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父之范。”
她这句话说的既无讽刺之意,又无表演之情,只是淡淡地将一句话说出,仿佛事实一样。可是,她又怎么能不知道,那二十六岁的陆廉贞,怎么会有一个人名义上十六岁的女儿呢?
“谢皇后夸奖。”靖榕亦是仿佛不知道一样,回了这样一句。
“咦,这是什么?”皇后将靖榕的右手牵起——那手上原有三条淡淡的抓痕,乃是那只鹦鹉所赐,此时竟被皇后发现。
靖榕亦是不卑不亢,不怕不怯地回答道:“乃是一副雨落残荷图。”
那三条抓痕,自是无法掩藏。为避人耳目,靖榕在自己手背上画上了一副雨落残荷图,那三条抓痕被很好地掩藏在荷叶的脉路里,让人不易发觉。
“倒是多才多艺。”皇后说了这样一句话,却别有深意。
她一转身,回到高位上,又如原来一般,以左手点额,朝安福微微点了点额头——这一幅姿态是说不出的妩媚迷人,绝非这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所能比拟的。
安福朝皇后微微一俯身,大声说道:“文音、明凌、韩星柯、欧阳素问、陆靖榕五人听旨。”
五人慌忙跪下。
“皇后有旨,御林军统领文扬之妹文音,年芳十七,端庄典雅,姿容秀美,名门闺秀,温惠宅心,今晋封为翎妃,赐天心院。接旨谢恩呐。”安福喊出,竟是文音封妃。
随后安福又说道:“明凌、陆靖榕、韩星柯、欧阳素问四人,毓生名门,端良著德,封为贵人,旨谢恩呐。”
众人听后先是一愣,再是一惊。
靖榕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单单没有想过这一种。待到四人已叩拜完毕,她竟还愣在那里。
“陆小主,不,陆贵人,怎么不谢恩?”安福在陆靖榕耳边低声问道,陆靖榕这才回过神来,对皇后深深叩拜。
那皇后脸上有了点笑意,起身离开。
临走到五人身侧的时候,她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说:“哦,对了,即是封了贵人,自是要有居所的,这样吧,四位贵人赐四季园,陆贵人恰好可以住那临夏阁。”
众人自是称是说好。
等这么兵荒马乱安定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这一日,靖榕正坐在回廊上发呆。
这做贵人的日子无聊的很,除了每日早起去皇后那请安,加上一天三餐,竟是没有别的事情了。这日子安定,半分比不上林子里的两年的胆战心惊,可人虽是安定的,心却静不下来。
眼前荷叶田田,亭亭玉立,中有白莲点缀,真是说不出的清雅秀丽,可靖榕却半分提不起欣赏的兴致。
午后的阳光总是散漫的,恰好临夏阁又又依水而建,所以虽是六月,但温度还是不高。靖榕看着眼前景致,竟产生了一种昏昏沉沉想要睡去的感觉。
可就在她要闭上眼睛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女声。
“陆贵人真是好兴致啊。”靖榕一个激灵便醒了。她有一瞬间茫然地看着四周,当看到明凌从远处走来的时候,她那本来懵懂的睡意才终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