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辖制何绍明而定。
而根据盟约,倘若何绍明有异动,日本将派遣陆军直接从朝鲜发动军事行动,用以牵制何绍明的关东军。慈禧等人正是没招没落的时候,听闻有此好事儿,怎能放过?何况根据密约,朝廷付出的只不过是不在自己手里头的北朝鲜。
商谈不过两天,密约就定了。刚毅可是后党中坚,自然知道此事。
话说了一半,刚毅有些不爽。正这个光景,旁边的小吏递嘴道:“大人,时辰差不多了。”
刚毅抬头瞧了瞧天色,随即笑容满面道:“时辰已到,斩!”
脖子后的牌子被摘了下去,刽子手举起了鬼头刀,突然间,像从浮云里划破了一条长空,而谭嗣同的喊声震动了天地——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刀光一闪,喊声戛然而止。
瀛台,房间里,形形**的自鸣钟、八音盒一齐响了!
光绪帝从一大堆钟表和修理工具中抬起头来,这才几天的的幽闭生活,就使得他的脸如同他的手一样,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但他那双看起来充满忧郁的眼睛,却偶尔会闪着异样的光。
他将一架修好的自鸣钟摆在桌上,上好发条,然后将耳朵凑上去,几乎是痴迷地倾听着“嘀嗒嘀嗒”的钟摆声。门槛外一个太监冷漠地注视着他。听着听着,光绪脸上竟露出了微笑。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他微笑着喃喃自语。
那个太监看到了他的表情,听清了他的喃喃自语,一脸的迷惑不解。
乐寿堂,那个太监跪在慈禧面前。
“他是听着钟表走动说这话的?”
“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笑了?”
“是。”
“行了,你去吧。”
那个太监叩个头,爬起,退了出去。慈禧的脸阴沉得可怕。
“小李子,你都听见了吧?”她转过脸问李莲英。
“听见了。”
“你说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李莲英迟疑一下,“奴才猜不出来……”
慈禧冷笑道:“凭你那脑瓜子,还会猜不出来?你是猜出来不敢说或者是不想说……皇帝这是和我拼年龄哩!他是想着他还年轻,而我却老了,不管怎么着也熬不过他!”她眼中陡然闪着寒光,咬牙恨道:“他和乱党勾结在一起,竟然想兵围颐和园,弑母篡政!我没废掉他,只让他在瀛台反省,这么些日子了,总以为他会良心发现,哪晓得他的心思愈发的歹毒了!这样的皇帝,这样的儿子,我还留着他干什么!”
“老佛爷息怒……”
“息怒息怒,哀家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慈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而后来回踱着步子。若不是怕天下督抚反弹,怕何绍明趁机南下,更怕一众洋鬼子反对,慈禧早就把光绪给废了。说也奇怪,光绪这窝囊废德行,也不知怎么就好人缘,不但引得天下督抚瞩目,还让洋鬼子留意上了。
之前荣禄早就探了风声,英国佬带头,一众洋鬼子都支持光绪执政。如今九门还封着,消息传递不便。可慈禧知道,用不了几天,京城风云就得在天下传得沸沸扬扬。而这个时候,一向让慈禧不怎么待见的小日本,反倒顺眼了起来。有了日本人在朝鲜的牵制,何绍明又要防俄国人、日本人,南下能出几个大头兵?能有半数就不错了,凭着山海关直隶一线的十万新军、练军,又是防守,慈禧就不信挡不住何绍明。只要挡得了一时,回头再抬出光绪来,有了天下人的声援,何绍明就成了乱臣贼子,不怕他不玩儿完!
慈禧收了怒气,低声问道:“荣禄这几天忙活的怎么样了?小日本可答应了?”
李莲英垂头道:“回老佛爷,日本人说康有为已经逃出了使馆,如今不知所踪……”
慈禧大怒:“跑了?小日本还真可恨!”她真想派兵围了日本使馆,将康有为捉拿,可也知道如今不是时候。毕竟,防着何绍明南下,还得指望指望日本人。旋即道:“刚毅也是废物,怎么就走漏了风声跑了康有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