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
“就这么简单?老子可是旗人!”武官愕然。
秦俊生转头,点了点一名军官,道:“你出来,告诉他你的名字。”
军官迅速一个立正,报告道:“卑职第一师后勤部参谋,富察哈尔灿!”
姓富察,地地道道的旗人姓名。
武官还在琢磨对方一个旗人,怎么就跑到关东军里头当了个什么参谋。这时候,秦俊生的话已经飘到了他耳朵里:“大帅举兵,打得是这个腐朽无能朝廷,破的是这个不合时宜的体制,除了日后没铁杆庄稼了,跟你是不是旗人有什么关系?”
声音远去,秦俊生与一干将校有说有笑,继续巡查。后头一马飞奔而至,不待停下,马上骑士已经轻飘飘落了下来,叫了声长官,已经将包里的公文递了上去。
秦俊生展开,草草看了一遍,随即笑了起来。瞧着大家伙好奇的眼神,秦俊生解释道:“没说什么,就是朝鲜方面军第七师攻克登州好,已经全部上岸,刻下正往直隶方向挺进。骑兵第一师已经增援了大同,约莫着已经朝京师挺进了。都是好消息,就有一条,凯泰那小子撑不住,开始嚷嚷着求援了。”
“禁卫军撑不下去了?”
“荣禄始终卡着禁卫军的物资补给,弹药都是有数的。就算凯泰拿下了弹药库,也架不住北洋兵四面围攻。得了,不巡查了,回指挥部。大帅有令,今夜对山海关发起最后的突击。”
山海关内城。
老将军宋庆的府邸。宋庆自从领着三十营进驻了山海关,如同长顺一般,这兵权一交,赋闲起来。平日里都是门可罗雀。可最近几日,原先的老部下,庆军、毅军,还有好些个淮军的将领,往来不绝,打着各种各样的名义探望宋庆,一时间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要说这些人图的是什么?无外乎谋个前程!
甲午之后,朝廷声望大损,又来了场闹剧一般的变法维新,大家伙愈发对这个朝廷没了指望。何绍明提兵南下,定鼎中原之势已成。这会儿在山海关驻防,等于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要说这个时候想要做贰臣,巴结长顺那是最后的选择。何绍明再怎么能耐,也是长顺的女婿。老丈人发话,多少得思量思量。
可偏偏长顺如今自身难保,府邸里外守着的都是伊克唐啊的亲信。就是两个管事儿的负责进进出出买米买菜,其余人等没有伊克唐啊的手令,别想寸进。大家伙儿一琢磨,既然没了与何绍明关系匪浅的,那就干脆拉个声望高的,大树底下好乘凉,将来投过去了,多少能落些好处。
一名武官骑着高头大马刚刚到了府邸门口,就见远处来了一辆绿呢马车,停在旁边儿,几声咳嗽之后,帘子一挑,一脸苍白的徐邦道走了下来。
“见农?(徐邦道字)”
徐邦道一抬头,也是愕然:“仲明兄?”
被徐邦道唤做‘仲明兄’的,却是当日一起守旅顺的淮军将领,张光前。二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都知道对方奔着什么来的。而后略略一拱手,说笑着直奔府邸里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