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新鲜出炉的狗不理包子。”
“老字号小宝栗子,您来一个?”
……
不宽的马路,两边儿商铺林立,狗不理包子,小宝栗子,龙嘴大茶壶,十八街麻花,林林种种,叫人应接不暇。时不时路过茶馆儿,里面飘来几嗓子京韵大鼓,或是评书相声。车水马龙,摩肩接踵,一派繁华之相。
何绍明望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发呆。自己这算是头一回来‘大城市’吧,何绍明自嘲道。
“姐夫,吃不吃栗子?”乔成义跑回来,手里捧着牛皮纸包着的栗子。成婚后,何绍明享受了十多天的温柔乡。心里琢磨着,这么下去什么壮志都得未酬了。找了一天,跟俩妞儿提出,自己该走了。顿时,俩妞儿哭成个泪人儿,说不出的可怜。身为大妇的小丫头凝香,憋着嘴说“老爷是做大事的人,不可为儿女私情分心,绍明且去,妾身定在家好好操持家事,等老爷归来。”乔雨桐哭罢,勉强笑着,说“西洋不比家里,爷千万别亏待自个儿。妾身之弟成义,年纪虽小,办事却利落。望爷准了成义跟你一块儿,也好长长见识。”
走的那天,俩妞儿难得的没闹别扭,倒是长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一个劲儿的埋怨何绍明不该去西洋。凝香塞了两千两银票,乔雨桐家资颇丰,一把甩过来两万两。均道:“若是不够,打电报再要就是。”依依话别,何绍明带着楞格里打马南下。又在盛京接了乔成义,这才到了天津。
“你自个儿吃吧。人生地不熟的,别乱跑,小心把你丢了。”何绍明笑着摸了摸乔成义的头道。乔成义憨笑,随即不顾栗子还烫,吸着气吃了起来。
“少爷,托人把银子给兑了,一万三千美元。”楞格里也回来了,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又道:“船票买了,明天一早儿的,美国船大清皇后号,还是头等舱。”
何绍明点点头,随即三人直奔客栈投宿。挑了房间,琢磨着还有一天光景,何绍明就带着两人出去转转。转了半天,伸手抓住一卖香烟的,买了包香烟,问道:“哎,我问你,知道霍元甲么?”
“霍元甲?您老打听霍元甲啊,您老算是问对人了。那可是津门第一大侠,功夫麻利着呢。”那小贩一脸傲然道。
“哦,那他住哪儿啊?”何绍明问道。
“这位爷,您老要是去看霍元甲,甭去人家宅子,您老往北直奔金华桥,那儿有个擂台,一准儿就能瞧见霍元甲。”小贩道。
“谢谢啦。”何绍明道谢,转头要走,一想不对,连忙又问:“这北是那边儿啊?”也不怪何绍明,这天津是沿河而建,河有多拐弯儿,这天津城就有多别扭。街道建的是七扭八歪,外地人到这儿一准儿转向。好心的天津人指路,都说左转右转,从不说东南西北。小贩儿也是诚心看何绍明笑话,这才故意说了方向。
“您老问北啊。您老往介边儿瞧,介边儿是东;再瞧介边儿,介边儿是西;介边儿,介边儿是南。这东西南您老都知道了吧?那剩下介边儿不就是北嘛?”
何绍明心说,嘿,好嘛。领教了,卫嘴子卫嘴子,果然不是盖的。心里这个气啊,问个路你至于么?当下憋着脸,领着不胜唏嘘的俩跟班儿,直奔金华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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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甲一身短打扮,卷了裤管,掖了衣襟儿,辫子缠在脖子上,矮身摆了个架势,说不出的精悍。再看他对面,一身高七尺的汉子,纠纠着胸肌,胳膊股股着,精赤着上身,理了个光头,四平八稳地摆开架势,叫人一看便忍不住喊了声‘好汉子’。
“等嘛呢?赶紧掐呀!”
“霍爷,您老加把劲儿,咱可是把宝都押你身上了。”
“我瞅着玄啊,那和尚头儿不好惹啊,听说是打五台山下来的,有能耐着呢。”
……
须臾,台上二人同时同手。拳来脚往,看的人眼花缭乱。没过二十招,霍元甲使了个败中求胜,一拳击中那和尚胸口,随即得理不饶人,‘啪啪啪’连续几脚,将那和尚踹下擂台。
“好,霍爷厉害!”
“霍爷好本事!”
“嘛叫功夫?瞧瞧霍爷,介才叫功夫!”
……
人群中,何绍明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一切。怎么看,怎么觉得像电影。于是四下打量,看看有没有乞丐冲上台去,问一嗓子“嘛时候是天下第一?”随即霍元甲反问:“你说呢?”乞丐贱笑道:“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好,谢谢诸位抬举了。多谢多谢,承让承让!”霍元甲喜笑颜开地四下拱手,随即跳下擂台,一打眼,看到了四下张望的何绍明。
“兄弟,你怎么来了?”霍元甲拍了下何绍明的肩膀问道。
“霍兄,兄弟路过津门,顺路来看看霍兄。”何绍明拱手道。
“方才搁这儿四下寻么什么呢?”
“我瞧瞧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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