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采访,让索伊尔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您刚刚拒绝了我的采访。”索伊尔有些疑惑。
“我是说,另一次采访。规则由我定,我想回答什么,你才可以问什么。”
索伊尔犹豫了一下,或许是在思考何绍明所制定的规则。“好吧。”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关上车门,端坐着,复又拿出笔纸。何绍明的规则很简单,经济的、科学的,非个人情感的,非政治倾向的,以上都可以回答。还有,每回答一个问题,相应的索伊尔要回答何绍明一个问题,而且是有问必答。
“好的,我明白了。那么,在开始之前,我想确认一下。您不再坚持您的东方处事哲学了么?”也许是出于对何绍明戏耍自己气愤,她打算难为一下何绍明。
“事实上,我刚才没有把话说全。‘庸人怕出名,家猪才怕壮’。”何绍明得意地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
“奇怪的东方哲学。”索伊尔觉得自己再次被戏耍了。她认定了,自己不是何绍明的对手,于是不再出花招,老老实实地按照何绍明的规则采访起来。
事实上,何绍明的回答很丰富,很有看点,甚至谈了一些不太敏感的政治问题。
因为,何绍明几乎了解了佩顿索伊尔的几乎一切——包括她第一次性幻想是在高中,而对象则是她的体育老师。是以,索伊尔小姐觉得,在这次访谈结束前,自己已经如同被剥光的羔羊一般,被看得通透。“与魔鬼交易,永远也不会占到便宜。”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驶到了微星实验室。何绍明诚挚地邀请索伊尔小姐,去参观他的实验室。索伊尔被何绍明难得的大方弄得有些**,反复询问了半天,在得到允诺‘没有任何不平等条款’的条件下,她同意了。
这是一栋四层高的小楼,面积不算太大。
“这楼是刚刚装修完的,油漆味有些重,以前是家私宅。整个一层二层都是电子管方面的研究,看,那个是三极管。……”何绍明引着索伊尔,边走边做介绍。
佩顿索伊尔似乎放下了警惕,好奇地询问每件小东西的作用,是不是拿出笔记录着。二人走近了位于四楼的何绍明办公室。本应很大的办公室,一个巨大的试验台,还有一些零碎的试验用品占去了很大一部分。所以,看起来有些拥挤。
“这就是我的办公室了,那边摆放的都是成品。无线电报,无线电收音机,还有这个电话。”
“无线电话?”
“不不不,小改进,没发现多了个拨号盘,体积也小了很多么?”
“拨号盘?做什么的?”
“恩……以后每部电话都会有个号码,当你想打到哪部的时候,只需要拨它的号码就可以了,这是一个会让接线员失业的发明。”
“哦,真神奇。”
好奇宝宝模样的佩顿索伊尔很可爱,又或是何绍明从她身上看到了小楠的影子,也许在谈他的发明的时候,他那种科学家般的热情爆发了出来。总之,何绍明此刻全没了调笑之色。
“再看看这个。稍等一下。”何绍明打开了收音机,随即到另一个房间,打开了电台。
轻柔的钢琴曲传来,让人每个毛孔都觉得放松下来。
“真奇妙。”望着斜靠在门口的何绍明,佩顿索伊尔衷心地赞道。何绍明是个很会调动情绪的人,这一刻,他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索伊尔小姐,你知道几周前我参加了一个慈善舞会。令人头疼的是除了佣人以及我的家庭教师,我居然不认识一个美国女性。所以,我不得不请我四岁的养女,充做我的舞伴。”说着,何绍明做了个请的手势。
“噢,真可怜。”索伊尔接受了何绍明的邀请,两人随着音乐缓缓跳将起来。
“作为一个发明家,您不觉得无聊么?我是说,整天在与没有生命的机械打交道。”索伊尔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事实上,很有趣。有次我去南极考察企鹅的生活。采访了一个企鹅群。我问,你们一天都做些什么啊?第一只企鹅回答,吃饭、睡觉、打kiss。我又问第二只企鹅,回答还是,吃饭、睡觉、打kiss。我问了好多企鹅,都是这个答案。然后我觉得,企鹅的生活也太无聊了。但我还是坚持问了最后一只胖企鹅,当时我有些沮丧地问它,你不会也是天天吃饭、睡觉、打kiss吧?那旁企鹅撇了我一眼,回答道,烦不烦,我就是kiss。”
“哈哈哈……”
索伊尔笑着推开了何绍明,倒在沙发上,左手抚着胸口,右手不停地捶击着沙发。
“何……你想要谋杀我么?”良久,她才缓过来。
良久,见何绍明没有回答,她抬头看了眼,只见何绍明的眼神有些迷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