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这几日很忙,但他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有精神,全副心思的扑在了工作上。
或许,在滨海市,在滨海纪检委的工作人员,没有那个接到卫景风指定的这个任务后还敢全力调查的,因为卫景风在叫不动那些人的情况下直接将王承佑的资料给了周冰,让他去调查,越详细越好。
王承佑是滨海市的一个毒瘤,但他也是一个对滨海市各政府部门的官员来说很难撼动的毒瘤,倘若知道王承佑实力的人知道自己调查的人是王承佑,那么他肯定会推辞,会摇头,比如说廖昆山。
早在卫景风那天与海关总署的人吃饭之后的第二天,卫景风就让廖昆山配合点去专门调查王承佑,结果廖昆山推脱说有重要的人还在调查,就给卫景风找了三四个其他成员来办事,但这几个人的工作效率实在太差,数日下来根本没有任何进展,卫景风当然知道不是他们没能力,而是不愿意差。
虽然看清楚了纪检委的本质,也暗中采用别的手段去对付王承佑,准备给滨海市一道惊雷,但卫景风表面功夫照样做的很到位,上班的时候努力的研究着海关总署的资料,与周冰这个唯一积极配合的干员努力的调查着。
似乎,真个滨海市的眼睛都在盯着卫景风,甚至连纪检委其他人都在一旁盯着,是看笑话还是看一场事不关己的热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晚上九点,周冰有些颓废的从一家高档娱乐场所退了出来,这已经是第五天没有任何收获了,就算他持有纪检委工作人员的本子,这些高档娱乐场所的人竟然也不太买账,虽然给他提供了一定的信息,但是他根本见不到这些高档场所背后真正的老板,也就问不出重要的消息,这使得他在调查这件案子上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只觉得处处受到阻扰,似乎这滨海市的那些人根本就没将纪检委的人放在眼里,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劲了。
周冰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刚毕业两年,还有着一股子正义感和狠劲儿,当卫景风交代他调查王承佑的时候,他当然也知道困难,毕竟他在滨海市混了两年,也知道王承佑是个厉害人物,但他并没有放弃这个机会,努力用功的调查着,只是多天来都是无功而返。
正郁闷间,一辆浅灰色面包车突然停在身边,周冰刚回头望去,脑袋便嗡地一声,剧烈的疼痛传来,周冰只觉得头脑昏沉不听使唤,然后就感觉自己被人抱上了车。
车上似乎很空,周冰只觉得一上车就被丢在了车地板上,然后,只感到身上疼痛无比,迷迷糊糊中,一根根钢管疯狂的向自己身上招呼着,这个时候,他只能拼命的抱着头,保护住身上要害部位,而那些下黑手的人似乎也知道分寸,下棍的地方都是他的肩膀和手臂大腿。
不知道打了多久,周冰甚至已经没有力气疼呼,然后就感觉头一紧,血色朦胧的视线中,一名脖子上挂在小拇指粗的金色项链的中年男子正一手提着他的头,嘴上抽着烟,一口浓浓的烟雾喷在脸上,周冰被呛的剧烈咳嗽了一阵。
小子,胆子倒不小啊,嘿嘿,难道不晓得着滨海市你根本就不算个什么东西吗,竟敢胡乱调查。
这中年汉子一脸轻松的模样,很平静的说着这话,见周冰已经没有回答的力气,嘿笑道:老子知道你听的见,你给我记清楚了,回去告诉你上司,就说这件事情他最好不要管了,老老实实在这里做他的少爷,混几年就滚蛋,这滨海市水太深,胡乱折腾他会淹死的。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远,那中年汉子说完那句话后,小面包车里的人也没再对周冰下手,车停靠在一个幽静的地方,车门打开,周冰被直接丢了出去
医院里,廖昆山焦急的在住院部外面的走廊上走来走去,周冰在纪检委也算的上是他的人,年轻人也很能干,有股子拼劲儿,接到他住院的消息后,廖昆山心头一沉,聪明的他当然想到了什么事,第一个赶到医院的就是他,而这个时候,周冰还在昏迷之中,不过大都是皮外伤,体内也受到重创,但淤血已经被抽出,加上年轻人身体好,所以没有大碍。
卫景风沉着脸匆匆赶到医院,廖昆山隔老远就连忙迎了上去,还没开口便听卫景风道:人怎样了
廖昆山忙道:人没事了,只是暂时处于昏迷中,还得休息一阵才能醒来。
卫景风默默点头,心头也略微放了下来,目光看向廖昆山,后者一脸无奈与苦涩,咳嗽道: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卫景风眉头一扬,眉宇间煞气一闪而过:什么事
廖昆山语气一赛,不敢再多说。其实他是想借此提醒一下卫景风,别查了,别将事情闹大了,可是刚刚卫景风眉宇间那一闪而过的煞气,让他不得不闭上了嘴,他只觉得这一刻,眼前的年轻人似乎就是主导天地的一切,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因为没有人能够左右这个年轻人的决定。
病房中,卫景风默默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周冰,见他脑袋上绑着绷带,上面鲜血染红了一半,身上更是淤青多处,卫景风只一眼就看出他受的只是一些撞击的内伤和皮外淤青的轻伤,还不算太严重,提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只是看到这个唯一帮自己办事的人竟然受到这样的毒打,他内心一股愤怒的火焰也在升腾着。
卫景风回头看了廖昆山一眼,沉声道:时间不早了,廖主任先回去休息吧。
廖昆山闻言忙正色道:看您说的,小周一直都是个好同志,这次受伤,我这个做领导的应该陪着他,至少也得等他的亲人过来才能离开,这样吧,卫主任您先回去休息,我守在这儿就行。
卫景风回头看了廖昆山一眼,对这个摇摆不定暂时还没有站在自己这边的副主任,他没有任何评价,只是目光显得很淡漠,声音也很平淡,轻声道:别说了,我年轻,廖副主任还有妻儿在家等着,回去晚了他们担心,就这样,你回去吧,反正明天是周末,不上班。
廖昆山心头一沉,在卫景风这种平静的可怕的眼神的注视下,只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想到卫景风交代给自己的事情自己却推脱了,现在周冰又躺在病床上,他内心默默一叹,也是无奈,他当然也很想站队,更想站在卫景风这边,因为他明白王承佑那边虽然看似可靠,可是暗地下做的事情太多,哪天一翻案,只怕那一系的人都要受到牵连,而对于卫景风,他又无法确定这个年轻人究竟能否镇压得住王承佑,能否干得过对方,所以他不能盲目的站队,毕竟站错队,不仅仕途无望,更可能性命都不保,他有家世,有儿有妻,无法不谨慎从事。
廖昆山离开之后,卫景风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周冰,走过去拿住他的手,体内浑厚而强大的先天之气灌注而入,周冰这些被棍棒打击的内伤只是将体内经脉和肌肉打伤,在卫景风强大的真气的冲击下很快就恢复过来,虽然不说全部康复,但至少恢复度比以前快了十几倍不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周冰双眼缓缓睁开,入目看到卫景风之后,鼻子竟然一酸,忙要起身,忙叫了声卫主任。
卫景风将他按在床上,让他别乱动,沉声道:对不起,让你受了连累。
周冰闻言才想到先前受到的打击,心里也是一阵害怕,但听卫景风这么说,他又激起了性子,忙摇头道:不,卫主任,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怎么能怪你呢,只是没想到对方如此猖獗,竟然敢对国家工作人员下黑手。
卫景风见他双眼露出坚定的神色,心头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沉声道:将当时的情况说说,对方有没有会所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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