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虎牢矣,虎牢之名,自此始也。
袁绍统领八万关东世家诸侯精锐大军赶到汜水的时候,已近五更天,天色渐亮,徐荣摸黑渡河,大部分已经渡过汜水,还有一些残兵尚在渡河。
那些世家诸侯见汜水西岸大道两侧全是密林,恐怕会有埋伏,他们怕落得跟曹、鲍信一样,便迟疑不前,可他们下面的将士看徐荣的后军辎重车倒在地上,撒落了一地的金银,在冉冉升起的朝阳照耀下,散发出灿烂的金光银光。这些关东军士卒多半没有严格军纪约束,在主将尚在犹豫该不该攻打的时候,他们见钱眼开,蜂拥而上,沿着徐荣军来不及销毁的浮桥,向徐荣后军追来。
徐荣的后军辎重兵见关东盟军疯狂杀来,都将辎重车丢弃一地,仓惶逃窜。
关东盟军士卒把丢弃一地的金银装进自己的口袋,又继续追击下去,因为徐荣那三万多残兵不断地往虎牢关方向跑,不断地丢盔弃甲,外带丢弃金银财物。
看大部分士卒都疯狂追击上去,这些世家诸侯看过了老半天两侧密林都没有出现埋伏,就放心地从浮桥冲过汜水。最后袁绍、袁术兄弟也带领自己的人马过了汜水,本来袁术掌管粮草,应该待在后方,但他却托辞说这次过去,便是兵进虎牢关,马上要攻打虎牢关了,粮草当然要跟得上。
曹自从被徐荣击败以后,始终心有余悸,他收拢自己和鲍信的七千残兵,以奋武将军的份督促其他诸侯的人马过了河,便以麾下士卒伤兵太多为借口,暂停过河。
汜水西岸的密林连绵十数里,刘岱、乔瑁的人马继续追着徐荣的人马,刚刚出了密林。
一声凄厉悠长的号角响起,密林两侧忽然转出乌压压一大片西凉骑兵,每一支西凉骑兵当前的都是人披铁甲、马披马铠的重装铁甲骑兵,密林中间这条官道非常宽阔,足有七八丈,通向汜水还微微有些下去的坡度,正适合重装铁甲骑兵施展。
重装铁甲骑兵一经施展开来,便如山崩海啸一般席卷过来,碰着就死,挨着就亡。
本来就乱哄哄地捡拾徐荣逃兵丢弃的战利品的关东盟军士卒不成阵列,在匆忙间根本组织不起zhong yāng军那样的长枪阵,他们又没有zhong yāng军那样的强弩兵,根本无力阻挡铁甲骑兵对他们的肆虐。。
二千铁甲骑兵冲进关东盟军之中,如同虎入羊群,势不可挡地杀出一条血路,有些机灵一点儿的关东盟军士卒往铁甲骑兵冲阵的两侧逃窜,却也躲不过随后而来的西凉轻骑兵的追杀。
西凉铁骑狂放地踏过关东盟军士卒的体,无数盟军士卒被铁骑撞倒在地,口里喷出鲜血,惨叫着跌倒在西凉铁骑的马蹄下,他们的兵器掉落在地,他们的双手无力地向前伸去,却被后来的铁骑粗壮的马蹄踏碎他们的手臂。
有些闪躲到一边的盟军士卒,正在庆幸自己逃脱铁骑的蹂躏,却被飞驰而来的西凉轻骑的长矛贯穿体,那西凉轻骑将刺穿体的盟军士卒摔在地上,然后策马践踏过去。
关东盟军多出于豫州、兖州、徐州、荆州,这些州不产战马,所以盟军骑兵甚少,在这平地上遇到骑兵,只有被虐的份。
铁甲骑兵势不可挡,后面的西凉轻骑也势不可挡,因为一切的障碍都被他们的两大年轻的战神给扫平了,一切敢于组织起盟军士卒拦住西凉骑兵冲击的盟军将领不是死在阎行的矛下,便是死在张绣的枪下。阎行的矛诡奇,张绣的枪多变,两人珠联璧合,横扫关东军一切自诩为猛将的将领。
兖州刺史刘岱连斩数人,好不容易稳住了兖州军马的阵势,却被带头溃败的东郡太守乔瑁的人马给冲散了自己好不容易稳出来的阵势。
刘岱本来就很厌恶乔瑁,东郡在兖州治下,乔瑁却屡次冒犯刘岱,对刘岱没有半点尊重,更拒绝供给粮草,刘岱早有除掉乔瑁之心,现在看乔瑁竟然带头溃逃,他策马冲上前,趁乔瑁不留意,一刀把乔瑁人头砍掉,然后大喝一声:“敢后退者杀!”怎奈乔瑁的部下多有乔瑁的死忠,他们既愤怒于刘岱斩杀他们的主公,又恨刘岱阻住了他们的逃生之路,显然刘岱的人马远远没有西凉铁骑凶悍,这些东郡兵便杀红了眼一般,冲向刘岱的兖州兵:“敢杀我们的主公,敢挡我们的活路,去死吧!”
兖州兵和东郡兵便绞杀在一块,一片大乱,脑壳坏掉的刘岱悔恨自己刚才太过冒失,却也无奈地领着兖州兵跟东郡兵厮杀在一起。
就在这时,西凉铁骑已经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