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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色深沉。
几堆篝火闪烁着橘黄色的火焰,木架子上串着一只退了毛的嫩羊羔,此刻已经烤的焦黄,黄色的油脂顺着木架子往下滴落,引得火堆时而爆出噼啪声。
正是晚饭时,火堆周围,散落着啃食烤肉喝着马奶的百十号新兵,十几名老兵则聚拢成一个小圈子,烤着打来的山鸡野兔。
十几米外,刘鹏飞擎着军用水壶,小口地啜着从牧民那儿换来的马奶酒,每一口下去,他总会咂咂嘴,啧啧有声,似乎很享受的样子。而他对面,则坐着逃婚出来的好日黛。美丽的异族姑娘即使饥肠辘辘,依旧保持着动人吃像。左手擎着烤羊腿,右手拿着匕首小心地切食着,动作麻利而优雅。
“龟儿子倒是享受,老子又不是没喝过,那个味道哪里比得了竹叶青?”老兵商青陀撇了眼连长刘鹏飞,满脸不屑地低声说道。
张作霖嗤笑道:“妈了个巴子的,活阎王要是跟咱们一样那才出鬼了呢!”
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纷纷低声发笑。“你们几个兔崽子,又在背后说老子坏话,是不是想求老子给你们调到侦察排去?”不远处,活阎王那对招风耳依旧灵敏。
一声发喝之后,活阎王似乎觉得有些吓到对面的女孩了,歉然笑道:“这帮小子,平时就爱拿我说事儿。不训训他们,三天就能上房揭瓦。”
“没事儿,挺好玩儿的。”好日黛专心于手中的食物,随意地答应着,手上小刀不停,此刻几分钟前的整只羊腿已经只剩一半了。
对方不搭理自己,活阎王刘鹏飞有些讪讪,随即又抿了口马奶酒,继续陶醉着。刘鹏飞领着十几名老兵,是五月中旬离开关东军营地,领了命令,前往黑龙江等地招募新兵。只是这刘鹏飞却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觉着此刻黑龙江那么点儿的人口,不见得能招到多少人,是以自己做主跑到了大草原上。
一个多月下来,自己搭进去俩月的薪水,也不过招到了小猫两三只。不过刘鹏飞却很满意,私下里对一众老兵炫耀着:“人多有屁用?瞧瞧咱招的人,那身板儿一个顶南边儿的三个!”这句话让一众老兵深以为然,不说别的,这些新兵起码在吃饭一项上,一个能顶三四个。
距离征兵结束还有段日子,本来刘鹏飞还打算着再多待些时候,再招些强壮的新兵。只是,这段时间花钱如流水,参谋部给的招兵经费是定额,而且还论人头计算,而新兵吃食实在夸张,刘鹏飞不但搭进去自己俩月薪水,还把一众老兵富余的银元全都收了上来。就是这样,回程的路费才勉强凑了出来。
“呃,这次亏了,参谋部肯定不会给报销的,回去后就得戒烟戒酒了……”刘鹏飞一边思索着,仿佛认定了手中的马奶酒是自个儿‘最后的晚餐’,眼神中露出柔情,如同对待情人般,分外珍惜起来。
好日黛放下了油腻的骨头,腹中充实的感觉让她心满意足。喝了点儿清水,用绢帕擦拭了嘴角双手,这才打量起热情接待自己的那位关东军军官来。一头短发,胡子拉茬,却长着一张娃娃脸,轻抿着马奶酒,眼神炙热,说不出的诡异。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连自个儿都喝不习惯的马奶酒,到了那军官手里却如获至宝一般。
“小丫头,吃饱了?”刘鹏飞并没有见过好日黛,当日何绍明接待乌德勒一众人的时候,刘鹏飞正领着自己的连队修建营地。
“恩。”好日黛认为自己的窘态而尴尬,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随即忽闪着大眼睛道:“谢谢你,对了,我叫好日黛,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刘鹏飞笑了笑:“我叫刘鹏飞,大伙儿都叫我活阎王,就是那帮兔崽子给起的。”在他看来,军营唯一与寺庙的区别,就是每天可以吃到300克的肉食。碰到这么一位天真耿直的小姑娘,一向满脸坏笑的活阎王,也难得地挂上了真诚的笑容。
