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化成原来的山贼状态,溃散到两侧山坡,企图借着山林的掩盖,逃出战场。
夏侯惇、夏侯渊兄弟连斩数人,也阻挡不住曹军的溃败之势。
曹cāo见势不妙,举起长槊,厉声大喝道:“将士们,我们背后就是汴水,将士们,我们来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曹cāo的想法不错,可他事先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兵败如山倒的情况,那些在西凉大马追逐下的曹兵没有人会听他白话。
曹cāo看兵马溃烂不可收拾,便挥舞起长槊,策马往西凉阵中冲过去,想用自己的血勇鼓舞起士气。
曹cāo刚跃马冲出,忽如其来的一支弩箭射中曹cāo胯下战马的脑门,曹cāo翻身落马,摔在地上,不得动弹,有几个西凉兵看出曹cāo的身份,急忙过来捉拿。
曹cāo被摔得够呛,一时动弹不得,只得闭目等死,正在这紧要关头,一马冲到马前,曹cāo睁眼一看,正是族弟曹洪。曹洪没有片刻犹豫,飞身下马,将曹cāo一把拉起,扶上自己的坐骑绝影。
这时候,战马就是战将的性命啊,曹cāo怎肯牺牲兄弟换己逃生?当即挣扎着下马。
曹洪怎容得曹cāo下马?在他心目中曹cāo早就不是什么堂兄了,是自己的主人,愿意为之效忠一生的主人:“主公速走,天下可无曹洪,不可无主公!曹洪步战也要保得主公脱此危难!”
曹cāo还能有啥说的?话说到这份上了,就领了堂弟的深情厚谊吧。
这曹洪步战的工夫相当了得,一把大砍刀舞得水泼不进,远拨箭矢,近挡刀矛,上斩人头,下砍马腿,西凉士兵竟近不得曹cāo一丈以内。
曹洪护着曹cāo且战且退,杀出重围,曹cāo回头一看,三万多人马已有一半交代在那里,痛心的是,那个跟他关系莫逆的财神卫兹竟也伤命于乱军之中,曹cāo不由得痛彻心扉,悔恨交加。
就在这时,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和鲍信都杀出重围,保着曹cāo撤到汴水边。
徐荣的三万西凉骑兵也迅速解决了那些来不及逃跑的曹军,紧追上来。
西凉兵越追越近,他们射出的箭羽都已经落在曹洪的盔甲上了,而面前二丈多宽的汴水浩浩渺渺,似是无法逾越。
曹洪当机立断,一刀斩在绝影马的马尾上,绝影疼痛难耐,腾空跃起,跃过汴水,冲上堤岸。
鲍信、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乐进、张飞等人有样学样,反手一刀砍在自己马屁股上,马匹疼痛难耐,腾空跳起,他们的马都算得上是良马,勉强越过汴水,躲过了汹涌而来的西凉骑兵的追杀。
刘备现在的马还不是的卢,只是一匹驽马,自然上演不了飞跃檀溪的壮举,而关羽的马永远不会是赤兔马,两人骑乘的驽马腾空到了一半,就落了下来,刘备、关羽摔落水中。
刘备、关羽披着重重的盔甲,又不肯撒开手中的兵器,眨眼之间就沉入水底,张飞站在岸边魂飞魄散,瞠目大叫,吩咐会水的士卒下水去救。
七八个士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刘备、关羽从汴水里救起,刘备、关羽都成了落汤鸡,还灌了一肚的水,一脸苍白地趴在地上。张飞杀猪有经验,救落水者也有经验,连忙把刘备、关羽翻身丢在马背上,把他们的肚压在马背上,挤出了肚里的河水,刘备、关羽这幽幽醒来,可手脚已经酸软,再也提不动兵器,有那些士卒给他们抬着。
那些从伏击圈里逃出来的曹兵跑到了汴水,会水的赶紧脱掉盔甲,丢掉兵器,游了过来,不会水的也在西凉骑兵的紧追不舍之下忘了自己不会水,慌不择路地跳入水中,或被汴水冲走,或被西凉骑兵射死。
徐荣催马来到汴水边,看看两丈开外的汴水,再看看麾下西凉骑兵多披重甲,肯定跳不过去,即便跳了过去,也会被对岸的曹兵所伤,徐荣大喝一声:“撤!”
曹cāo、鲍信听到徐荣下令撤兵,心里骤然轻松,连忙命人搭救落水的曹兵,过了好半天,勉强把残余的士卒整顿起来,原来的三万五千人马,现在只剩下了九千多人,多半还是丢弃盔甲兵器、手无寸铁的。
曹cāo望着身边七零八落凄凄惶惶的败兵残将,并不沮丧,反而哈哈笑道:“徐荣匹夫,我笑他不会用兵,若是他在此地伏下人马,安有我等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