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毕竟长途跋涉,立足未稳,一时难以抵挡徐州军的锐气,只得且战且退,弄得主力大队的阵型也一时零乱。
曹cāo闻报,率中军精锐赶上前来,欲要稳住阵脚,却见曹仁单人独马,衣甲零乱,浑身是血,逃进了曹军的主力大队阵中。
而陶谦指挥着徐州军不依不饶,竟直追了上来,紧随着鼠窜的曹仁扑向了曹军的主力大队,致使兖州、徐州二军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陷入了混战之局。
一切都出乎了两军主帅的预料,陶谦没想到战胜敌人前军是这么干净利落,曹cāo没想到陶谦会来这么一手,徐州军竟然能困兽犹斗。
曹cāo久经战阵,见徐州军迎面扑来的架势也不禁暗暗心惊,一个个血红着眼,不顾伤亡,直向前扑,就好像谁杀了他老子娘似的。可不是吗?参战的徐州军士兵,大多都有自己的亲属、亲戚伤亡于曹军之手,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战场上的曹cāo永远是冷静的,他一面发出一道道命令,派出陆续赶到的生力军投入混战的战场,一面估计着对方的凶猛攻势还能持续多久,似无穷无尽,攻势如同浪潮,一波接一波,一轮比一轮汹涌,但实战中历练出来的曹军也非同凡响,虽势头不如徐州军,却也稳步后退步步为营。
一场不分阵势的血腥大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接触敌人的唯一目的就是杀死对方,至于自己是否被杀,没有人思虑这些,人们已经被血腥味给熏疯了!被砍掉一条腿的士兵倒在地上也没忘记给对方的腿上也来一刀,都躺下来拼命吧!
这时候就双方主帅的战场临时应变能力了,这点上曹cāo无疑有着绝对的优势,陶谦心里想的唯有如何再加强自己部队的攻势,能坚持到敌人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是胜利;曹cāo则不同,眼前的局面虽然对自己不利,但他并没有过于关注,他在静静地等待着自己后续部队地赶来,后续部队到来后,他也不急于把他们投入到眼前的战场上。
他吩咐夏侯渊、乐进各领步骑一万向两侧迂回,以自己中军的对空响箭为信号,同时从两翼投入战斗;吩咐飞骑,通知后面还没到的夏侯惇骑兵,绕开此地的主战场,直袭彭城!
曹cāo还下了一道军令:这场战役为了惩罚敌军的顽抗,不留俘虏,战士们一律以敌人的级邀功。
不留战俘的军令一传到战场上的士兵耳中,曹军士气立时大振:这是主帅已确定曹军必胜无疑的信号,致使抵抗着徐州军疯狂进攻的士兵,有不少人拼着命还不忘收集人头,有的因此被敌军砍掉了脑袋。
一切如曹cāo所料,彭城遭袭的消息一传到陶谦的耳中,陶谦几乎能地命令自己的总预备队立即驰援彭城,曹cāo一敌军后方的旗号开始向彭城方向移动,便下令中军射出了对空响箭,这是聚歼敌军的信号,乐进、夏侯渊两军从左右同时扑入了混战的战场。
战场上正拼命的徐州军将士发现了自己的后军正向彭城后退,士气大挫,眼见左右又有不知多少敌军扑来,而曹cāo的中军精锐却突然趁机发起了反攻,瞬间斗志尽丧,战场上凭的就是一股气,气一泻就只有等着挨宰了。
徐州军大败,曹军歼敌无数,死者堵塞泗水,泗水为之不流。
陶谦引残部退守东海郡,曹cāo欣喜地进了彭城,当他进入彭城才意识到,这场战争已确定无法取胜了!这陶谦太狡诈了!曹cāo对陶谦的怨恨不免又加重了几分,因为彭城所有的军粮辎重都被陶谦趁护送难民时转移到了东海郡郯城,曹cāo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却是空城一座。
曹cāo领了九万人马浩浩荡荡杀奔徐州,军粮耗尽,来想在徐州得到补充,现已无法得到彭城军粮补充,曹cāo傻眼了!
镇守后方的荀彧飞马传来的消息让曹cāo再度傻眼!
曹cāo原来以为自己坚实的盟友陈留太守张邈竟然起兵反对自己,曹cāo原来以为肯定不会插手的吕布竟然出兵攻打自己的后方,吕布还奉天子诏来讨伐自己,还让陈琳、王粲发布了讨曹檄文。
曹cāo摊开大汉日报,到那讨曹檄文,陈琳、王粲那优美而辛辣的文笔若是骂的是别人,曹cāo这个文青读起来肯定大呼痛快,可他读的是挖自己老底、揭自己丑闻的檄文,曹cāo突然感到头很痛,很痛,然后大叫一声,昏厥在地。