“活阎王?那岂不是当兵的都恨你?”小姑娘一边惊奇,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若是报何绍明的名号,没说的,对方肯定会当自己是客人,客气地请到关东军营地。而后,会见到有过一面之缘的何绍明。再然后,或者自己委身做了人家的妾,或者客气招待一番,礼敬着给送回科尔沁草原,再或者对方正义感大爆发,明知自己逃婚,依旧出来给自己做主,仗着身份与自己的父王打擂台。
只是在好日黛看来,最有可能的是被退回科尔沁。毕竟,这个世道有谁会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出头呢?而且在没有什么好处,且极有可能背负骂名的情况下。想到这儿,好日黛锁了眉头,眼珠乱转,急速地思索着办法。
“差不多吧,不只是恨,更多的是怕,哈哈……”活阎王爽朗地笑着,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外号,他认为,不被士兵惧怕的军官就不是好军官,只是这段原创的猜想尚没有被军界证实。“小姑娘,这饭也吃完了,你也该说实话了吧?甭拿那套什么路遇劫匪,父母双亡,孤身逃离之类的,那说辞听着耳熟。”
好日黛面色微红,事实上她正打算将中午说的谎话丰满一些,好好博取下活阎王的同情心。好在靠近火堆,面色本来就被烤的有些红润。吃笑一声,反问道:“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说谎的?”
活阎王用拿着酒壶的手划了一圈,指了指周围的一众蒙古新兵,不屑道:“瞧见没?这里面儿起码有一半的人都是从王爷台吉那儿逃出来的奴隶,到了我这儿个个都是那么一套,这几天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随即戏谑地打量着好日黛道:“小姑娘,千万别说你跟他们也一样。不说别的,你那匹枣红马,还有手上这把银刀,可不是寻常人能用得起的。说说吧,究竟是哪家逃出来的格格啊?”
一番话说得好日黛心惊肉跳,戏谑的眼神更是毒辣得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这让好日黛十分不安。莫非这次逃跑又要功败垂成?垂了头,一边儿思考着应对之策,脑袋里却不停闪现自个儿被一头猪压在身下的画面,急切间又一时没有说辞,不禁心酸落泪。
“诶?怎么好好的哭起来了?”
她这一哭不要紧,刘鹏飞当即就慌了手脚,甚至开始思索方才自个儿是否有言语不当的地方。男女大防的年代,即便生长在美国,刘鹏飞也很少有机会与女子打交道。只是隐约间觉着,不能按自个儿一向的方针来处理。
这边儿小姑娘哭着,那边儿一群老兵开始起哄,嚷嚷着活阎王没人性,连个小姑娘都欺负。新兵们更是有几个义愤填膺的,掳去袖子半光了膀子就要上前说理。
“去去去,起什么哄?边儿去!”活阎王不耐烦地打发了一众人等。
这么一打岔,好日黛渐渐有了主意。泪眼朦胧,抽泣着道:“我是格格的侍女,前些日子格格嫌婚事不对心思,便带着我一并逃出了王府。可谁想,前脚儿刚走,后脚王府的追兵就到了。格格不想就这么回去,便让我骑了她的马,一路南行来吸引追兵。求您发发善心收留我吧,若是被王府抓回去,少不得就得被活活打死……”
正常情况下,人精一般的刘鹏飞怎么会被这破绽百出的说辞骗了?可偏偏这位主儿一来没有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而来方才惹得小姑娘哭红了眼,正是慌神的时候。再加上一众老兵、新兵七嘴八舌地斥责贵族老爷们不拿下人当人。刘鹏飞脑袋犯浑,居然就相信了。而且同情之余,还为好日黛考虑着出路。
他半皱着眉,凝思半晌,才道:“话说你个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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