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烦躁之下,岑春暄举起茶杯就要往下摔。正这个光景,就听门外唱诺,“浙江候补道杨永泰到!”
岑春暄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涨红,用力地将杯子摔落。啪的一声,茶杯摔得粉碎。岑春暄一怒而起:“不见!……他娘的,当老子这大营是什么地方,什么狗屁官儿都能进?一个候补道员……让他滚!”
他这儿大为火光,破口大骂,骇得那唱诺的一溜烟往外就跑。下头一众闽浙的官员,心里头的别扭劲儿就甭提了。这话说的,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就连涵养极好的许应骙,这会儿也刷的一下变了脸色。喉头嚅动,最后只得举起茶杯强压下去一股火。
声嘶力竭之后,岑春暄这股火消得也差不多了。醒悟过来方才说错了话,正要解释上几句,那唱诺的又回来了。苦着脸道:“大人,那候补道不走,让卑职跟您说,他这是来跟您指点迷津来了。您这会儿要赶他走,听了他的指点,没准……没准下一刻就得奉为上宾。”
岑春暄被这一番说辞弄得大笑起来:“指点我?哈……好大的口气。好,你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指点。说得好也就罢了,说得不好,小心吃了枪子儿……你原话转告他!”
唱诺的应了,擦着脑门子上的冷汗,又往外跑。没过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身量不高,一身月白长衫,倒也儒雅。停在厅中,根本不理在场众人,只是对上首的岑春暄拱手一礼:“学生杨永泰,见过大人。”
岑春暄一听就眉头纠结了,疑惑道:“杨永泰……你先等会儿,你不是什么候补道员么?怎么又自称是学生了?”
杨永泰微微一笑:“不如此说辞,怕是说怕大天,也难见大人的面。”
厅中一阵杂乱,众人无不心道,这家伙好大的胆子!看这年岁,不过十八、九,铆大劲是个举人,说不定还是个秀才,这就敢冒充从三品的官……也就是现在朝廷败落了,换在前两年就得杀头!
没等岑春暄拍桌子,杨永泰已经自信地道:“大人,学生此番前来,是为大人指点迷津的……有什么罪过,不如听了学生一言再决断如何?”
“指点迷津……”岑春暄一拍桌子,恍然道:“你是来做说客的?是何逆派你来的,还是乱党?”
杨永泰轻轻摇头:“是,也不是。学生为大人指点迷津,自然是说客。但却不是旁人指派。”
岑春暄听了这话本就一团浆糊的脑袋,愈发混乱。只是没好气地道:“罢了,你且说吧。本官没工夫跟你嚼舌头……还是那句话,说得好也就罢了,说得不好,小心吃了枪子儿!”
“不劳大人动手,倘若说得不好,在下自己了断!”杨永泰瞧了瞧四周,又道:“此事机密,不可传于外人耳……还请大人屏退左右。”
岑春暄一听,差点儿没气疯了。
(二月份欠大家伙一章免费的对吧?补上了,嘿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