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接见天同国使节的时候,杨珩也在一旁,只是当时的情势根本不容他发表意见,随后皇帝将他叫到御书房中严辞警告了一番,大意无非是要他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大事,更不要做出让他失望的事情。
杨珩平静地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皇帝很快又摆出一副慈父面孔,提醒杨珩这些年来为了保护他,自己费了多大的心力,对他有着多大的期望,一心把他作为未来的储君在栽培。
从御书房出来,杨珩神色不变地回了府,只有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亲近侍从能够感觉到,他并不如表面平静。
他们隐约有些可怕的预感,刚刚经历过一次叛乱的祁国,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更大的变故。
杨珩与列当等几名谋士在密室中商议大事的时候,白茯苓刚刚看完了西院亲王一家的资料,盘算好明日的事,抱着小狸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宫宴在午间举行,白茯苓收拾停当与安泰公主一家三口一起进宫。
因为是接待国宾,曹妃与赵妃两个无论品阶还是见识都明显不足,所以皇帝还是让安泰公主进宫去负责招待西院亲王的王妃。
木佩兰亲自把白茯苓送到安泰公主面前,郑重道:“今日我无法进宫,苓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安泰公主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苓儿平安无事还你。”
璁珑与璎珞一见白茯苓一身如出水芙蓉般的素雅装扮,顿时面现忧色,拉着她低声道:“你还有心情打扮,皇上他分明是有心要撮合你与那位西院亲王的儿子,你这样去,这婚事当场说定了都有可能。”
祁国的传统,皇后新丧,百官虽然不用服丧,但家眷必须素服三个月。白茯苓确实身着素服,也不见什么耀眼的首饰珠宝,但是衣裙剪裁别致,虽然是冬衣,穿在身上却分毫不显臃肿黯淡,反而别是一番清丽俊俏的美态,连同为女子又与白茯苓时常见面的璁珑、璎珞都看得两眼发直,更不要说其他人。
白茯苓哼一声道:“我哪有打扮,是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好不好!再说,就算我荆钗布裙地去,那蛮子就会看不上我、皇帝就会改变心意不成?”
两个郡主一想也有道理,她们算是比较了解白茯苓的性子,她这么镇定,必然是心里早有计划,不至于让自己落入险地。
璎珞刮刮她的脸蛋道:“就你最漂亮,脸皮还特别厚,一天到晚拐弯抹角地夸奖自己,也不害臊!”
白茯苓回她一个大白眼道:“我什么时候拐弯抹角夸奖自己了?我明明很直接地赞美自己来着!”
璁珑被她们两个一闹,也放松了心情,安泰公主拉过白茯苓的手道:“不管如何,我是绝对不会让嫁到天同国去的。”昨夜她已经想清楚,拼着与皇兄翻脸,也绝不能让白茯苓嫁到番邦去。说到底他们杨家亏欠白家的着实不少,白茯苓是木佩兰唯一的女儿,白家的命根子,如果出了什么事,她再也没有面目去见自己的这位好姐妹了。
白茯苓敢放胆大闹一场,也是依仗着有这位真心疼爱自己的长辈在场,能吃的亏有限。
今日的宫宴选在比蕙兰宫略小的紫云殿举行,国丧期间,就算是接待外宾也不便大操大办。祁国风气比前朝开放,虽然女宾大部分是祁国未婚的名门闺秀,也不过是在男女宾的宴席之间竖了屏风,意思意思区隔一下便罢了。
安泰公主特意安排白茯苓与璁珑、璎珞郡主坐在一处,白茯苓眼光扫过到场的几十名千金小姐,赫然发现夏馨馨也在其中,不过从前众星拱月的无限风光已经一去不复返,绝大部分的小姐们都有意无意与她保持距离,暗暗用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打量着她。
夏馨馨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发现白茯苓的眼光之时,微微怔了一下,白茯苓顽皮地朝她眨眨眼,夏馨馨想起昨日的事,一时忍不住,不顾仪态回了她一个大白眼。
宫里举行这个宴会目的明显,就是为西院亲王的三公子相亲。嫁到天同国去,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好事,所以平日最爱在衣饰打扮上较劲的千金小姐们,借着国丧,几乎清一色的惨白凋零,唯恐被人看上。
西院王妃在安泰公主陪伴下走进大殿时,一眼就看见了姿容出众的白茯苓,忍不住心中一动,这样的美人,就算是在天同国皇宫中也不曾见过!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王妃暗暗皱眉,她可不愿意自己儿子娶个太过美貌的女子回去惹事。天同国不似祁国还讲究礼仪人伦,他们族人之间为了争夺一个女子拔刀相向的事情毫不稀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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