拉起棉被,他真的很怀疑她这么埋着身会不会窒息?
“吃一点东西填一下胃,等一会儿吃了退烧葯会好些。还好我有带一些葯物在身上。”
迷迷糊糊咽下他递送上来的热粥,方绫脑袋已不太能思考,只能傻傻的瘫靠在他怀中。
“烫成这样。”即使只是轻搂着她,依然感受到一股热烫的气隔着衣物传来。他的眉蹙紧着,担心明天中午的会面,她能不能与他一起出席?
“方绫,你行行好,可不要人都在东京了还无法帮我呀!”他喃喃,空出一只手拿起葯丸试着喂她,但她却转头抗拒着。
“嘴张开,吃下葯就会退烧了。”他哄着,诱骗她合作,但愈来愈昏沉的方绫却怎么也不乖乖的听话,只是一直发出细碎的呻吟。
“唉!病得不省人事了还要刁难我。”望着她那痛苦的神情,程伯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棘手,带方绫来可是为了帮他而不是来添麻烦呀!
总之,她明天一定得跟他一起出席!
望了眼她红通通的脸,程伯渊当下将葯丸放入嘴里咬碎,然后含入一口开水,便支起方绫的下巴印上那唇瓣,硬将葯物灌入。
“呜!苦”
她像是要吐出来,程伯渊立即又喝下一口水灌入她的嘴里好冲淡苦味。
终于顺利的喂她吃完葯了。程伯渊松了一口气,正想离开她的唇,却突然留恋不去。那一双唇瓣柔软得令人起了渴望,虽然明知不该当小人,但他偏偏像中邪般就是想一亲芳泽。
他的唇非但没有离开,还轻轻缓缓的舔吻着她。
不知为阿,他竟对这饱满的红唇感到似曾相识。
好奇妙的感觉!为什么他竟起了幻想,仿佛这女人不是第一次赖在他怀里?
他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对感情仍有所渴望,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心情吗!
就算是,也不该趁人之危,轻佻的欺负人!
理智回了笼,程伯渊连忙离开她的唇。他心虚极了,竟放纵自己轻薄了下属,怎能如此乱来?!
羞愧的想缩回手放她躺回床上、却惊讶的发现方绫正轻搂着他,睁着一双迷蒙晦涩的眼。
她像是在看着他,但那眸里倒映出的影像却不是他,而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属于她的那一夜那一个温柔的男人。
他的吻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渴盼。
她淡淡的笑着,心智不清的起了幻想。
“你来了?我一直想再见你,想再被你搂在怀里倾听你温柔的话语、感受你温柔的吻”
查理王
她喃喃自语,依偎在他怀里满足的入睡。
程伯渊身子一僵,因为意识到自己被错认为别的男人。
看着她浮现笑意的脸,可想而知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是情人吧?会是许武扬吗?
按杂的情潮狂乱掀起,让他的眉宇之间锁住愁思。
是什么心情?
像是失落。
可笑!他自嘲的撇嘴,想放下她,不想当他人的替身,却感受到她紧紧的依偎与索求一份安心,于是心有不忍。
他没有离去,就这么让她依靠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