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屈死鬼。”沈修文默默地在心里感叹道。
“二少爷,刚才那个陈将军是共党吧?”刚才一直在开车,不发一言的沈义忍不住回头问道。
GCD在当时绝对是敏感字眼,沈修文就是在军校接受的教育也是视GCD为洪水猛兽,是动摇国家根基的组织,有点类似于后世的恐怖组织。不过,沈修文对这些思想的灌输不屑一顾,就是现在如草寇一般的GCD在十六年以后将推翻国民党的统治,并且把他们赶到一个小岛上。
“什么共党,别瞎说。他是大少爷的同学,我们只不过是偶然碰到,顺便送他一程。”沈修文瞪了沈义一眼,道。同时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绝不能向任何人提起。”
“放心吧,二少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沈义就是您的人。以后就是老爷问我,我也绝不说。”
沈修文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道:“刚才还没吃饱吧,咱们回粤菜馆接着吃。”
“好嘞,二少爷。”沈义高兴地应了一声,卖力的打着方向盘,车子调头往四马路上的粤菜馆驶去。
······
离十六铺码头不远处一栋不起眼的小楼里,虽然外面挂着是上海市政府物资转运处的牌子,但是这里其实就是复兴社特务处上海情报组的驻地。沈醉正在向组长也就是他的姐夫余乐醒汇报抓捕陈赓失利的经过。
“组长,这次抓捕失利,责任在我,请予以我处分。”沈醉低下头,笔直地站在余乐醒的面前。
余乐醒曾经是一名老资格的GCD员,又曾是担任过黄埔军校的教官,对陈赓自然不会陌生。而且陈赓又在上海搞过多年的地下工作,尽管当时主要是组织部党务调查科在和他们打交道,但是作为复兴社特务处上海情报组的负责人,余乐醒和陈赓也有过多次交手。对于这次小舅子的失利,余乐醒并没有表现出失望或者恼怒,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
良久,才慢慢睁开眼睛道:“没抓到就没抓吧,不要提处分不处分了。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发现陈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非要自己擅自行动?”
沈醉张了张嘴,刚想分辨说陈赓是GCD的重要人物,怕他跑了,来不及汇报。却只见余乐醒摆了摆手道:“算了,你也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想急于立功,急于表现是吧?”
沈醉无话可说,的确当初他心里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在他一向崇拜的姐夫面前,他也隐瞒不了什么。
“叔逸呀,这一年来你进步很快,特别是在处理徐昭俊(复兴社老资格的特务,也曾任上海情报组的组长,后来因违纪,就是沈醉设计把他拿下,押送南京的)的问题上,你也得到了戴雨农的肯定。但是,做情报工作你一定要注意,切忌急功近利,而且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能信任,永远要有两套方案。这次抓捕陈赓,怎么会走漏消息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余乐醒挥了挥手示意沈醉离开。
沈醉刚刚挪动脚步,又迟疑了一下说道:“那戴处长那里?”
因为他知道在上海发现陈赓的情报早就发往南京,特务处的纪律是相当严格的,这次抓捕失利,少不得要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余乐醒这个意思分明是把他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戴雨农那里,我会替你解释的,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说完,余乐醒又闭上了眼睛。
沈醉知道戴笠相当看重自己的姐夫,当年余乐醒脱党后,就是戴笠把他介绍进了复兴社特务处。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点了点头,轻轻地走出了余乐醒的办公室。
当他关上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余乐醒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抓陈赓?哼,抓到了还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
听到余乐醒的这句话,沈醉不由一愣。陈赓是GCD的重要人物,而且还曾是特科的负责人之一,抓到陈赓的意义不亚于当年党务调查科抓到顾顺章的意义。怎么会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沈醉百思不得其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